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
花念念抬眼看去,月光与烛光交叉照映。
那荷包上面的刺绣精致,小小的骏马颇有生气,且缎料光泽滑润,一看便知质量上乘。
只是,看着苏落对庄时宴这样讨好,还送荷包,她有点不爽。
便双手抱怀,昂首挑眉讽刺道:“你们苏家真是好教养。
长子嫡孙与人私通,如今女儿也学会自己找夫婿了,也不怕被人笑话。”
听着花念念嘴巴蔫坏,苏落的笑都快维持不住,只柔声道。
“花念念,咱们都是亲戚了,你笑话郡守府对你有什么好处?
且庄公子只是你花家养子,你花家有什么权利对庄公子的婚事指指点点?”
她一贯会讨好人,可如今见着庄时宴眼里都是花念念,举着荷包的手却都要僵了。
听着‘婚事’二字。
花念念直直地看向庄时宴。
少年穿着虽简,可领口袖口处却都是精致刺绣。
黑缎光泽顺滑贴在身上,虽有厚厚披风挡着,却也是遮不住的青竹姿态。
他脸如雕刻般,有棱有角的面容俊美异常,薄唇似血,那光泽,便是她一个女子都有些羡慕。
这样风华的少年,有谁会不喜欢呢?
即便心中对庄时宴的婚事做了足足的准备,可是到此刻真的遇见有女子向他表明心意。
花念念便如猪油糊了心一般,有点堵心酸涩。
看着苏落脸上满是讨好,举着荷包看着庄时宴,一脸希翼。
上前便拿过荷包,细细打量道:“一只骏马,却是好看。
如你一般,只会溜须拍马,只讨好那有用之人!
你送这个是在讽刺谁呢?你以为宴哥哥是和你一样的人?”
说着,她便将那荷包扔到了苏落身上!
管他最后选择谁,反正都不能选择苏落!
搞破坏,舍我其谁?
荷包被抢,被贬低。
苏落的脸皮都掉到了地上。
她拿过荷包,塞进袖中,倒也不再看着花念念,只忍着气对庄时宴道。
“是落儿考虑不周,宴哥哥若是不喜欢这荷包,落儿还可以送宴哥哥其他的。
落儿长久养在闺中,学的便是刺绣理家之道,将来断然不会让宴哥哥出门在外还有后顾之忧。”
她极力推荐自己,神态一点都不被花念念的故意破坏而影响。
见着自己的故意破坏无用,花念念眉头一挑,转身便站在庄时宴身边,眺足看着苏落,凉凉道。
“从前宴哥哥在花家养了那么久,你每次和花嫣然去花家都视若无睹,看不上宴哥哥是个养子。
怎得如今见了宴哥哥颇有一番神力,觉得宴哥哥有前途却也来上前讨好?
你这样的女子,宴哥哥才看不上!”
被挑明心意,被鄙视是一个见势便攀附的人,苏落牙根都快咬断了。
她努力地维持着温柔笑意,争取不让自己的脸庞看起来那么狰狞。
“宴哥哥,从前我年纪小,有眼不识泰山,但是落儿以后保证这辈子只对宴哥哥一个人好。”
她只是想找个好夫婿,怎么这么难?
苏落双眸看着庄时宴,余光瞥见花念念站在心仪之人旁边,有些咬牙切齿。
这个花念念,只是庄时宴的养妹,又不是亲妹,怎得管得这样宽?
对苏落眼中的狠意视若无睹,花念念小嘴叭叭不停。
“说不定将来,你见着宴哥哥不如你想的那般出色,又放弃宴哥哥,转眼讨好他人去了。”
然后便转身昂首看着庄时宴,皱眉苦口婆心地道:“宴哥哥,她这样趋炎附势的人不能选!
万一哪天你娶了她,却没有成大官,她说不定又去讨好其他人,给你带绿帽子!”
绿帽子?
见着花念念说话,庄时宴慎重颔首:“你说得对!”
他眸中有光,光里只有花念念一人的娇俏面容。
其认真之色,仿若是在面对着世上什么宝物。
苏落交握在身前的手指都要捏断了,只嫉妒地红着眼道。
“花念念,你便是不喜欢我对宴哥哥的情义,也不能这样诬陷我吧?我不会放弃的!”
说罢,便红着眼转身离开,上了自家马车匆匆离去,身子一颤一颤的极为委屈。
仿若是花念念怎么欺负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