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愿意在皇后怀孕的这段时间代替皇后伺候您,以解您······啊!”曹听兰大着胆子上前,想要伸手去解萧允昭的腰带。
曾听府中教导的嬷嬷说过,再衣冠楚楚的男人,只要衣衫松散,心也会跟着把持不住。
“你是什么东西,敢污了云儿的地方!还敢脏了朕的身!”
萧允昭一把握住那只手腕,丝毫不松手上的力道,隐隐可听骨头裂开的声音。
曹听兰上一瞬间还娇媚的脸瞬间惨白的毫无血色,尖叫一声,顺面瞬间冒出汗珠,只被萧允昭握住手腕向后一推,整个人便跌坐在地上,后背撞上了桌角,疼的她几乎要喊不出声。
“皇上、皇上······臣女只是······”曹听兰白着一张脸想要解释,也或许想要借着这副样子求得几分怜悯,可她根本不了解萧允昭,他从不是会施舍怜悯的人。
“只是什么?”冷眼瞧着曹听兰,后退一步,似乎只与她隔着几步站着都觉得恶心。
“只是趁着云儿怀孕的时候勾引他的丈夫?曹广恩就是这么教女儿的!”萧允昭越说,眉头皱得越紧。
想要以色侍君,攀龙附凤的不是没见过,却连自家的妹婿都要抢的,想想都觉得恶心!
这是哪儿来的不要脸的女子,亏得云儿还一而再的给她机会!
被萧允昭这样看着,好似在看一堆垃圾一样!
曹听兰面上扭曲,被一股难掩的难堪笼罩全身,浑身尽是屈辱。
虽然她门楣不显,但也自认如水中月,枝上花,何曾被人这样厌弃过!一瞬间便恨了起来!
她宫落云有什么?不过就是命好生在宫家,死了爹娘而已!
瞬间握紧了拳头,尖声道:“皇上只知道皇后千般好,可您知不知道,是她抢了臣女的姻缘!本来那百花宴伯母是准备让臣女来的,是她硬生生的从我手中抢走了机会,是她抢走了臣女与陛下的缘分,如若不然,与陛下相遇的,共结连理的是臣女,而不是她!”
听着曹听兰义正言辞的辩驳,萧允昭不禁轻笑出声。
曹听兰听得一怔,愣愣的问:“皇上您笑什么?”
“你还问朕笑什么?”萧允昭唇角微勾,尽是讥讽。“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宫家之女就那么抢手?莫说即便你母亲是宫家旁支,而你根本就不是宫家女,如何接得宫家的请帖?即便是去了,知道你与宫家的关系,朕可是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你······可是你娶了宫落云!”曹听兰喃喃道,难道不是因为宫家,宫落云才能嫁给皇上吗?
“那不过是因为她仅仅是宫落云,而不是宫家。你只知道她嫁给了朕,你可知道朕为了得到她,背后坏了她多少桩姻缘?又耍了多少心机手段勾引她?又在她面前装了多久的温良如玉!甚至不惜以整个宫家为代价叫她委身于朕,还真以为单凭一个宫家,朕就会娶?”
萧允昭一顿,忽而笑道:“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百花宴时,本没有宫家的帖子,你朕说服太后下了帖子,你猜猜是为着什么?”
看着曹听兰不可置信的摇着头,萧允昭收了笑容,冷冷的道:“即便当日在百花宴上的人真的是你,莫说见你一次,就算见你成百上千次,朕连瞧你一眼都不会!曹听兰,你以为趁着云儿怀孕朕就会碰你?你怕是不知道云儿是朕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朕又怎么可能连这点都忍不了!夏信!”
站在珠帘外的夏信听到,立刻快步走了上去。
“将云儿的外衫扒下来,一把火烧了!这样的脏东西,如何能上她的身!”
“是!”
“不要!不要!”曹听兰看着夏信向自己一步步走来,疯狂挪着身子后退,自己的清白的身子,如何能叫一个不男不女的畜生碰?
曹听兰面上的惊慌、害怕、羞辱,萧允昭不会在意,夏信更不会在意!
他虽是宫人,却也是男子,更是从小习武,力气比一般男子还大些,几步走过去很是利落的就将那件衣服从曹听兰身上扯了下来,连带着寝衣也被扯坏,但······那又何妨?
没这样将她扔出去,萧允昭还觉得实在自己太过仁慈!
“给你两条路。”看着衣衫残破,发丝散乱的曹听兰,冷冷的嗓音如来自炼狱的阴风一般,“做一个声名狼藉被人唾弃的残花败柳,又或者是远嫁,你自己选!”
“我、我······”曹听兰正怯懦着,却听见门扉轻响,几道脚步声缓缓而来。
珠帘被从两旁掀开,数道声音同时响起,“皇上万安。”
“你怎么来了?”萧允昭见是宫落云,快走两步扶住她,“小心她冲撞了你。”
“我······”宫落云看着曹听兰,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来,但见到曹听兰的瞬间,突然间有了答案。“云儿只是想要知道,是不是权势地位,可以让家人之间翻脸。”
“你······是你害我!”曹听兰看着宫落云,忽然间反应过来,是她故意吐在她身上,是她故意要她在这里换衣服,是她故意给了她机会,“宫落云,你好卑鄙!根本不配做皇后!”
“住嘴!”萧允昭扬手就要让人堵住曹听兰的嘴,却被宫落云捉住袖子,“皇上,让我们说完。”
萧允昭虽是答应,却不肯让宫落云上前一步,宫落云只好待在萧允昭的怀中,“表姐,我给过你机会的,我告诉你会求皇上给你寻个良人,他能给你体面的身份,让你可以做正头娘子。如果你不是贪念过剩,一心想攀龙附凤,就能发现今日放在床榻上的衣服根本就不是凤袍,只是一件寻常的衣服罢了,那上面连半只凤都没绣。”
宫落云说着,只觉得心跳的过快,身子忽然一软,依在萧允昭的怀中。
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一滴泪仍是沾在眼角。
“我没事,只是有些激动罢了。”感受到萧允昭担忧的目光,宫落云深深呼吸了几次,心中总算平缓些。
“其实在陛下来之前,你仍有机会维持你清清白白的名声,可是表姐,这些是你自己不要的!自作自受,如何能怨别人!”
“你······”曹听兰被宫落云一席话说的胸口急速起伏,半句辩驳都说不出口。
“你什么你!你在御花园勾引皇上,娘娘要给你添几件新衣,你选的料子也跟娘娘的相似,更不用说今日就是照着娘娘的穿着打扮的,定是娘娘与你提了让皇上为你赐婚你狗急跳墙,就想着趁着上巳节勾引皇上!”实在绷不住的是若微,跳起来骂道:“娘娘待你千般好,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意图,处处为你留退路,可你只想着抢她的夫婿,你简直······”
“若微,够了。”宫落云轻声打断,若微正要跪下请罪,却见萧允昭淡淡道:“赏!”
“谢皇上,谢皇上!”
若微满眼喜色,知道这是皇上奖励她维护小姐。又看了眼宫落云,乖乖的退到一旁。
宫落云看着曹听兰,轻声道:“你若无心,便该紧守着分寸,旁人即便有心,又如能害你?”
曹听兰听着她的话,瞬间散了气般,身子一软,瘫在地上。
“送曹听兰回偏殿。”宫落云紧抓着萧允昭的衣袖,稳着声道:“派人看守,没有本宫的旨意,不得随意出入!”
曹听兰就这样被人拖了出去,却仍不住的喊着:“宫落云!你敢这样对我!就算你不尊重我娘,伯父伯母知道你如此残害我,定不会原谅你!你如此狠毒,怪不得克死爹娘,你······”
若是以往听见这话,必定会怒火中烧。但如今爹娘安在,也只是以余光冷冷的瞧着她撒泼罢了。
宫落云靠在萧允昭的怀中,不曾回头,却听得几声响亮的巴掌,接着便是一阵“呜呜呜”声,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皇上,曲水宴快开始了,今日可不能迟到。”
萧允昭凉凉的向门外望了一眼,才道:“不急。”
传了太医来为宫落云把脉,直到太医再三承诺皇后无事,孩子也无事时,才终于领着宫落云上了御辇。
“谢嬷嬷,你带着人将这降鸾宫里里外外好好的清晰打扫一遍,寝殿铺的用的全都换成新的,再用除秽的草药好好熏上几遍。”
宫落云听着,莞尔一笑。
知道这是萧允昭的洁癖又发作了,也没有说话,只是俏皮道:“那臣妾这几日是不是要借住到皇上的章华宫了?”
“自然。”萧允昭捏了捏宫落云的手,温声一笑,才往曲水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