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广盛的心情,恍若善变的天气。
一会儿阴,一会儿晴。
他坐着轿子回了苏家,正想回书房歇一歇。
却见书房伺候的小厮上了前奉上了信封。
“这是哪里来的信?”
方才在花家茶楼被训斥了一番。
现在他看见信封就怵。
“是一个黑衣人送来的,门房的人说不知道是何身份!”
小随恭敬回话。
苏广盛的心却又提起来了。
那信封极精致,上面还有着淡淡金粉画就的云纹。
他接过信封,便回到了书房关上门观看。
却见信纸上“在三月十五之前,务必凑够物资钱财”字样。
没有署名。
没有直接明示,凑哪家的钱财。
可是想着前些日子的算计。
苏广盛也明白,这信纸上的意思。
在三月十五之前,务必要接管花家钱财。
可是,如今不仅京中房家来人。
便是难得一见的通州监察史都亲自来警告他。
加之花家如今还出了一个出息的养子。
在司马大将军面前极有脸面。
信封逐渐皱成一团。
“对不住了,花家!若不屠你满门,吞你花家钱财。
那首当其冲,身先士卒的,便是我苏家了,你的钱财挣得来之不易,本官的钱财也是一样的来之不易。”
虽然他被房至严威胁,可是想着自己若是办不成事,定是要丢了性命去。
而且,之前上峰给了许诺实在是太过诱惑。
只要他让花家倾覆。
便推举苏落成为信王的侧妃……
苏广盛想着,信王在朝中威信。
说不定将来能做上太子,做上皇帝也说不定。
他想做皇帝的老丈人,还得努力。
可想着,如今房家人就在郡城。
他还是不能动手的。
毕竟自己的把柄也握在对方手中。
他也怕,那房至严真的将自己的罪证直奏天听,搅浑了朝廷的水。
“只能等房家的人,都离开之后了!”
苏广盛琢磨着如何倾覆花家。
却不知,花念念也在琢磨着,如何对付他。
如今明前新茶已然全部采摘完毕,只等茶宴比拼争取过第一茶之后上市。
她便在家中办了个小茶宴。
邀请老祖母,父亲,王月娥在她的院中品茶。
也品一品新的春茶味道,到底如何。
再和那君山银针相比,有什么不同,有什么缺点。
若是连父亲和老祖母都觉得好,那今年新茶定是能大卖。
收到花念念的邀请。
花飞鸿很意外。
便是在梨果院日日闭门不出,心虚不已的王月娥也很意外。
花飞鸿奇怪的是。
花念念这个女儿,已经许久都不曾好好与他相处了,如今竟然也能主动邀请他去品茶。
可王月娥却是心虚,她那日在黄家女儿面前的失言。
不过这些日子见着花家好似没发生什么事。
又放心了几分,也打算赴花念念的茶宴。
但她不知,她只是随口两句。
便让苏广盛早早地给通州都尉那里去了信,早做防备。
所以那夜,鸣冤鼓彻夜响,通州府衙为何恍若未闻。
皆是通州都尉在背后搞的鬼。
而这一连串的因果。
让花念念白忙一场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