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十几年长大的人儿,怎么可能会让她身边站着旁的男人。
“宴哥哥……”
震惊与他对自己的占有。
花念念欲言又止,可心中到底还是没有将花家现状如何的话,问出口去。
她怕,怕不是什么好消息!也不敢听!
似不愿再从她口中听出什么薄情之言。
庄时宴道:“噤声,我现在便给你施针!”
少年半蹲在榻边,手中持着银针开始动作。
直到半个时辰过去,直到竹屋外暗一轻声警醒,要速速赶往京城与大部队汇合。
庄时这才起身,将那银针细细擦干净收入针袋中。
少年立与榻边,冷药香沁入花念念心中。
自从被那河水冲到胡家村,少女彷徨许久。
她昂首看向庄时宴:“宴哥哥这就要走了吗?”
有点不舍呢!
纵然方才,说了再多狠心的话。
“方才还说,让我赶快回边疆去,如今就不舍了?”
少年将针包放入怀中,看着花念念忽然哂笑。
花念念一愣,又微微低下了头。
心不由己,也是难!
含着薄茧的大掌轻轻摩擦少女的乌发:“别担心,不出一月,我一定能回到这里寻你!”
就算这个小姑娘说了再多狠心的话,他也不舍得放手。
这样较弱骄矜的人儿,旁人怎么能保护好。
他不放心!
“谁担心了!”
花念念微微扭头看向里侧,倔强回话。
庄时宴不语,只将怀中的令牌温柔放入她手中合上手掌道:“这是我特意在镇上钱庄存好的一万两银子,你随时取用,至于那姓洪的给你花费的几万两,我这便双倍还给他。
你只管安心在这里养腿,不要有心里压力。
你配的上我,花念念也配得上庄时宴。
这情分,无论是谁,都没有资格质疑,你也不能!”
少年温和又极有力量的承诺。
让花念念两边扯的心,一下子又安定了下来。
“我知道了,宴哥哥!”
总是要有回应的。
少女低着头不愿看向身边少年,可双颊已然红了。
她好似,希望庄时宴与极再无关系。
又好似盼着少年队自己的承诺。
就仿若抓住,花家倾覆之后,这最后一颗稻草般。
“等我,等我回来,我再将所有事细细与你说清楚!”
庄时宴拍了拍她的手,有些不舍的转身离开。
他原想,将花家的事与她说个明白。
可如今京城中,面见圣君好似更加重要。
罢了,待回来再与她说。
少年心中思量,即便便出了竹屋。
廊下,洪元敬站了许久。
见着他,庄时宴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他道:“这是通州钱庄的十万两白银,随时可取,这段时间,多谢洪公子了!”
他声音淡淡,透着有些不情不愿的道谢。
一旁的暗一暗二,剑锋等人悄悄低下了头。
洪公子梗着脸不愿接那玉佩:“那钱,是我心甘情愿花在念念姑娘身上的,不必言谢,这钱,你还是收回去吧!”
至今,他还不知与念念姑娘亲密的少年姓甚名谁。
更不愿与念念生分。
接了这钱,这情分便算是两清了。
他如何舍得?
“拿着!你心甘情愿花的,旁人不一定心甘情愿的受着!”
少年厉声,狭长的眸子眯起,漆眸中尽是不虞。
暗暗想着,若是自己早早就能寻到自己的小姑娘,也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十万两太多,我不能收,没法找零!”
“不用找零,我家小姑娘自小是娇床软枕,娇养着长大的,你这竹屋虽清净,可到底贫乏,余下的钱,便用来添些好东西吧!”
庄时宴不客气的将那玉佩塞进了洪元敬的怀中。
少年走下台阶,趁着微风便匆匆离开了院子。
洪元敬站在廊下,看着手中精致玉佩,剑眉皱眉:“谁从前不是锦衣玉食长大的?”
他虽有不虞,可心中到底觉得自己这山野生活被那人看低了去。
想着,里间的小姑娘不知是否也不喜这粗茶淡饭。
洪元敬想回到京城侯府的心,便活络了几分。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玉佩,扬手便想丢掉。
可想着里面是十万两银子,便又不舍得了。
“难道,她喜欢出手大方的男人?”
少年喃喃自语,看着站在院中的剑锋和嘎子娘暗暗低头。
傻子!
都是傻子!
陷在恋爱中的男人,便更傻了!
院中气氛诡异。
直到花念念架着拐杖从屋里挪出来,这气氛才被打破。
嘎子娘极有颜色,见着她出来,连忙搬了轮椅上去伺候。
剑锋踟蹰两步上前,站在廊下,低头轻声道:“大小姐,让剑锋来伺候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