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好吧?”宫落云看着华严寺大门处的软轿,羞窘的咬了咬唇,“我、我可以······”
萧允昭唇角有意无意的上挑,“孤不可认为云儿可以自己走下去!”瞧她,今日出房门都是要婢女搀扶着,昨日还是他亲自将她抱到床上的。虽然她是他第一个女人,但丝毫不影响他发挥。
越想越得意,萧允昭站直了身子,牵起宫落云的手,将她扶上了软轿,“听话。”站在软轿旁,向身后的一众师太欠了欠身,众人赶忙回了佛门之礼,这才带着众人下山。
宫落云舒适的坐在轿中,松松抓着扶手,一回眸恰好瞧见走在一旁的萧允昭,别扭的撇过头去,用帕子沾了沾鼻翼。
“扶好了。”萧允昭轻声嘱咐着,顺手落下了旁边的纱帘,不叫晌午的阳光晒着了她。
悄悄的抬起眼皮,目光落在他过分好看的侧颜上,心中越发的甜了起来。也不知自己是撞了什么运,竟能得他如此温柔相待。
······
马车再次驶入永州,如今的永州却是一派和乐。因着萧允昭前些日子与百姓们共抗疫病,如今见着太子驾临,虽然仍是谨慎恭敬,但多了几分亲切。心中感念萧允昭的好,但不敢上前亲近,不过见着宫落云却又是另一番场景。
因此这一路行来,走走停停好几次才到顾府,马车中也放些好些百姓送的东西,有小玩意儿、有孩童送的风车,还有包子和各色小吃。下车时萧允昭看着若薇与含琳怀里满满当当抱着一堆,调侃道:“咱们这一路干粮倒是不必愁了。”
“还不是承了太子殿下的情。”宫落云也跟着勾唇一笑,回去不似来时那般紧张,因此二人在永州多住了几日,回程时也是一路悠闲,走走停停,全当出来游玩了。
若以后入了宫,能出来的机会便是少之又少。
他的时间向来是金贵的,但若陪着云儿一路赏玩,也不觉得可惜。如此想着,便走得更加慢了。
当他们回到都城时,九月上旬已过。只是这一趟回来,萧允昭并不避嫌,与宫落云同乘一辆车入了宫,将手串奉上,二人自然少不了被帝后夸奖一番,封赏自不必说。
只是皇后仍是不放心,命数名御医再三给萧允昭把了脉,如此才算作罢。
今日的晚膳自然是留了宫落云在皇后宫中用膳,皇帝亲临,亲和非常,无半点帝王架子。
也许是在永州时二人私下相处惯了,萧允昭不自觉的为宫落云布了好几回菜,宫落云也毫无所觉的给萧允昭盛了汤,顺手还吃下他剥好的、递到唇边的蟹肉。
皇帝与皇后互看了一眼,按理说这是于礼不和的。即便是照拂,也应由宫人代劳才是。可他们何时见过这位太子殿下如此殷勤,不仅殷勤,竟还做的这般顺手,一看就知私下定是做了不少次。
皇后即便心中有些“儿子终究是给别人养”的酸涩,如今也不好说什么。皇帝更是嫌弃的勾起唇,没出息的东西,那眼睛都快粘人家身上了!亏他还是东宫太子!
有着白日里众目睽睽之下,当朝太子与宫落云共乘一车,因此当晚太子亲自送宫落云回相府,还在相府用了一盏茶才离开也就算不得什么新鲜事了。
如今谁还能不知,这太子殿下与宫家二姑娘之间差的也就是那一道圣旨罢了。
是夜,宫落云刚沐浴完,头发还是半干的,虞氏就来到了她房中,遣退了下人,这才细细端详着,这一趟回来,云儿倒是不似以前青涩,反而娇媚了不少。
“这次出去没受苦吧?永州的事都城早已听闻,但你二哥又说太子待你极好,叫我们不必忧心。”
“多亏有太子殿下,几次相救,否则云儿真的见不到伯父伯母了。也幸亏太子早早的将云儿送出了城,也让疫病并未侵染到云儿。”宫落云红着脸,“殿下待我是真的很好。”
虞氏听她这么说,总算放心下来。莫看云儿自小被他们娇养着,却最是要强,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又是叫虞氏少不得更加关切几分。
看了看她,掂量了下,才开口道:“你、你与殿下是不是······”
宫落云一听,顿时白了脸,却不知伯母是怎样看出来的。立刻跪在于是面前,“是云儿不好,辜负了伯母的教导。”
“瞧瞧你说的什么话!”赶忙将宫落云拉了起来,其实在他们未离都城前,虞氏就想到了,一个娇美柔婉,一个飒爽风流,又是一路扶持相助,独处的时间怕是不少,二人皆是这样的年轻,情到浓时,又如何能忍得住?
“伯母不是怪你。只是······是殿下强迫你还是”
“是云儿自愿的,殿下很是尊重云儿,若我不愿,殿下是绝不会逼迫的,伯母,都是云儿不好。”
虞氏看着急忙抢过话头的云儿,一副生怕误会了太子的样子,如此便是真的了。那很好!
“我的云儿哪里不好?云儿是世上最好的女儿。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早休息。过两日我让人给你量身,下个月就是赏菊宴了,到时怕是你想低调些也无法。”轻笑着安慰了几句,这才离开。
“是。”宫落云福了福身,送了虞氏出了门,这才躺到床上,赏菊宴啊,用被子将自己过了一圈,不由得淌出些这个年纪仍有的稚气,倒时又少不得应付许多人······
哎······
虞氏推开房门,宫相已经换上了寝衣,手握着一卷书,瞧了她一眼,“怎样?”
“云儿与太子已成定局。”
宫相一愣,刚毅的眸色带着几分复杂,沉默了半晌终是一叹。
“三弟留下的东西,你且收好了。莫叫云儿瞧见。”
“放心,我已经差人送到庄子上去了,不会发现的。”虞氏一如往常的按揉着宫相的肩膀,“其实这与太子又有什么关系,听云儿所说,太子好几次命都不要去救云儿,若是放到其他男儿身上,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况且云儿也是真的喜欢。”
“好,我知道。不过既然要瞒,就瞒个彻底。”宫相放下了书,揉揉眉心,眸色依然浓稠,却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