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茶园之事更为重要,花念念带着一行人朝着茶庄而去。
因着,茶庄在山上,再加上前一天是雨水,上山的路就变得颇为波折。
只是,山上的茶叶被那些茶农打理得公工整有序,一望无际的绿茫茫,倒是让人难得心情开阔了几分。
茶经中有道:阳崖阴林,高山云雾,更易出好茶。
君山银针便是在高山雾顶孕育出来的,只是那片庄园由祖母亲自管理。
能入园的,都是花家多年的老仆,且根系都在花家的人。
便是父亲,也不能常常入那茶园。
当年君山银针顶峰之时,也只有母亲常常出入,以盼那片山能出南越顶级茶叶,为此也是耗费了许多心血。
好不容易到了半山腰,也终于到了那片茶叶出问题的小园子。
见着庄时宴正站在碎石堆砌的石阶上,花念念就连忙杵着木棍跑了过去。
“宴哥哥……”
“上来!”
见着花念念撩着裙摆,发髻散乱颇有些狼狈地奔上了前。
庄时宴一伸手,就把她拉到了石阶上。
“怎地弄得这般脏?”
他皱眉垂眸一看,青梅色的罗裙边,满是红色泥渍,连着脚上的绿桃鞋和白袜,都肉眼可见地湿透了。
“可别提了!那个李老头,竟然拐着弯的是方氏的亲娘舅,方才我去求他来茶园看茶,竟是生生地将我骂了一顿!还讽刺我是个草包,肯定种不好茶!”
似生气,似委屈。
花念念鼓着脸开始告状,摇着稚嫩的小拳头愤愤不平。
或许是被人鄙视,想着从前自己蠢了半辈子最后却没有落得个一个好下场。
说着,说着,眼眸中竟然也渐渐湿润了一点点。
她说着,庄时宴暗暗打量着她的周身,见着衣衫虽有些污渍,却也不凌乱。
气喘吁吁,却也中气十足,可见是只吃了口头亏了。
是以,有点安心!
遂拿起帕子,用一旁石桌上放置的茶水沾湿,耐心地给她擦脸上的红泥。
稳重内敛的少年捏着软帕,认真地给对面穿着青梅色罗裙的姑娘擦脸,只当是什么宝物似的。
花念念抱怨完,忽然感觉不对劲。
“宴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她睁着一双大眼,萌萌地看着庄时宴,眸中仿佛有星星。
少年玄衣墨袍,映在那绿色茫茫中,颇有一种独立孤傲的感觉。
当然,若是他手中不捏着那方粉色丝帕的话。
“傻瓜,我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庄时宴不甚在意地直起身子,认真地将那方粉色的丝帕用水捏干净,再叠放整齐收入袖中。
“宴哥哥……”
花念念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合着,她又做了一回小丑呗?
为啥他明明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是不告诉她。
想到这里,看向庄时宴的双眸满是控诉。
或许是看出了花念念心中所想。
庄时宴站直身子,双袖背在身后,狭长漆黑的眸子看向远方,似有叹息道:“若是我告诉你,你便不会去求人,便不会受挫折,便不会知道,不管做任何事,靠人都不如靠己。”
虽然最近发现花念念似有开窍的迹象,但是行事还是一团的孩子气。
为着让花念念快速成长,未来的太子爷也是煞费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