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苏惊鸿被气笑了。
似嫌不够,花念念又瞟了他一眼。
讽刺道:“你不知道吧,我今日拿来的那‘君山银针’也并非是纯正的君山银针。
只是君山银针的一点茶沫子而已。
里面还掺杂了一点点其他的茶,口味自然不能和苏家茶行出品的茶叶比。
不过,如果不是这样,你又怎么会上钩。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和我的新茶比试一番呢?”
她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告诉苏惊鸿。
就算你种出了好茶又如何,连我花家的茶沫子都比不上。
“胡说!我苏家茶叶也是精心种植的,怎么会连花家的茶沫子都比不上?”
苏惊鸿怒了。
他想近前和花念念理论。
可是见着她身边有怀中抱剑的高手,到底还是忍着了。
“你以为,花嫣然告诉你的,真的是花家种植君山银针的方子吗?”
花念念捏着手帕捂嘴轻笑。
眼中明明白白地告诉苏惊鸿:你被骗了!
听得这话,苏惊鸿手中的折扇不停地扇啊扇。
他看了看花念念得意非常的脸。
又看了一眼剑锋,才转身看了看周围,深吸一口气。
方才又转身看向花念念咬牙道。
“你花家种茶经商再厉害,经营茶行的命脉也都归府衙管制。
花念念,本公子倒要看看,你花家会落得如何下场,到时候可莫要哭哭啼啼地来求我饶过你!”
他实在忍不住,被花念念气坏了,也是口不择言起来。
听得他说花家命脉归衙门管制,花念念皱眉。
什么命脉?
“苏惊鸿,你这么牛,你说清楚啊!莫要又暗地里搞事,让我看不起你!”
小姑娘甩着手帕掐着腰怒骂。
她故意激怒苏惊鸿,就是想让他说得更多。
可对方好似知晓花念念的意图一般,只轻摇了折扇,便潇洒转身离去,笑得癫狂。
见他走,花念念看向剑锋皱眉轻问。
“花家还有什么不得了的命脉在郡城府衙里吗?”
她怎么想不到?
虽然花家走水路,要受府衙管辖。
可是花家也有自己的镖队,走陆路也一样不怕的。
剑锋摇头。
“属下对茶行经营一事完全不了解,也不知有什么命脉在苏家手里。
说不定,苏公子只是吓吓你呢?如今花家已然势起,苏家还怎么对花家动手?”
剑锋也疑惑,想不太明白!
花念念摆手:“罢了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如今花家‘雪山云雾’又成了郡城第一茶,茶叶订单多了,生意自然是蒸蒸日上。
他有什么本事绝了花家?总不能还来个通敌卖国吧?
咱们还是好好思量,如何抢苏家的生意,让苏家茶行关门才是!”
她就是要断了苏家的财路,让苏家再不得他上面的信王看重。
到时候,才好对苏家动手。
或者,让苏家不敢再轻易对花家动手。
虽然民不与官斗,可是这都要命的时候,她若不做得绝一些,平白给自己留下祸端。
便如花嫣然一样,时不时地出现恶心人。
剑锋点头,也觉得花念念说得颇对。
夕阳落下,只余一点红光余晖。
二人坐在廊下歇息,倒是难得的清净悠闲。
她们的身影被夕阳拉长,房贤端坐在另一边廊下,借着余下的日光将这边的情况观察个清清楚楚。
想着庄时宴对自己的嘱咐,他觉得还是要好好查探一番。
苏家到底会如何对花家动手?
苏惊鸿不知道,自己说的话,让京城来的房大人对自己家起了疑心,还准备去查自己。
此番他刚出了茶宴地,出了湖。
正上马车的时候,却见身后的花嫣然一直都在悄悄地跟着自己。
“滚!”
苏惊鸿一记臭脚,将跟着上马车的花嫣然给踹到了车下。
花嫣然被小丫头扶着,捂着胸口。
不可置信地看着车上的苏惊鸿:“夫君这般是为何?难道是将苏家茶叶败落之事怪到我身上了?”
方才在那茶宴上。
苏惊鸿和花念念争执的声音那般大,她也听见了。
当时她不敢多说话,生怕苏惊鸿的怒气转移到自己身上。
可是如今,见着苏惊鸿对自己如此狠辣,花嫣然也怒了。
“不怪你怪谁?你不是说你受花老爷这个父亲的宠爱吗?
为何他告诉你的花家种植‘君山银针’的方子,是假的?
方才那茶我可尝了,苏家茶行的茶,和花家的君山银针可是完全不一样!”
到底,苏惊鸿还是留了个心眼。
“夫君……”
花嫣然想再解释,可是苏惊鸿已然吩咐马车行走,还进了马车中。
她想上前追赶,可是因着今日茶宴,她穿得隆重,行动也不甚方便。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车越走越远,将她一个人留在了街上。
而她不知,庆幸她没有上马车。
因为,苏惊鸿一上马车,便看到了自家父亲苏广盛。
此刻正跪在苏广盛面前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