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念不知道,自己承诺萧年华的十万两银票。
还没有被那人捂热乎,便被庄时宴又要回来了。
若她知道,会觉得。
嗯,宴哥哥真把家!
歇过几日,万事具休,她的精神好上许多。
红袖一早便等在外头了,听见内里有响动,想着是大小姐起身了,便进了门来伺候。
“小姐,今一早门房传来消息说,通州府衙派来了一队人马安置灾民,还带来了许多赈灾的物资呢。”
花念念洗漱完,由着红袖伺候着给她穿上了一身浅红色薄衫。
听见这话,她皱起了眉。
“剑锋去通州,也有七八日了,可有消息传来?”
既是通州府衙派了人马和物资来郡城,想必那证词也一定是到了府衙门前。
“听剑意姐姐说,未曾有信!”
红袖伺候着花念念在梳妆台前坐下:“大小姐,说不定是有什么事给耽搁了?”
“不会!”
花念念淡淡摇头,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红袖见着她好似不太高兴的样子。
便转移话题道:“大小姐不用担心,剑锋姐姐武功高强,便是有什么事也定是能全身而退。
如今茶行里正是新茶采摘上市的时候,又一年的茶宴之争要开始了。
听闻京中,有一品茶大师来到了郡城,所以这次的茶宴应该和往日举办的不一样。
咱们准备什么茶,参加这品茶宴呢?”
在花家,最重要的除了茶还是茶。
便是身为奴婢的红袖,在茶艺上也是炉火纯青。
听见“大师”二字,花念念皱眉:“是哪家的大师?怎的消息这么快就传开了?”
这离着春日的品茶宴,还有一段时日呢。
毕竟,明前新茶还未上市。
“听说是房家的人,这次他们家的茶不参加比赛,只做评委。”
红袖口中不停,将自己命人打探来的消息说给花念念听。
只她是好心,花念念的思虑却更重了。
春茶上市,京中来人。
房家虽然只是来品茶的,可是房家嫡支,有一枢密使大人。
那这来品茶的人,可就让人深思了。
灾民就在郡城外,京中来人到底是来品茶,还是来刺探消息的,不禁让人怀疑。
“先把我去年收的那雪山云雾备着。
今年新茶上市,咱们必定得推出新茶。
君山银针虽然是花家招牌,可是名声年久,早有人想代替它。
我要让花家茶叶继续凌云南越众茶叶之上,这样咱们花家才有活路。”
喜欢品茶的人,无非就是有钱有权。
剑锋多日未归,她心中只觉得危险,还是要多做准备的好。
“是,小姐。”
红袖得了吩咐,便下去吩咐了。
花念念用完早膳,便带着人去茶行视察。
日头清明,城外却是一派忙碌之象。
通州来的官兵,是从军营中拉练出来,上过沙场的将士。
他们神色肃穆,浑身杀气。
将那些耍无赖围在郡城周边的灾民给赶出了郡城外二十里远。
“多谢都尉大人垂怜,若不然这些灾民如此顽固,下官这郡城的兵力真是抵挡不住啊。”
站在城门上,一身降红色官服的苏广盛朝着通州都尉恭敬行礼。
神色中不无感激。
“灾民顽固到也不怕,不过是一些弱势群体,只要让他们吃饱,再分散瓦解便可解决。”
韩铭神色淡淡,枯皱的手抚摸着下巴上雪白长胡,话中有着深意。
“多谢大人提点,下官一定注意。”
苏广盛说着,又拱了拱手。
见他神色卑微,韩铭并不买账。
只沉声道:“你做事也该好看些,莫要闹到了公堂之上。
通州知府拿捏不定,非得禀明圣裁,上奏朝廷。
届时,你这郡守的乌纱帽不仅不保,怕还要连累满族老小!”
他话中有着不屑,让苏广盛有些晕头转向。
“下官不知大人话中深意,还请大人提点一二。”
“你自己地界上发生的事,你居然不知?”
韩铭侧眸看了苏广盛一眼,朝着北方拱了拱手道。
“江镇苏家,有一美人在闺中,被你霸占不说,还贪了他家的房产和地产这事,你不知道?
人家苦主从郡城跑到通州,三日前便敲响了通州府衙的鸣冤鼓,彻夜不停!
若非都督大人决断,怕再过两日,官家的圣旨便发还到你管辖的郡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