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嫁给他?”情人拉着她的手,不甘心地询问:“你爱过他吗?”
吴悦想了好久,才笑着摇摇头,说:“没有。”他需要一个家,我需要一个丈夫。仅此而已。
很荒唐是不是?吴悦问情人:“当初你丢下我一走了之,我还怀着我们的孩子。我不给孩子找个父亲,怎么跟家里交代?刚好,他出现了。”
情人懊悔地垂下头,为自己的懦弱而羞愧。
公孙锦从没想过妻子会在没有离婚的情况下出轨,虽然他们之间根本没有爱情。但他了解吴悦,知道她是一个对家很在意的女人。当公孙锦知道吴悦跟以前男友和好的时候,情绪上并没有任何波动。
一科的工作还没有走上正轨,他必须时时刻刻守在一科。目前为止,他只找到两个人。有特殊能力的蓝景阳,还有被人视为怪胎的蒋兵。
一段时间接触下来,公孙锦了解蓝景阳很多事,其中也包括他以前出任务时受过伤,不能算作战斗人员。而将他拉到一科,看中的是特殊能力。能打的到处都是,何必纠结一个人。
整理出一些几年前的悬案,蓝景阳跟着他出外勤,调查线索。必要的时候,会用到蓝景阳的特殊能力。几次下来,公孙锦发现,这种能力是要索取代价的。
从那之后,公孙锦慎重地找蓝景阳谈过一次。他说:“今后,没有我的许可或者是命令,你不能使用声音催眠。”
面对这个让他钦佩的上司,蓝景阳感到一种即将被抛弃的慌乱。他反驳:“不使用能力,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你找我来,不正是因为我的能力吗?”
“是这样没错。虽然你的能力很重要,但不表示可以无限制的使用。如果你催眠一次需要几天不能说话,我宁愿你一直跟在我身边,问这问那!”
一番强势的解释,让蓝景阳很难完全明白。他只是希望自己有用,能够掌握新的工作方式。蓝景阳试图说服对方,“公孙锦,做事都要付出一些代价。体力、脑力、精力等等。我的代价只是稍微不一样而已。但是我这个人跟别人一样,没什么特殊性。所以,我希望你不要用特殊的方式对待我。”
这是第一次,公孙锦发现蓝景阳很倔强。那时候,他还叫他“公孙锦”。
那一次谈话俩人不欢而散。蓝景阳回到自己的宿舍房间,生闷气;公孙锦在办公室加班到深夜,一直心不在焉。
于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一场有些莫名其妙的冷战。
到底是怎么和好的,谁都记不清了。记忆中,好像是公孙锦被人找了麻烦。
那个人以一票之差输给了公孙锦,心里一直有个疙瘩。遇到公孙锦先是冷嘲热讽,在被彻底忽视的情况下,恼羞成怒,演变成要挥拳相向。
于是,蓝景阳走了过来。捂住公孙锦的耳朵,眼睛紧紧盯着那个人,沉声道:“滚出去。现在,立刻滚出去!”
那个人成了笑谈。因为他真的“滚”了出去。
蓝景阳觉得,自己擅自用了能力,还是在非工作状态中,事后公孙锦一定会给他几颗苦果吃。他等着。反正俩人还在冷战,不差几颗苦果。
“蓝景阳,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公孙锦终于处理完几件棘手的事,腾出时间料理蓝景阳了。
蒋兵对蓝景阳耸耸肩,“多保重,哥们。如果你被辞退了,我就打辞职报告。我可不想一个人面对老大。”
平静如常的蓝景阳什么都没说,离开自己的办公桌,上了楼。
两个人面对面,一个比一个冷。作为本次谈话的发起人,公孙锦自然要先开口,“今天的事,你有什么解释吗?”
“没有。”蓝景阳倔呼呼地说。
“没有解释,报告怎么写?”
“不写。”
公孙锦颇为头疼地摘下眼镜,站起身,“蓝景阳,这里不是缉侦队,是一科。一科是秘密部门,你们是秘密部门的秘密探员。你们的能力是保密的,在非正常情况下才可以使用。这一点,不只是你要遵守,蒋兵同样也要遵守。现在我问你,你对下午的行为有没有合理的解释?”
一板一眼,没有半点私人情感在里面。精准的公式化口气和态度,无一处不在提醒蓝景阳——你必须给我个解释。
解释,这种东西真可笑。好啊,既然你要解释,我就给你一个。蓝景阳郑重地说:“看他欺负你,我不高兴。就这样。”
闻言,公孙锦的眼神沉了几分,“如果被欺负的人是蒋兵,你会怎么做?”
“打他。”蓝景阳毫不犹豫地说:“打一个文职,我还是能做到的。”
这算什么解释?公孙锦哑然失笑,“两种行为,你觉得哪个轻,哪个重?”
蓝景阳抿抿嘴,不吭声了。
“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滚出去更重一点。对吗?”公孙锦明知故问,“蓝景阳,我需要你明白,我不用任何人保护。包括你。”
蓝景阳抢道:“我也不需要别人保护!你觉得这样好吗?朋友、同事、聊得来的人。看到被别人欺负了,坐视不理?我做不到。况且,当时你也想打他吧?不要否认,我看得出来。可你,你看上去没什么力气。”
“你确定?”
在公孙锦发出质疑的时候,蓝景阳只看到个人影闪过。然后,他不知道怎么就躺在了沙发上。
动作太快了,快的几乎肉眼不可见。这个将自己撂倒,压在身上的人真是公孙锦?
“现在还怀疑我的能力吗?”公孙锦虚浮地压着蓝景阳,看到他脸上的惊讶,心情格外的好,“就算你没有受伤,也打不过我。我只是不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
如此说来,还真是自己多此一举了?蓝景阳在惊讶之余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火气上头,忘了这个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说什么?你有多能打不是重点,我不能看着朋友被欺负才是重点!”
公孙锦倒是被这一番话说愣了,“你当我是朋友?”
“显然,我会错意了。”蓝景阳的口气冲的很,“你是我长官,我高攀不起。麻烦长官下一次不要在我面前露出杀意和暴力倾向。我这个人比较傻愣直,做了出格的事,还要麻烦你操心报告。”
“喂,蓝景阳,你这是在埋怨我吗?”公孙锦忍着笑,逗弄起身下这个人。
蓝景阳理所当然地反问:“你才听出来?”
噗!
不要怪他没忍住,现在的蓝景阳实在是太可爱了。
公孙锦的笑声惹恼了蓝景阳,俩人在沙发上扭打起来。后者,毫无悬念的被碾压!
看着面色通红,喘着粗气的蓝景阳,公孙锦拉着他站好。笑道:“报告我帮你写。算了,不用写了。叫上蒋兵,我请你们吃饭。”
蓝景阳想都不想,说:“不去!”
“不去不行,这是命令!“
蓝景阳——(#‵′)
等三个人走出一科,办公室那股子别扭劲儿也没了。男人之间的龃龉好像很容易被拳脚解决。打一架,心里的闷气随着汗水流失的一干二净。
那一晚,他们都喝多了。公孙锦照顾好蒋兵,转回头又扶着蓝景阳回房间。或许是他也喝了很多,一头倒在蓝景阳身边,瞬间睡去!
第二天一早,公孙锦迷迷糊糊地察觉到,怀里有个温热而又滑溜溜的身体。手感,异常的好。享受着这份温暖,把怀里的身体抱得更紧些,顺便蹭了蹭。蹭出了几声梦呓般的呻//吟。
唉……骨头都酥了。
当一夜宿醉过后,第二天早上发现顶头上司像条八爪鱼一样躺在chuang上缠着你,会是什么心情?
蓝景阳傻了。
公孙锦继续装睡。
冷静下来,蓝景阳!他这样提醒自己。认真回忆一下昨晚都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做过很失礼的事?有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零碎的记忆中好像没什么值得森森恐怖的事发生,因为他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记不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喝失忆”吗?好可怕!
那现在该怎么办?
这边厢紧张不已,那边厢肆意享受。如此装作睡觉不知道对方存在的状况持续了五分钟左右,公孙锦还是不忍心让蓝景阳越来越僵硬。
说到底,还是有点心疼了。
“景阳?”公孙锦并没有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很自然地放开了怀里的人。在他耳边轻声说:“今天没什么事,你多睡一会儿。”
听公孙锦的声音似乎早就醒了。早就醒了……
蓝景阳心如击鼓,不知道该不该也睁开眼睛说点什么“早上好”之类的话。但是,很尴尬啊!
紧张之余,床铺的一边传来阵动感。他下地了,走向门口。等等,为什么又走回来了!?
公孙锦回到床边,将被子给蓝景阳盖好,才安心离开。
门打开又关上,窝在被子里的蓝景阳终于可以缓口气,猛地睁开眼睛!心跳好快,脸上热热发烫。
他刚才叫自己什么?景阳?
从那日的清晨后,两个人走进一个奇怪的循环。
工作、休息、吃饭、睡觉。不经意间,手背擦过手背,肩膀紧挨着肩膀。顾盼留恋,错不开黏在一起的眼神,嘴边淡淡的微笑,恰似一缕温柔的阳光。
新进成员苏洁很快发现了老大和同事间的小暧昧,偷偷跟蒋兵八卦:这俩人几个意思?
蒋兵默默地点点头——姐,好在你来了。不然弟弟的眼睛总有一天会被那俩人闪瞎!
苏洁却觉得此事不妥。看公孙锦也有三十出头的年纪了,难道没结婚?说道老大的个人情况,蒋兵耸耸肩,无奈道:“你知道的,我们、包括老大都有一年的试用期。试用期里任何个人情况都不能相互探知。转为正式的,才能慢慢相互了解。”
苏洁撇撇嘴,只说那些老头子脑袋进水,多此一举。
这一天下午,一科的人全部外出执行任务。苏洁负责开车,蒋兵还没爬上后面的车座,被公孙锦抢先了一步。蒋兵挠挠黏糊糊的头发,心说:老大,你是不是搞错了?你让我坐副驾驶席,我一定会生痔疮!
公孙锦坦然自若,坐在蓝景阳身边跟他说此次行动的一些要点。蓝景阳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
“都记住了?”公孙锦的声音很低很低,蕴含着无尽的温柔。
蓝景阳再一次耳朵发热,垂着眼睛,露出不经意间的微笑。微笑,让公孙锦心动神驰。偷偷拉住了他的手。
这是他们第一次明确的亲密。
整整一路,蓝景阳的手没有自主权,被像珍宝一样由身边的人握在掌心。
下了车,苏洁咧着嘴直嘀咕:车里太甜了,姐快要窒息。
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公孙锦和蓝景阳都认真起来。跟负责人打过招呼,进入需要搜查的房间里。一进门,公孙锦的脸色微变。
里面负责接待他们的男人,不只是眼熟。
男人的掩饰功夫照公孙锦可是差远了。惊讶、厌恶、排斥、在脸上表露的清清楚楚。蓝景阳意识到,这个人不仅仅是认识公孙锦,还有可能对公孙锦怀有某种程度的偏见。
苏洁大方地朝着男人伸出手,介绍说:“你好,我姓苏。你是来帮忙的?”
男人点点头,说:“嗯,公司派我来帮你们,东西太多,你们不知道怎么找。”
公孙锦站在门口,对苏洁说:“你和景阳负责书面文件,蒋兵负责电脑。”言罢,看着男人,“先生怎么称呼?”
“你们叫我小李就行。”
李云章,这是公孙锦早就知道的名字。
一科搜索工作进行时,李云章是不允许留在现场的。尽管他被上司吩咐盯紧这些人,面对苏洁公事公办的态度,他没坚持多久就被“请”了出去。
蒋兵已经将这间屋子的三台电脑全部连上了自己的仪器,转回头对公孙锦说:“老大,他们的网络有加密空间,看起来不大好弄。”
苏洁在一旁撇嘴,“一个破进出口公司还加密,肯定有猫腻!”
公孙锦想了想,问蒋兵:“能进入吗?”
“必须能啊。”蒋兵自信满满地说:“你是要快的,还是要悠着来。”
蓝景阳建议:“不用太快。应该留给他们一点善后的机会。机会多了,马脚露的也多。”
公孙锦闻言同意了他的提议,对蒋兵说:“卖个破绽,看看那边有什么举动。”
既然决定放线钓鱼,就要放好鱼饵。公孙锦离开房间,反手关门。门口一侧是长长的固定椅,李云章正坐在那里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听见有人出来,急忙抬起眼去看。看到公孙锦,脸色阴沉了几分。
“李先生,能谈几句吗?”公孙锦走过去,坐在李云章身边。
房间里,蓝景阳翻阅一些无聊的文件,心思飘远。进来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公孙锦释放出一种令他不安的躁动气息。一向稳重冷静的人忽然变得浑身是刺,当然不是好事。那个姓李的跟公孙锦相互熟悉。他们是什么关系?以前发生过不愉快的事?还是说,那个小李是公孙锦调查的对象?
越想,心里越乱。坐在他对面的苏洁敏锐的察觉到蓝景阳异常状态,问道:“景阳,你怎么了?”
“没什么。”蓝景阳敷衍一般地笑着,随口道:“屋里有点闷。“
“那就出去走走,换口气。对了,帮我买瓶苏打水。”苏洁没有旁的意思。她的胃不舒服,喝点苏打水就会好。
蓝景阳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离开房间。
走廊里既没有公孙进,也没有小李。按理说,公孙锦不能离开房间门口,这人哪去了?
乘坐电梯下到一楼,走到大厅的时候,一眼看到公孙锦和小李在某个休息间里面对面站着。只是,小李一脸怒气,抓着公孙锦的衣襟。蓝景阳顿时来了火气,疾步走了过去。
李云章怒视着公孙锦,质问:“你知道不知道她很可怜?公孙锦,你是她丈夫!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妻子吗?你是个混蛋!”
丈夫!?
公孙锦是一个女人的丈夫?
脚步因为冲击性的事实而停滞不前。很快,蓝景阳做了决定,他不想参与到这件事中。
蓝景阳转身离开的时候,公孙锦看到了他的背影。想着应该追出去,解释清楚一切。但,说得再好听,也改变不了是有妇之夫的事实。
扯下李云章抓在衣服上的手,公孙锦冷声道:“我们为什么结婚,吴悦告诉你了吗?”
李云章咬咬牙,不予回答。
“没说是吧?”公孙锦失笑,“你们分手的时候她怀有身孕,你的不辞而别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伤害。通过朋友介绍,我做起她的心理咨询师。剩下的,你去问她。既然你们已经重新开始了,她应该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果她想离婚,我会找时间办手续。”
公孙锦的态度很明确。想离婚,完全没问题!可李云章却没有多少喜悦之情,仍旧怒气不解地盯着他。公孙锦是什么人?研究心理这一领域中,他是佼佼者。
“你……”公孙锦仔细打量了几眼李云章的状态,倒是对方羞于出口的事实:“吴悦不肯离婚。”
公孙锦搞不懂女人的感情。只好说:“你们的事自己解决吧,我还有工作要做。”
看到李云章,就知道今天必然会有不开心的事发生。作为吴悦的丈夫,公孙锦从没想过他们的婚姻关系会维持很久。这与爱无关,只是因为还朋友的人情。谁让他欠了别人一条命呢?
这话,没办法跟蓝景阳说。
回到房间所在的走廊里,看到蓝景阳坐在长椅上。脸埋在手心里,看上去让人心疼。
脚步急切地赶到蓝景阳身边,公孙锦不知道如何解释方才发生的事。蓝景阳意识到他回来了,意识到自己的感情走到终点。
“回来了。”蓝景阳率先打破沉默,起身,避开公孙锦灼热的目光,“我进去了。”
“景阳。”公孙锦抓住蓝景阳的手,紧紧的抓住,“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我结婚了。”
蓝景阳咬着牙,忍耐心里要爆发的负面情绪。甩开公孙锦的手,执意离开他。公孙锦再一次抓住已经冰冷的手,说:“景阳,不是我要隐瞒。我,我的私人情况……”
“我知道。”蓝景阳冷漠地说:“一年的保密期嘛。过了一年,我们才能被正式认定为一科的人。才可以相互知道彼此的个人情况。我都懂,你不用解释。”
不是这样的,景阳。
“别走。”公孙锦急迫地走上一步,紧紧挨着蓝景阳,“我会给你个交代,不会委屈你。”
“我受委屈?”蓝景阳火了,“你这话真适合对小三儿说。很抱歉,我不大喜欢这个身份。”
“景阳,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公孙!”蓝景阳打断了他的辩白,让自己平静下来,“你没说结婚的事,并不是你的错。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一直不知道,或许一年后能等到你。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我的道德观不允许我跟你,跟你继续下去。所以……”
“没有所以。”公孙锦第一次在工作时间顾及自己的私情,抱住蓝景阳,万般不舍。
第一次拥抱,却意味着分离。
蓝景阳还是走了,推开公孙锦走得毫不犹豫。
躲在远处的李云章看得真真切切。
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工作越来越紧张。忙碌的时候还好些,没多余的心思思量感情问题。每当一个人,公孙锦都会认认真真思考,将来怎么办。
这一天是周末。公孙锦终于回了家。他事先通知了吴悦,相信吴悦也该有所察觉了。
家依旧很冷清,维持两年的婚姻并没有让他们更加了解或者是体贴对方。看到吴悦,公孙锦仍然觉得这是自己的病人。
“你看上去很不错。”公孙锦拿着一杯热茶,边喝边说,“我们多久没联系了?”
“如果不算你前天发给我的短信,好像快四个月了吧。”吴悦摆弄着手里的化妆盒,随口道。
是该结束了。公孙锦想。
“吴悦,我们没必要维持一个假象。”公孙锦放下杯子,直视着她,“你跟李云章也该有个明确的结果。”
“是吗?”吴悦冷笑几声,说:“我怎么觉得,是你跟别人要有个结果呢?真可笑,我居然不知道你是个同/性/恋。”
尽管已经料到吴悦知道些什么,公孙锦还是有些愠怒。算了,不能为难一个女人。说到底,自己也从来没关心过吴悦。
公孙锦很坦率地说:“我的xing取向跟你无关。当初结婚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不会碰你,也不会跟你同房。那时候你就该察觉到。我们有口头协议,不论哪一方遇到喜欢的对象而提出离婚,另一方都要无条件配合。”
“我反悔了。”吴悦无理地抢断公孙锦的提醒,“家里不会同意我跟云章在一起,更不会同意我离婚。反正你也需要一个女人撑门面,我们各取所需。”
这就是公孙锦头疼的问题。他不得不说些不好听的,“吴悦,娶你是因为我欠你叔叔的。你叔叔救过我,这个人情我必须还。他让我娶你,给你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家。我做到了。你流产的时候,是我在手术通知单上签的字,我自认,对你情至意尽。”
当年的真相摆在桌面上成了两个人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而事实上,只要吴悦稍稍退一步,皆大欢喜。
吴悦不肯放弃,死抓着公孙锦不放。
“是我亏欠你。”吴悦也坦白地说:“但是……我不能第二次失去云章。你可以对你的情人说,我们只是形婚而已。我们俩各有各所爱。”
女人自私起来,真是可怕。
公孙锦说:“看来,你是不准备好聚好散了。既然如此,我考虑考虑吧。”
他准备离开这个不是家的地方,吴悦就站在他身后,说:“公孙锦,你不要跟我家里说云章的事。否则,我会通知所有人你喜欢男人。现在,你的职务很重要吧?你会愿意这种事传到你上级耳朵里吗?”
脚步停了下来,公孙锦沉默了片刻才慢慢回头。对着吴悦淡淡笑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