“云纹腰带?”萧允昭看着锦盒里莹白色的腰带,上面以银色的丝线勾勒出绵延不断的云气纹,不似惯常的云气纹那般繁复,却也隐隐现出云海翻腾之意。
目光像是粘在上面一样,翻来覆去的瞧了好几遍,“云儿,云纹?”
“殿下!”这一声喃喃低语,直叫她又羞又囧,急急辩解道:“臣女并非这个意思。”
无声的勾了勾唇,面上尽是笑意。不由分说的拉了她的手,宫落云只好顺着他的力道往他身边走了几步,萧允昭便将腰带放在她手上,“帮孤试试。”说着便解下腰间的锦带。
衣衫忽而一松,她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宫落云抿了抿唇,见他完全没有叫婢女服侍的打算,只好忍着脸上的燥热,站在他身后,将腰带绕过他的身前。
无声的看着他腰间忙碌的小手,手心蓦然发烫,不过那纤柔细致的掌背应是可缓解的吧?
目光定在自己的腰间,喉头微动,只消这一眼便起了心思。
“喂!”手上一紧,脚下踉跄几步,就被他束住腰肢。“殿下!”
“你今日能来,孤很高兴。”目光落在她满面的海棠色上,鼻息轻轻拂过她的耳尖,扫过她起伏得有些急促的胸口,方方起心动念,便忍不住低头尝了那双唇瓣。
宫落云心中一颤,努力的推拒着。可到底是女子,力气总是敌不过男子的。
腰间一提,下一刻就坐在了微凉的紫檀木桌子上,宫落云有些紧张的向后挪了挪,“殿下。”
“云儿,孤很想你。”萧允昭倾了倾身子,他在男女之事上并非重色重欲之人,可每一次遇上她,便克制不住的想要同她亲近。
淡淡的啄吻一点点深入了起来,唇瓣分开的时间越发的短了。
宫落云只觉得身上的力气好像被一点点抽走了,按住她后背的手掌放松了力道,却依旧撑着她的身子。
圈住她手腕的掌心虽然松了力道,却更加的灼热。
枕在他的肩头,仍忍不住微喘着,心跳的太快,即便他轻抚她的背脊,仍难以平静。
“还好吗?”萧允昭勾起她的脸颊,瞧着她面上依然泛着醉人的红,带着笑意的眸子中亦不自觉的浮出几分幽暗。
微喘的唇瓣叫萧允昭更加得意,浅浅的碰了碰她的唇,低头替她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前襟,扶好发间歪歪斜斜的簪环,瞧着她眸色如水,喉头又痒了起来。
“云儿。”指尖划过她脸颊好看的弧度,勾起了她的下颚,抬手环住她的身子,忍不住再次将她按入怀中。
“殿下。”宫落云推了推他的胸膛,如蒙了一袭水雾的眼瞳掺了浓浓的羞涩。“殿下是真的想要云儿吗?”
萧允昭一愣,想自然是想的,否则也不会三番四次的逾矩。
不必他回答,单看他越来越热的身子便知道了。
宫落云眼睫一颤,将萧允昭推开了些,“殿下若实在想要云儿,那这身子便给了太子。”
眉目一扬,眸中却不见喜色,果然又听宫落云道:“可是臣女并不想入东宫。”
萧允昭拧着眉,从来只有别人顺着他的份儿,他如今三番四次的讨好,却被她弃之如敝履,饶是再好的脾气怕是也忍不下。
搁在桌上的手攥了攥,却仍耐着性子道:“为何?除了母后那个位子之外,东宫便是天下女子最珍贵之位。孤对云儿亦是真心。”
宫落云看了眼萧允昭,都说君心难测,但他眼中的真诚却丝毫不曾掩藏,但仍摇了摇头,“殿下实非良人。”
抬眼看了看萧允昭,敛起眸色,“也许是云儿真的引起了殿下几分兴趣,可日后也会有别的美人入了殿下的眼,云儿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萧允昭嗤笑一声,“好,即便不入东宫,云儿就能保证以后的夫婿能待你一心一意?那与入了东宫又有何区别?”
宫落云心中一抽,虽也认同萧允昭的话,但仍是躲开了他的手,“我朝是允许女子和离的,但若入了东宫,殿下日后荣登大位,那时见着如水的美人儿,一去不复返的宠爱,云儿怕是再不能肆意。”
宫落云心下一疼,如此说着,眼中竟真的浮上一层水汽,“殿下若真的怜爱云儿,云儿也愿将身子给了殿下,但请殿下放过云儿。如果······”
宫落云闭了闭眼,“如果殿下曾碰过的不喜给了别人,云儿也可终身不嫁,或者常伴青灯,绝不叫殿下心中不快。”
萧允昭双手抱胸,微微偏着头垂眼瞧着她,忽而轻声一笑,“孤的云儿很是聪明。”
复又走近她两步,双手撑在她身侧。宫落云仰头看着萧允昭,突然之间生了几分惧意。
虽未被他箍着身子,但这样被困在他怀中也无可逃避。
肩头微微下沉,盯着目光四散的宫落云,撑在她身侧的双手往里收了收,长臂一揽,身子蓦的向前一滑,自桌沿垂下的双腿之间忽然就并入了另一条结实且修长的腿。
“殿下。”宫落云身子一抖,不自觉的抱住萧允昭的颈子,不叫自己摔了下去。
萧允昭唇角又往上提了提,低头便贴住那一张柔软的嫣红。
这是······第几次了?宫落云眼眸圆睁,不像前几次那样慌张害怕,反而适应了许多。
“你这样说,便让孤想要了你也不能强迫,对不对?”薄唇在她的唇上一张一合,“否则孤与那采花劣贼又有何区别?”
说着,抱住她的腰,将她放下了桌,“可是云儿,你我之间并不清白,你的唇孤尝过,你的身子,孤抱过,甚至······还共浴过,云儿,又该如何嫁给别人呢?”
薄唇离了她的耳畔,宫落云却好似被绑住一样僵在原地,羽睫不自觉的挂上几颗晶莹。
“只要殿下不说,没人知道。”使劲儿掐了着指尖,宫落云小心的开口。
见他不言不语,宫落云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她并未感到什么不悦之气,便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就在她心中打鼓,终于也等来了萧允昭的一句话,“云儿你瞧,这腰带可称孤?”
啊?!
宫落云虽然满头雾水,但仍依着他的话抬头来,看着萧允昭身长玉立,恰好今日穿着件米白色袍子,更显龙章凤姿。
“殿下生得好,幸而这腰带没有辱没了殿下的风采。”
这样的话听得多了,但从她的嘴里听到,依然十分愉悦,“云儿喜欢,那便好。”
“殿下。”方才的逼迫好似从来没有似的,“真的不能想办法帮帮李浅雪吗?”
萧允昭挑了挑眉,上一次只觉得是宫落云一时心软,竟没想到她还记着。
“云儿若是孤的女人,自然不会拒绝。可如今的云儿又凭何要求孤呢?”
说着又深深的看了宫落云一眼,“难不成你真的以为孤真的会心善的谁都帮一把?”
忽而头皮一阵发麻,宫落云后退一步,看着萧允昭的背影有几分不满,他又在要挟?
她是觉得李浅雪可怜没错,但还不至于因此就从了萧允昭!其实······她也没那么好心······
“是臣女逾矩了。”
“但若是云儿下棋能赢了孤,孤倒是不介意插手。”
下棋?
“臣女虽会下棋,却棋艺不精。”都城之内苏大公子的棋艺顶尖,但也有听闻萧允昭的棋艺并不在他之下,她可没这个把握能赢。
“何妨一试。”萧允昭说着,便率先走了出去。
宫落云愣了愣,无法,也只能跟上,大不了就是输一盘棋,于她也没什么损失。
整了整衣裙,也准备跟上。只是偶然间回首,看着紫檀木说上一幅半开的卷轴,是一幅画了一半的丹青,笔下飘逸却虚实相措,一景一物各有风采却互不争抢,眼眸一顿,微拧着眉,本欲上前展开画卷却想起这是太子私宅,这才歇了心思,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