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的方向,一切都在计划中。
庄时宴也不愿在京城多待。
“大哥,你不去见见母后吗?”
知晓他要离开,萧年华有些不舍得。
她和庄时宴一母同胞,自然是骨子里透着亲近。
可是当年因着后宫争斗之事,皇后隐匿许久。
最念的,也就是那个被送走的儿子了。
“早晚会见,何必急于一时!”
少年神色淡然,好似并不在意。
萧年华有些不开心。
见她失落,少年又道:“若你去那个人面前说好话,提一提她就是!”
皇后不受宠,又没有权利。
若说是她所说,给花家求情,只道是从前闺蜜之情意,大约也会给皇帝留一个念旧情的好印象。
“我记得了!”
萧年华重重点头。
金玉珍珠头面随着她的动作摇晃。
庄时宴侧目看了几眼,又道:“宫中首饰着实精致华贵,你寻一个没有印记,不论身份的首饰给我留着,再寻几个脾气好有耐心的教养嬷嬷给我留着,我有用。”
花念念不知所踪。
少年想着,他派了那么多人去找,定是能找得到。
也不知受了多少罪,等她回来一定要好好疼疼她,补偿她。
“哥哥,说不定她都死了呢!”
身为公主,自然是有消息灵通的通信人。
只是,萧年华话刚落,却见眼前的少年正淡淡看着自己。
他狭长黑眸如寒冰密布一般,暗含警告责怪之色。
“我不说了!”
公主连忙捂着嘴巴,一双凤眸看着庄时宴满是歉意。
她一向觉得,这个新回来的大哥,既耐心又有涵养,说话也不似京中那些纨绔子弟。
更是重情念旧,是个好相处的人。
可如今见他这般冷厉,萧年华有点点怕。
她怎么忘了。
不管外表再柔和的人,心中也必有一把玄刃。
庄时宴在外待了这么久,又怎么会是个好相处的人儿?
她不过是凭着血脉关系,才在他面前得了几分脸面而已。
好似,谁都没有他那个小青梅重要!
庄时宴维护花家之心,维护花念念之心。
虽不是时时在表面显露。
可关键时刻,他对那对付花家的敌人,可一点不手软。
朝堂之上,房至严着一身深绿色织锦暗纹官袍在身,匆匆入了金銮殿。
他方才回来,要将此事禀明上奏与陛下之前。
先去见了家中休息的枢密使大人,待允了之后,才忽然来到金銮殿上,将通州上下官员隐瞒灾情不报,乱按罪名抄家,甚至苏广盛强抢民女,强强民田,官员霸占庶民财物等等一事禀报个清清楚楚。
小太监接过他手中抱着厚厚的证言证词证据和账册。
南越帝看着那上面隐含的血迹,便知道这些事是何等的腥风血雨,房至严这拿着证据回京有多么艰难。
只是南越帝没有生气。
他将那些账册,证言证词认真地翻看一遍。
才看着下首的刑部尚书道:“由你刑部彻查,必得查个清楚明白,不冤枉任何一个人才好!”
“微臣遵命!”
得了话,那刑部尚书叩头领命。
只南越帝压着声音,朝着下手跪着的那些官员道:“身为官员,衙内的中堂楹联上书,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负民即负国何忍负之,若是这都警示不得你们,那朝廷要你们有何用?要你们欺压百姓吗?”
身为皇帝,自然是希望看到朝中一派盛世清明之象。
可如果被骗,皇帝龙颜震怒,那些官员又如何逃脱。
刑部既是主审此事,那通州上下官员都人人自危。
可他们奇怪,这个引子花家,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竟也能闹到朝堂之上。
彻查通州官员一事正在进行中。
可当事人花念念此时,却虚弱不堪地躺在榻上,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