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不喜欢花嫣然,觉得她不安分。
但是没有想到,一个小女子而已,竟然还能如此的心狠手辣。
“娘,想来是那花家察觉到了她寻仇,便吩咐人动的手。
那花家养子自有一身神力,自然不甘平凡。
说不定早早便暗中发展势力,只待有一朝一举拿下郡守府了!”
苏惊鸿对自家和花家之间的仇怨,是再清楚不过。
他不认为,在郡守府和花家有了那么多隔阂之后,花家还能摒弃前嫌,与他郡守府不生嫌隙。
苏夫人听得儿子说出其中缘由,细眉也是紧紧地捏到一起。
“此事,还是先告诉你爹再说,只是你这个妾室,待生下孩儿便不能再留了,免得再给你惹下事端!”
苏广盛身在朝中,苏夫人做事也是极为谨慎。
她寻了个借口,准备将花嫣然赶走。
可苏惊鸿有些不愿。
“娘,她也是为我生了一孩儿的人,还是留她一条命吧!”
好歹也是从前和他互诉衷肠的女人。
他也不忍心看着花嫣然就这样丢了性命。
见着儿子又是一副优柔寡断的模样,苏夫人伸手指着他,压着声音怒斥道。
“这样的人,还不知道以后会再给你留下什么祸端?你留着她有什么用?”
她正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苏惊鸿。
那边便有接生嬷嬷匆匆来报:“大夫人,产妇没了力气,此番已然是昏过去了!”
“没了力气?赶快去请府医过来!”
得知自己的孙儿还未诞下,花嫣然便昏了过去。
大夫人毫不犹豫地,派人去请了大夫。
月色浓重,逐渐被乌云遮盖。
花嫣然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看着房间里人来人往。
血腥气传入鼻尖,身下一阵阵痛意传来,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撕裂。
“产妇年纪太小,这孩子又还未满月,这可如何是好?”
“七活八不活,先接生下来再说。”
身边人议论,她听了一耳朵。
有人使劲按着她的肚子,好似在挤压着什么。
让她无法动弹,实在难受。
正迷茫之际,忽然感觉身下滑出一物。
她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怎么不哭啊?你哭啊!”
不知为何,那新生的孩儿不发出一点声音。
接生的嬷嬷狠狠地拍了拍那红彤彤婴儿的屁股。
可是,那婴儿一点反应都无。
另一个接生嬷嬷紧张不已,连忙在婴儿嘴里试探,看看是不是卡到了异物。
可是良久,那婴儿还是一点反应都无。
两个嬷嬷面面相觑,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这怕不是个死婴?”
二人不敢耽搁,抱着孩子便出去禀报结果。
花嫣然看着房中场景模糊,不久后便听到外面有人呵斥道。
“这么晦气的事,还拿出来说什么?只管丢掉便是了!”
是要把谁丢掉?
她昏昏欲睡,疲惫不堪。
听见这话,还未来得及想那人口中在说谁,便又昏睡了过去。
府中小姨娘生产,本来应该是个大喜事。
谁知那孩子竟然无一点生息,让大夫人失望不已,在禅房中开始抄经起来。
苏惊鸿得了消息,只觉得自己以后子嗣无望,整个人都丧了。
连着刚生产完的花嫣然都不愿见,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被人裹着一叠破布干衣稻草,准备丢出去的婴儿哼哼唧唧发出了一点声音。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正在产房收拾东西的小喜,连忙跑到那个角落里的那个小提篮边上看。
她是又傻又机灵的。
知晓大夫人不待见这个孩子,便去求了接生嬷嬷。
只说对外,那个孩子已经丢掉,但是私下里却自己藏了回来。
为的就是,花姨娘生产之后,好歹让她见一见孩子的模样。
谁知,这一留,竟然连那孩子的性命都留下了。
“小小姐,你真是个命大的!”
小喜蹲在产房角落的篮子里,看着那提篮中婴儿哼哼唧唧地发出声音,眼中满是喜色。
见着窗外还是暗色,便连忙提着篮子去了榻边。
“姨娘醒醒,你看,小小姐好好的呢。”
小喜使劲晃了晃躺在榻上的人儿。
花嫣然累得不行,可是耳边总有人聒噪。
烦得她不得不睁开双眼。
见着是小喜,便皱着眉,气息虚弱地道:“你唤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