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念白了他一眼,伸手从枕头下拿出一叠银票。
萧年华见着一沓厚厚的银票,双眼放光。
谁知刚准备出手接过,小姑娘又将银票拿了回来。
“哎?这是为何?”
“你敢保证,你收罗的那些罪证就一定能扳倒苏广盛吗?”
小姑娘躺在床上,看着少年双眸中有些怀疑。
她有点不相信,这个只见过一次面,还算陌生的人的能力。
“哎呀,莫说苏广盛不过只是一个郡守,便是这天下的官员。
有了贪污行贿,强占民女民田,罔顾百姓的罪名,不流放三千里,也得罢官剥皮。”
少年靠在床头双手抱怀,信誓旦旦。
听见这个解释,小姑娘眉头微舒。
将手中的银票送到了少年的面前。
如果真的能将苏广盛扳倒,那这十万两银票,花得值!
“你叫什么名字?”
“萧年华!”
少年留下姓名,踏窗扬长而去。
“萧?”
这不是皇家姓氏吗?
小姑娘想着,便感觉头又痛了起来。
而被花念念怀疑的萧年华,抛下这郡城一团乱子。
匆匆出了城追上了替庄时宴送家书的小将,还与那小将一起跑到了边疆。
庄时宴久待军中,一切传信,都是靠着身边跟着的暗卫和小将士。
是以,见着那萧年华居然来到了边疆,风尘仆仆的。
他倒是有些意外。
是夜,边城刮着萧瑟大风,便是天空中的圆月边都围上了一圈月晕。
二人相约边城处一家低调小酒馆,烛光跳跃下,围桌的桌内圈了一个烧着红炭的火炉子。
萧年华裹着厚厚的粗棉衣,将双手双脚都藏在棉衣中。
可见着庄时宴只穿一身玄色中薄甲胄,忍不住皱起了眉。
“你不冷吗?”
听着疑问,庄时宴薄眸淡淡地打量了他一眼。
“我又不是女人,怎么会怕冷?”
“女人?难道这大冷天的,老天爷冻人还挑男女?”
萧年华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灰色厚厚棉袄。
这还是他给那同行的小将,花了许多银子才借来的。
可是,穿上了这衣衫之后,他居然被鄙视了。
萧年华使着脂粉化好的俊脸有些破功。
这五两银子,花的不值!
“为何大老远地跑来边疆?让你做的事你做完了吗?”
无视他脸上的纠结,庄时宴端起酒杯浅酌一口。
“当然办完了,你还不相信我?”
萧年华拿起巴掌大的青色小酒壶,仰首便是一口烈酒。
待身上暖起之后,舒服地叹了一口气:“这边疆苦寒,只有这烈酒能解啊!”
“边城严寒,等暖和还需一月,你赶紧回京城吧!”
庄时宴开始赶人。
萧年华有些不服气的放下酒壶:“我就是转道来看看你,我这么关心你,你怎的还这么不知好歹?
这才到了半日没有,就开始赶我走?
真是和你那个小青梅一个样儿,不管用不用人,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
不,她要比你好一些,好歹还知道求人办事要送礼!”
说罢,他便有些得意地摇摇脑袋。
心中忍不住喟叹,十万两银子啊。
不仅够他修葺府邸,还能够他花一阵子了。
听见这话,庄时宴漆黑眼眸,看着萧年华如利剑一般。
“你还给她要东西了?”
往日性格稳重,但脸色却有些稚嫩的少年。
如今在边疆磨炼了一些日子,倒是有了些气势,仿若那遇见生人,蓄势待发的猛虎,充满危险性。
“不是我要的,是她主动给我的!”
见着庄时宴生气,萧年华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他双手抱紧放在桌上的热酒壶,眼神闪躲不敢面对庄时宴。
“给你什么了?”
“十万两银票!”
重重的酒杯落在桌上发出响声,萧年华头低得不敢抬起。
庄时宴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明明脸上无任何生气神色。
可他就是觉得后背发凉,身上的棉衣也不太管用了。
“你那样心甘情愿地待在花家,不就是为着她家的钱能助你一臂之力吗?为何我要,你就不爽了?”
萧年华忍不住抱怨出声。
他好歹还做事了,怎的就不能分一杯羹?
而且这钱,还是那个花家大小姐承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