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和奥菲斯寻了个空房间进去。
她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摄像头的存在。
奥菲斯问：
“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是尼古拉斯？”
上官玉点点头，“我并没有证据，只是……觉得他对于汉娜，做戏的痕迹太重了。”
奥菲斯回想着昨天晚上的场景：
“的确，他的言行举止中对汉娜颇有不满，也不太看得起她。
他思想观念还是传统的老一套：觉得女生就应该操持家务、抚养孩子。”
上官玉冷笑一声：
“这世上，哪来有那么多应该和不应该？任何事情，本就是能者居之。
只因为他是个男人，就天生高人一等吗？”
关于娱乐圈里的事，奥菲斯也有所耳闻。
相对于男明星，女明星更难出头，能够选择的角色面也更窄。
看着上官玉带着不满的脸庞，奥菲斯连忙表态：
“我绝对没有这种男女不平等的思想。
确切的说，除了你和我的家人之外，其他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对我根本没有任何分别。”
即使笑得再阳光灿烂，奥菲斯也从来都是冷情冷性的人。
对于不在意的人，谁会去关注他们的性别呢？
上官玉紧绷的心情，被他的话舒缓了。
以前，奥菲斯还会在她面前遮掩一二，现在却是半点不避讳了。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上官玉看了看手表，奥菲斯则走到窗边朝楼下看去。
“看来，又要见到老熟人了。”
“是啊，这半个月我都快变成警局的常客了。我的父母都不敢想象这一幕。”
两人说着，走出门便看到了查尔斯和他带领的大批警员。
除此之外，其他嘉宾不知道是为避嫌，还是出于其他的考虑，都没有出现在三楼。
查尔斯走过来，审视着两人：
“我们刚刚接到报警电话，说是有明星死在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次事情不是在我们面前发生的，所以我们也说不好。”
上官玉指了指尼古拉斯和汉娜的房间：
“查尔斯警探，还是请一位经验丰富的法医，去看一下现场吧。”
查尔斯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位戴着眼镜的法医从房间里出来：
“查尔斯，有发现。”
上官玉挑了挑眉。
显而易见，刚才查尔斯只是想来套话。
她低下头轻笑，这一手可不怎么厚道呀。
奥菲斯也是同样的感受。
他似真似假地埋怨：
“好歹我们也见了这么多次面，不用如此生分吧？”
因为还有其他人在，同时还有摄像头，他并没有贸然把几人合作的事情说出来。
但他相信，查尔斯一定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查尔斯面无表情地转身，亲自去案发现场查看。
离开之前，他不忘向其他警员吩咐：
“无关人等，一律不得进入现场。”
上官玉和奥菲斯对视一眼，等在了门口。
浴室中，汉娜的尸体，已经被警方从浴池中取出，放置在房外的空地上。
查尔斯慢慢走进去，视线在塑料浴帘的顶端上停留了好一会儿，直到法医开口才看向了汉娜。
“初步判断，浴室就是案发的第一现场。但是，你看这里——”
法医带着乳胶手套，轻轻掀开汉娜的眼睛：
“死者的额头、脸部及上半身的躯体上有磕碰伤和擦挫伤，都是生前造成的。
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初步推测死亡时间，是在昨天晚上的九点到十点之间。
眼结合膜上有少许的出血点，说明她的确是在水中溺死的。不过……”
法医的手移向汉娜的手腕，轻轻按压了一下。
“她的手习惯性脱臼，手腕处的痕迹，不像是挣扎中造成的，更像是……”
她用自己的手，轻轻圈住汉娜的手腕，
查尔斯接了下去：
“有人揪住了她的手，看这力度和留下指痕的粗细，对方应该是一名男性。”
…………
上官玉和奥菲斯在门口，听着查尔斯和法医之间的讨论。
他们同时想到了一名男性。
那就是汉娜的丈夫——尼古拉斯。
上官玉的眼里，闪过一丝忧色。
奥菲斯敏锐地发现了，思忖了片刻之后，他轻声问：
“你是在担忧……杰夫吗？”
上官玉勉强笑了笑，“我这个人，总是习惯性考虑最坏的结果。但是或许，事情不会那么发展。”
奥菲斯揽住她的肩膀，“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就必须要承受。谁都不能代替他人承载命运。”
上官玉幽幽地叹气：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
查尔斯回头，飞快地发出指令：
“戴茜，准备对尼古拉斯进行笔录。其他人，查查看他们夫妻之间，有没有什么利益纠葛。”
“是！”
戴茜和其他警员们分别领命而去。
一会儿，尼古拉斯跟在戴茜和另外一位警员身后，走了过来。
他惴惴不安地冲着上官玉和奥菲斯解释：
“我真的没有杀汉娜，你们要相信我……”
上官玉打断了他的话：
“尼古拉斯先生，假的不会变成真的，真的也不会变成假的。
只要你没做过，警察们也不会冤枉你。”
尼古拉斯还是忧心忡忡，“可是、可是……”
查尔斯出现在门口，板着一张胖呼呼的脸，很是有几分不怒而威。
他扫了一眼上官玉和奥菲斯，也没有费心去问他们怎么还在，直接道：
“尼古拉斯先生，请进。”
戴茜嗓音温和，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坐吧，尼古拉斯先生。
因为您是公众人物，不方便出现在警局，所以笔录就直接在这里进行了。您没有问题吧？”
尼古拉斯看上去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摸了摸身上的睡袍，点点头，“可、可以……我的意思是，没问题。”
“好的，”戴茜提问：“昨天晚上，汉娜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昨晚我和赵琴、柏梁他们在宴会厅喝酒。汉娜提前带着杰夫上来洗澡，哄他睡觉。
我们一向都是这么分工的，和平常没有什么分别。”
“根据其他人的说法，你昨天晚上并没有在房间睡觉，为什么呢？”
尼古拉斯局促地搓了搓手，“理由我也解释过了。我洗过澡后很热，就想出去吹风，结果在外面睡着了，没想到……汉娜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