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前面敌军离我们只差十里了!”
边城城门之上,火把熊熊燃烧着照亮城门,阴影洒在了那些将士们的脸上。
城门下,对面藩国乌压压的大军压境。
夜色茫茫,不能视物。
但是远处整齐雄壮的脚步声,却让站在城墙之上的将士们心中更为激荡。
战鼓赫赫,声声震心。
庄时宴手中的玄铁弓蠢蠢欲动,他自从离京之后,便已几夜未眠。
方才站在城门上小憩一会儿,竟然梦见了花念念。
想着小姑娘如今还不知下落,不知在哪里受苦,少年轻轻摩擦着腕间的小青梅玉雕。
心中越发的焦急暴躁。
边疆战事胶着,他带着自己的一小队将士连连战胜。
司马大元帅因着他战功累累,破格提他为元帅身边的前锋副将,乃正五品是也。
脚步声暂停,肉眼可见对方军队乌乌压压,密密麻麻的身影。
对方一浅色盔甲将士立在阵前,朝着南越边城城门上的将士们大喊道:“我狼族最善夜战,今夜有十万大军压境,若你们投降,还可留你们一条性命……”
对方扬声威胁。
胡苏站在庄时宴身边,皱眉沉声道:“将军,对方有十万大军,可大元帅分给咱们的却只有一万人马,这可如何是好?”
自从庄时宴越来越出色,战功积累越来越多。
军中其他党派的人已然有不满了。
他们看不到这个少年的努力,只看得到这个少年日日都与司马大元帅一起讨论战事。
私下里已然有人污蔑,说庄时宴是司马大元帅钦点的小白脸,重点培养。
司马大元帅虽然是一个弱女子,武力值不高。
但是她从少年之时,将帅之才的名声便传遍了整个南越。
在那些人看来,自家将军空有武力,可阵前应对之事,却都是因着司马大元帅在背后指点,才能屡屡战胜敌军。
这以一万敌十万,他们将军还是第一次做。
“话真多!”
胡苏愕然,以为他说的是自己。
却见少年紧握重弓,手中持剑并在弓上。
箭指圆月,‘咻’的一声划破了天空。
不多时,便听到对面传来呼唤将军的慌乱声!
“就,就这样?”
边城城门上,众南越将士惊呆了。
他们愕然地看了看立在中间,身着墨色铁甲的少年。
眸光奇异,墨色浓浓。
手中的玄铁重弓,比着寻常的弓都要粗个几分,便是那玄铁箭更是细长泛着银光,可见锋利。
只见他手中的弓还未收回,便又射出一箭。
几箭过去,敌军还未反应过来。
正帅,副将,皆被射中头颅,死在他的箭下。
敌方军心动摇。
少年又喝出声道:“上重弩!”
他入了军后,便设计了一些超级弓弩。
如今正巧是用上的时候。
“是!”
胡苏听见吩咐,连忙将那些重弩架在城门上。
上面的长箭箭头上装有炸药,是他改良之后的。
且箭上各有细长玄铁小箭玄与上面,呈扇型。
重弓一旦弹出,不仅那炸药能将敌方将士死伤无数。
那些玄铁小箭还能射在对方将士的身上,能将他们逐个击退。
本来,藩国大军来到边城城门下,以为十万比一万人马定能不战而胜。
谁知对方不仅有利器,还有良将。
只站在城门上,那重弓便或烧或伤,毁了他们三万兵马。
这三万兵马偏偏都是靠前的先锋精锐。
再加上他们的元帅刚出,便被对方一个不知名的小将灭于箭下。
一时间,藩国大军军心涣散,竟也如无头蚂蚁一般。
“善!”
南越将士们,军心大震,齐齐喝出声来,响彻夜空。
庄时宴不伤一兵一卒,便溃散了对方的军心。
对方似察觉不善,为保住兵马,竟然阵前撤回了去。
少年一战成名,更得司马大元帅重用。
“让你以一敌十与敌方对战,你可怨我?”
司马意散着长发立于帐中。
她身披轻裘,与庄时宴相对而立,眸光柔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一身墨色盔甲,更衬得眉目分明,身量挺拔。
“属下听从大元帅调遣,未有怨言!”
在军中,凭的就是杀敌的本事让人信服,才能更好地笼络军心。
“好!”
司马意浅浅一笑,微微颔首:“你那养母家的事,我也略有耳闻。
刑部虽然正在查证,可只要监察史出手参奏,陷害花家的通州都尉和通州郡守都不会落的好。
便是那通州都督也落不得好。
边疆战事胶着,若你能在一个月之内连连击溃敌军,不论是何手段,无一战败。
我都带着你面见皇帝,请他允你这个花家养子亲自去通州主持抄家一事!”
通州监察史参奏通州官员一事,早已在朝中传得清清楚楚。
司马意虽不在朝中,但也有所耳闻。
更遑论,这件事还和庄时宴有关联,她就更关注了几分。
“亲自抄家?”
少年眉头一动,喃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