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事了,花家和郡守府泾渭分明。
花念念到底是心中过不去,还是特意炖了鸡汤去寻庄时宴。
她想着,庄时宴三番两次地帮助她。
她若是不知感激,岂不是成了白眼狼了?
可是那次表白,她都拒绝了宴哥哥了。
若是再去,岂不是有点丢人?
花念念想着,悄然去一趟,再留下纸条。
既是能让宴哥哥知晓她的心意,又避免尴尬,实在妙也。
于是,趁着月色,她便提着吩咐人炖好的鸡汤,去了霜雪院。
还裹得严严实实,穿上自己一贯嫌弃的深蓝色织锦暖袍,又披上了一身黑色披风防寒。
万千星辰坠在夜空,一闪一闪。
花家一片寂静,因着是深夜,便是连那守夜的小厮都蹲在门下打瞌睡。
花念念衣锦夜行,心中小鼓怦怦直跳,不敢左顾右盼,匆匆入了霜雪院。
看院中一片黑暗,她想着都三更了,宴哥哥怎么也应该睡下了吧。
于是,便走到开着的窗下,将手中的鸡汤放在了窗子里的矮桌上。
还贴心地放上了纸条‘宴哥哥,我在汤盏外放了明炭保温,小心烫啊!’
只是她自觉小心翼翼,却不知,自己的举动有多么的光明正大。
“这鸡汤好喝吗?”
“当然好喝!”
花念念重重颔首,信心满满。
这鸡汤可是她院里的厨子小火煲了三个小时,莫说汤鲜,便是鸡肉也软烂入味,是她的最爱。
“好喝就行!”
庄时宴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一身墨色衣衫一如往常。
看着花念念的小动作忍俊不禁地扬起了嘴角。
听见声音,花念念僵住身子。
她就是趁着夜色。庄时宴睡下的时候来,免得被发现。
谁曾想到……
这个人不睡觉的吗?
花念念想着,忍不住脱口问出:“宴哥哥,你不睡觉吗?”
她等到深夜,眼睛可都快睁不开了。
“刚灭了灯,便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本以为是苏家派人来截杀,谁曾想到竟然有人大半夜送鸡汤来了?”
他抿唇轻笑,伸手揽过花念念的腰,脚步轻抬,使着轻功上了房顶。
飞了起来,花念念惊呼:“真神奇啊!”
这武功是怎么飞起来了,她实在好奇。
可是跟剑锋学了那么久,也只学会了扎马步罢了。
二人在房顶青瓦顶端坐下,花念念怕自己滑倒,忍不住紧紧地拽着庄时宴的胳膊。
锦袖丝滑,花念念的手心却出了汗。
可是,心底道谢的话却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此番预防郡守府陷害花家一事,还是多谢宴哥哥了。念念深知宴哥哥恩情,必当报答。”
月光白皙,清楚地照到了她的眉眼。
一身深色罗裙,反而更衬得她皮肤如雪,琼鼻挺翘精致。
“花家将我养大,我自然也不能看着花家陷入危险绝境。”
庄时宴盘腿坐在那里,身姿端正。
可是鼻尖充斥着芍药香,身边温软的触感让他心猿意马。
“你准备如何报答?我可是什么都不缺,只缺一个暖被窝的。”
“宴哥哥……”
花念念红了脸,忍不住低头。
“虽然念念感谢宴哥哥,但是念念还是觉得,宴哥哥将来是有大作为的人。
便是匹配公主也是使得,念念不过一介小女子,如何能配得上给宴哥哥暖被窝?”
这可是未来的太子爷啊。
总是被撩拨,她也有些心猿意马了呢。
拒绝?
庄时宴眸色沉了几分!
想着花念念干的那大胆事,蹙眉道:“女儿家,言语应该谨慎些,别总是把暖被窝挂在嘴边!”
花念念愕然,这不是您老说的?
谁知,庄时宴又道:“你使着剑锋和剑意画春宫图。
还将苏家姑娘的信封调换,让人在街上正大光明的传阅,实在有违斯文!”
想着她这脑子里竟是什么稀奇古怪事,庄时宴忍不住莞尔又皱眉。
伸手捏了捏她身后的软肉。
真娇软啊,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
“疼!宴哥哥……”
花念念握着他的胳膊,忍不住挪了挪屁股。
“宴哥哥是男子,我是小女子,这世上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些,我就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手中无人,剑锋和剑意我也不舍得他们去做暗杀郡守府的事,但是恶心恶心他们总是可以的。
你今日是没有看见,那苏广盛,颠倒黑白的本事一流。
若非我将那信封换成了春宫图,恐怕他又说花家为了诬陷他。
将那信封调换成通敌卖国的书信,到时候,花家才是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