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那女护卫随着庄时宴离开。
吴名从中堂后面走了出来。
“大人,庄公子虽与小房大人交好,可身份不明,您又是如何确定,他可能与皇后娘娘的关系呢?”
房至严恭谨听话得莫名其妙。
一般有人手持皇后令牌,必得先查探一番再说。
可房至严却好似,早早的就等着这一遭一般。
“不用确定!若非他,当年我也不会被下放这个离京城那么远的地方。”
房至严眉头舒展,转身两步在圈椅上落坐,端起茶杯浅酌一口。
吴名更疑惑了,他走到堂中,看着成了黑点的两个身影,只皱眉道:“为何?”
他虽跟着房至严已久,可到底房家,那枢密使的秘辛,他却是不知道的。
或许是目的终于达到,房至严也松了一口气,慢慢道出缘由。
“当年,后宫争斗严峻,两位贵妃并立后宫且出身世家。
中宫势弱,便是怀孕也只敢裹腹忍着到了七个月才说。
可谁曾想到,她腹中怀着的竟然是双生子,待生下孩子,便对外宣称一个孩子没了。
彼时,房紫玉来到郡城,带着的孩子正是这个庄公子!”
在房至严的细细讲述下,吴名才理解皇后的心思。
房家枢密使有监察百官之职,且不涉党政。
可房家嫡女与皇后却是闺中密友。
为着皇后,房紫玉扮作寡妇来到通州,与房家恩断义绝。
可她又是个极出色的人,手段智商都是一绝。
至于选了花飞鸿做丈夫,心甘情愿相夫教子,也不过是为着隐藏庄时宴的身份。
而且,她也能隐藏在花家挣钱,好好教养这个孩子。
庄时宴在花家时受的那些罪,至于房紫玉给他培养的那些人脉,更是耗费巨额资产。
所以,君山银针出世,在南越第一茶的位置上稳坐十年之久。
“这般心血,当真是无以为报!”
房至严叹息,大约也能理解庄时宴为证明花家清白,拿出皇后令的原因。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皇后令有用,却不会这么有用。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盘桓已久的计谋,随东风而起。
偏偏花念念,就是那股子东风。
吴名叹息:“花家大姑娘若是个心智出色的人,倒也能在他身边好好待下去,可她身体孱弱,又无手段,如何配得上庄公子呢?”
二人对庄时宴和花念念之间的关系满是叹息,只道未来艰难。
可这边,庄时宴出了衙门,却是连忙上马朝着城门外急急而去。
这一番动作,引起了通州内有心人的注意。
出了城,少年吹响那黑玉扳指上的微哨。
一阵刺耳绵长的响声彻入天空,海东青随着声音而来,落在了庄时宴的肩上。
庄时宴使着那口哨,在那海东青脚下挂着的竹筒盖上红章,便又匆匆将竹筒系好,将那海东青放飞。
那海东青朝着天空飞去,不多时,便有人带着几只雄壮黑犬匆匆赶来。
剑锋见着那犬,连忙将昨日在那茶棚中,收集的花念念掉落的黑发放在那犬的鼻尖让它嗅味道。
“有心了!”
庄时宴鼻尖喘息微重,虽面色冷静。
可他眸色不稳,可见心中着急。
剑锋忙完,将那黑发包好收入袖间,微叹:“来通州路上危险重重,属下本是想着以防万一,没有想到还真用上了!”
莫说,那监察史的二人叹息花念念的孱弱。
便是她也想着,若是寻到花大小姐,定是要时时督促她学习一切制毒技能,顺便再练练武功自保。
少年蹙眉颔首,那边那些黑犬在周围轻嗅,寻找相同香味的方向。
瞬间,黑犬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庄时宴一等人,连忙策马跟上。
疾风掠过,一行人入了一林间小路。
可是到了那林间,那几条黑犬又都停下了。
少年端坐马上,眉眼凝重,手间的马鞍不自觉收紧。
念念,你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