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苏家上下。
若是没有明旨,他一个朝外之人,也只能暗暗行事。
折磨苏广盛,势在必得。
但是光明正大抄家,光明正大的报复苏家,给他的小姑娘出气。
这个诱惑,有点大呢!
“多谢!”
少年拱手道谢。
司马意眼带笑意地看着他离开营帐。
待帐中安静下来,司马乐上前道:“姐姐,他既是心中有人,您何必为了他废这么多心思?
咱们司马家战功赫赫,用这些战功换司马家平安不好吗?何必换一个血脉无关之人的复仇琐事?”
自从知晓,庄时宴心中有人。
司马乐便不赞同司马意帮助他。
大元帅微微垂眸,看着日光照耀下,那沙盘上清楚明了的地形。
皱眉道:“司马家越是战功赫赫,人越是死得快,咱们便如皇帝手中的一把剑,用过了便要隐起来。
若是能用战功换得庄时宴的真心,也不是不可。
且他能立战功,也并非如外面所说,是我在后面替他谋划。
是他自己出色,入战场,如入无人之境而已。”
外界的传闻,她不是没有听说过。
只是,一概不理。
庄时宴如此出色,莫说她喜欢。
便是她不喜欢也会忍不住佩服两句。
司马乐上前将司马意扶到榻边坐下:“之前姐姐说,要寻一个长久庇护司马家的人,如今姐姐可寻到了?庄将军虽出色,可并非手握重权,不能庇护司马家!”
大元帅自少年时受伤便身子一直不好,司马家又剩下的全是妇孺,全靠她撑着。
只得苦心算计,谋个后路。
“朝中两党,皆是不择手段之人,不可信!可其他的皇子又都年幼,我这身子,恐怕已经赶不上了!”
司马意摇头喘息,又看着妹妹道:“我瞧着那庄时宴,倒是颇有一番本事。
不论其他,只待交好他之后,咱们司马家退与幕后,他若成才也能庇护司马家几分。
只是,若嫁给他,求个什么,却是不能的,他身份太低了!”
大元帅微微摇头,眸色犹疑不定。
司马乐叹息:“飞鸟尽,良弓藏,咱们司马家赫赫戎马,多少将士血战沙场而亡,如今竟也落得个只以女子联姻算计才能保全家族!”
听见妹妹的话,司马意闭了眼,遏制住了眼眶湿意。
她也不想以这残破之身算计。
可不得已啊!
庄时宴出了大元帅的营帐,哪里知道,帐里的人竟然因着他身份不高,便不打算纳他为夫婿。
侥幸躲过一劫。
却没有躲过第二劫。
刚走了两步,便见胡苏正站在不远处等着自己。
“将军!”
胡苏搓搓手憨憨一笑,好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何事?”
庄时宴手中抱着盔帽,见着胡苏在搓手,眼神了然:“缺钱了?”
“嘿嘿!”
胡苏摸了摸后脑勺,朝着他憨笑道:“不瞒将军,属下已经俩仨月没有寄银钱回乡了,听说家乡受灾,死了许多人,属下怕老婆孩子都饿死,便想寄些银钱回去,不多不多,二两银子就行!”
军中军饷不能及时发放。
前些日子,庄时宴未能归来,他旗下的将士,因着被人挤兑,也是闲置了许久。
如今胜战,上面自有一番奖赏。
胡苏想着,先借二两银子,待赏赐下来,再还给庄时宴。
反正将军有钱!
不着急!
“你怎么就确定,江镇一带有了灾情,旁人都饿死了,你妻儿就不会饿死?”
少年眉眼淡淡,也不说借不借钱。
反正说出的话,倒是把胡苏吓了一跳!
“这……这……”
胡苏愣住了,呆呆地摸了摸后脑勺。
见他被吓到。
庄时宴上前,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没事!”
说罢,便将腰间夹着的钱袋子挂在了他的袖腕上:“二两我没有,五十两我有,回头记得还!”
他身为军中领将,旗下的将士偶尔会来借钱。
特别是打仗之后,朝中下发赏赐之时,借钱的尤其甚多。
庄时宴都习惯了,每每暗一暗二来,都会带个几千两碎银,刚刚够借。
得了银子,胡苏很开心。
他将银子藏在怀中,免得被人打秋风之后。
又急急地追上了自家将军道:“将军,在下听说您未婚妻家被抄家,人还失踪了。
我家在江镇,孩他娘从前是大户人家的丫头,也识得几个字,你不如给我一些您未婚妻的画像啥的,我也让我那闲置在家的媳妇给您寻一寻,问一问,人多力量大嘛!”
中年男人八卦之心越燃越烈。
听得这话,少年定住了脚步,转眸定定地看着他:“你从哪听说的?”
他在军中才多久,这消息传得竟这般快?
“都传遍了!”
胡苏伸手指了指军中那些路过的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