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激起斗志,花念念真的说做便做。
她要绣一个祈福的荷包给庄时宴,一日之内定是能完成的。
为着绣荷包,花念念街还没逛过瘾便回了花家。
已是深夜。
剑锋剑意在门外守着。
红袖和盈香捧着绣萝守在房内,花念念一手拿针一手拿线,眯着双眸在烛火前穿针引线。
“大小姐,别烧着头发了!”
晚上视线不好,红袖看着花念念熬得眼都红了,有些心疼。
盈香也是连连颔首:“若不然让奴婢替您绣,您再添上几针,也算是您绣的。”
在她看来,这些事都不必花念念做。
想要什么荷包,只吩咐了线房的人便是。
“不行!要是让你绣,怎么能证明我对宴哥哥的一片真心呢?”
花念念心里明白,对人好的事,要自己亲自去做才见真心。
宴哥哥那么聪明,肯定能看出自己的手艺,若是让旁人替,他定是要更生气的。
红袖和盈香年龄还小,平日里只陪着花念念玩耍,对男女之事倒是不太明白。
但是见着花念念熬着,到底心疼。
那绣萝上的彩色丝线,缠的绕的,斐的真是剪不清理还乱。
花念念手边桌边,放着的都是一团团缝成的‘荷包’。
只是样子太丑,她有点看不上,便弃了。
一夜过去,在红袖一针一针的指点下,在盈香撑着眼皮给花念念打下手的情况下。
花念念终于绣出了一个规整的‘荷包’。
是以天色刚亮,红袖和盈香累得睡下,剑锋和剑意也都休息了,她才顶着黑眼圈兴冲冲去了霜雪院。
“宴哥哥,荷包绣成了!我只花了半夜时间呢,是不是比和你约定的一日还要快?”
天色微亮,庄时宴正在院里打拳。
听见声音,他停下了动作。
见着花念念急急上前,手中还捧着一个新鲜出炉的荷包。
庄时宴的心停顿了一下,看着疲累不堪的人儿,低声问道:“你一夜没睡?”
这让他有些意外。
花念念这个人是‘懒’出名的。
却没有想到,却能为着自己做到这般地步。
“是呀是呀!”
花念念打着哈欠,将荷包塞进庄时宴手里,像是献宝似的:“这可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绣荷包呢!”
即便从前,她那么喜欢跟着苏惊鸿,可送什么东西,都没有送过荷包。
第一次?
庄时宴接过荷包,神色有些微妙。
竹青色的荷包,上面绣着一个红色‘福’字。
这配色,大俗即大雅!
“真丑!”
他不客气地指点出声。
“什么丑?红袖说了,很多人第一次绣荷包,绣得还不如我呢!”
花念念有些炸毛。
“以后莫要给人绣荷包,小心人家笑话你!”
庄时宴嘴上嫌弃,却默默地将那荷包收进了怀中。
花念念眼眸都迷糊了,见着庄时宴收了荷包,只连连打着哈欠转身离开霜雪院道:“我再回去睡一会!”
就算庄时宴不说,经历了这水深火热的绣荷包一夜之后,这辈子她都不会再给第二个人绣荷包了。
这种事,她真的干不来!
见着她离开,庄时宴又从怀中拿出荷包细细摩擦。
“这么好的锦缎,让你用真是可惜了!”
他想着,以后一定要多多招些绣娘,免得再让花念念碰这些俗物,浪费绸缎。
花念念不知道,庄时宴对她未来的打算都想好了。
她此刻睡得昏沉,丝毫不知。
苏落的讨好都是极刻意的,此番不成,又打算了下一次。
而郡守府,早就暗地里联合了各茶商。
只等春日里新茶一上,便将打败花家的‘君山银针’,让花家在茶行一列再无依仗。
而外面硝烟暗起,花府内老夫人却是对庄时宴有了另外的打算。
还将自己娘家远亲,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接进了花府,就是为着讨好庄时宴在他耳边吹耳旁风。
将来让花念念做庄时宴的妹子,也能保住庄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