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时宴来了,她很开心。
可是她想着,自己如今落魄至此,定是配不上这个男人的,还不如早些放手来得快。
想着,花念念便挣扎两分,脱出了他的怀抱。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抗拒,庄时宴皱眉,握紧她的双手道:“我快马七八日赶到郡城,一日不曾歇息,这刚到,你便赶我走?”
小姑娘的若即若离,让他心中不虞。
哪里还有指点千军万马,万千计策隐与胸怀的气定神闲。
倒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宴哥哥军事繁重,念念不能成为宴哥哥的拖累!”
花念念侧目,不敢面对少年那看到自己心里的眼眸。
她这些日子,虽成长了许多,可还是怕自己忍不住,又依赖着眼前的男人。
多日不见,庄时宴已然束起了乌发戴上了玉冠。
他何日及冠,可曾办了礼,自己都不知道!
可见两人越来越远。
“花念念!”
庄时宴低声默怒,黑眸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少女皱眉道:“我何曾嫌弃你拖累与我?”
他奇怪与少女的胡思乱想。
花念念正要回话,却见嘎子娘提着一个又重又深的泡脚桶走了进来。
“姑娘,该是用药泡脚的时辰了!”
她在外面听了一会儿,真怕刚才来的那个暴躁少年凶这娇弱小姑娘。
大灰狼和小白兔待在一块,嘎子娘有点不放心。
看着那桶中乌色浓浓,鼻尖充斥着浓浓药香。
庄时宴皱眉轻吸鼻尖,分辨药材。
“计修倒是尽心,为着你竟也寻了这么多好药材!”
花念念随着嘎子娘的动作,敛起裤管将双腿放在桶中,没过膝盖。
“你认识计大夫?”
花念念意外,星眸中满是惊奇。
“认识!我的医术便是与他学的!”
庄时宴颔首,牵着小姑娘的手吗,便与她一同坐在榻上陪着她泡脚。
良久,看着小姑娘又哭又笑,似泡脚的时候又痛又痒,饱受折磨的模样。
庄时宴心中的怒意,更浓了。
苏广盛,是吗?
他记住了!
一个时辰到,嘎子娘把药桶撤了出去。
洪元敬随后便走了进来。
见着他,庄时宴眸色警惕:“洪公子既是世家大族出身,男女大防难道不知?”
他从来都以为,小姑娘身边只会有自己一个男人。
所以倒不曾防来防去。
可如今,见着洪元敬,庄时宴心中升起了浓浓的危机感。
这个人长得一表人才,又极有耐心,最重要的是还救了自己的小姑娘。
想着自家小姑娘爱报恩的性子,他越发地防备。
“在下要给念念姑娘施针!”
洪元敬淡淡一笑,眼角有些得意。
“施针?”
听见他如此亲切地唤花念念的名字,庄时宴不爽。
从怀中拿出一卷银针,解开来道:“不必,施针一事,我来便可。从前在下没有找到她,让人有可乘之机,如今在下既是来了,旁人是万万不能再有非分之想的!”
庄时宴解开手中的银针布袋,工整地放在榻上宣示主权。
洪元敬淡淡一笑:“从前都是我给念念姑娘施针,自然知道施针的穴位,若是这位公子想自己给念念姑娘施针,在下可以告诉公子,念念姑娘腿上的施针穴位。”
花念念坐在榻上,看着庄时宴虽面色冷峻,可却有着一种浓浓的霸占地盘的气息。
“不必!”
庄时宴咬牙拒绝了他的提议。
念念腿上的施针穴位?
念念腿上的施针穴位?
他想着,自己爱惜的小姑娘,自己都没有看过,却因着腿骨被碎,被这个远道而来的男人占了先机。
庄时宴碎了苏广盛的心思便越发的重了!
“宴哥哥生气了?”
花念念懵懵懂懂。
这两个人在干吗?
不过施个针而已。
怎么搞得,像是她和洪公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没有!”
面对着小姑娘,庄时宴扬起一抹春风般的微笑:“腿放好,我来给你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