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不曾深爱……曾经,他以为爱的人是藜洛,却原来,不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子,做那么多那么多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事情……如果这都不叫深爱,那么,缪卓言,你告诉我,这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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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马嘶,已到宫门。怀里的身子颤了颤,连带着他的心发紧,声音却依然是漠然而没有温度:“想清楚了吗?”
“七天……是吗?七天的交易……”她苍白的小脸微微扬起,“欧阳澈,只要你保证可儿乐儿还有小丫的安全,我……任你处置。”
“……好……只要你能做到,朕,绝不食言……”他勾唇轻笑,眼底那样浓重的苦涩,他的手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绸缎一般的黑发,她乖巧得像只温顺的小猫,只是每一个表情,都像针尖一般,生生地扎着他的心。
抱着她的身子弯腰走下马车,天已微亮,灰蒙蒙的颜色。她没有丝毫抗拒地窝在他怀里,眼底,却是绝望的抗拒。
“我要先见到可儿乐儿。”感觉身子被放到了柔软的大床上,她忽地坐起身子,有什么恐惧压迫而来。
“好。”他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正要抱起她的身子,她却往后缩了缩,“我自己会走。”
“这么快就忘了游戏规则?”
冷冷的声音,她落在地上的脚一僵,身子很快便落入一个怀抱。几步便走入了一个房间,可儿乐儿已经在床上,睡得香甜。一个婢女正在给他们盖好被子。
“什么时候睡着的?”
“灵儿见过皇上。”婢女惊慌地回头行礼,“回皇上的话,他们正睡着。”
“你先退下,在门前等着。”他挥挥手,灵儿便躬身退了出去,又偷偷看了一眼欧阳澈怀里的女人。
轻微的鼾声,缪卓言的手轻轻描摹着两个小小的脸部轮廓,是他们……可儿跟乐儿……的确没有死,太好了……
她咬咬唇,泪就这样滚落下来。她俯下头,环住了两个身子,低声抽泣。
“乐儿长得,像你……而可儿,不仅长得像朕,连性格都像……”漆黑的眸子安静地凝视着床上睡得正香的两张小脸,缪卓言的身子轻轻一震,冷声道:“有吗?这是我的孩子,跟你欧阳澈,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吗?”欧阳澈勾唇轻笑,“是谁说,虎毒不食子?昏迷之时,你亲口说的,这两个孩子,是朕的……”
有吗?她这么说了?缪卓言的眸子惊诧地圆了弧度,攥了攥手心,道:“你说过,只要我答应在你身边七天,就会放了他们。欧阳澈,你不要得寸进尺,如果你要跟我争夺这两个孩子,我会跟你拼命。你知道,在他们心里,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没有回答,缪卓言心更提起了一分,她站起身子,声音拔高了几分:“……你……你想怎么样?……你贵为天子,拥有整个天下,有的是嫔妃给你生一打的孩子。你,你不要跟我争可儿跟乐儿,我就只有他们了……欧阳澈,我……”
唇被狠狠吻住,暴戾的气息,片刻,他抬起头,手轻轻描摹着她红肿的唇:“七天之内,能让朕满意,朕便……答应你所有的条件。”
他没有忽略那澄澈的眸子一闪而逝的惊喜,心里那样淡淡地一暖,又是一疼。随即,他抱起她的身子,直直往着寝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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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的空旷,只有那男人独属的气息,渐渐逼近。
缪卓言咽了咽唾沫,手不安地抓紧了绸制的床单。接下来要发生的……那清晰的脚步声已经到了她跟前,她才发觉手心已粘腻。
“喝了它。”
低沉的嗓音,她仿佛嗅到了淡淡的腥味,不由拧眉:“是什么?”
“你没有问的权利,只有接受的义务。”抓住她的手握住了杯子,如果不是她眼睛看不见,怕是会被那鲜红的血给吓着的。
缪卓言咬咬唇,闭着眼睛把杯子凑到唇边,那巨大的腥味让她脑袋开始晕眩。这是什么?凑近都已经要作呕了,如何能喝得下去?
“喝下去……朕耐性有限,等不了你太久。”低沉冷漠的声音,漆黑的眸子凝视着那愕然中带着妥协的水眸,几分委屈,她闭了闭眼,终是痛苦地咽了下去。
无法说不,又是这样的处境……有什么悲凉在心底升腾,强权之下的无奈,还带着一丝那样清晰的痛。这个男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她的尊严践踏到底?……
嘴被忽地撬开,有什么药丸被塞入,瞬间,所有的腥味消逝,有什么清甜的味道在唇间弥漫开来。
归于安静,他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安静地凝视着那澄澈如月的眸子。
“皇上,离月圆之日还有七天,这七天,你要每日让她配合圣女丹服用天子之血,之后,是碧玉丸。这是专门针对情蛊而研制的。皇上放心,对身体无害,只是可以在阴阳交合之际让寒蛊尽快地流出体内,转移……”
轻撬她的小嘴,一颗绿色的药丸在嘴里蔓延开来。“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这一下,她无法再平静了。他要她留下,就是为了给她……喂毒吗?
“朕说过,你没有发问的权利。只要乖乖地照做就行……这七天,你每天都要吃这些东西,知道吗?”他的声音温柔,听在她耳里,却是可怕。
缪卓言咬咬唇,轻轻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问……只要你兑现自己的允诺,我说过,任你处置……”
“七天而已,没有什么是受不了的……”她扬起头,嘴角勾起一丝淡然的微笑,眼底还闪着晶莹,却是那样浓烈的挑衅。
“好。”他微笑,手那样温柔地摸着她的秀发,发簪轻轻一抽,满头的秀发瀑布一样披散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