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温言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双眼,窗外刺目的阳光直射进病房里,她不适的又闭上了眼睛。
“言言,你醒了。”
耳畔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男人的沙哑的嗓音微微发颤。
温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正是江宴礼又喜又担忧的表情。
江宴礼看她不说话,红着眼焦急的问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身上疼吗?言言,说话。”
江宴礼急得眉头紧锁,温言伸手覆在自己的腹部,声音颤抖的不像话:“你回来了,江宴礼,我们的孩子…还在吗?”
江宴礼眼眸猩红,眼眸里布满了红血丝,一夜之间他的胡渣都长了出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夜看着温言熟睡不醒,他有多煎熬。
“孩子还在,你身上多处伤痕,唯独避开了腹部,医生帮我们保住了这个孩子,只是以后要多更加注意些了。”江宴礼握住温言的手放在唇边,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她微微红肿的脸颊上。
看着温言的脸,江宴礼的眸底闪过一抹杀意。
温言听的眼眶逐渐泛红,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掉。
“怎么哭了,是不是很疼?我去找医生想想办法。”江宴礼起身就要走。
温言柔若无骨的手拽了住他的手,只是因为没力气,没抓紧:“别走。”
“好,我不走,别哭了,好不好?”看着这样的温言江宴礼心疼不已。
因为怀孕的关系,许多药物不能使用,温言嘴上不说,江宴礼知道,她一定很疼。
“言言,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不顾及自己的性命,于我而言你的性命比任何都重要,我最怕的是失去你。”江宴礼想到温言伤成这样却还是拼尽全力护住孩子那一刻,江宴礼痛心万分,温言和孩子都重要,可让他选,他会毫不犹豫选择温言。
温言红着眼撇了撇嘴:“可是你不在京都,我当时特别害怕会没了这个孩子。”
江宴礼闭了闭眼,他完全不敢想若是桑景宜没发现温言被带走,后果会是什么:“抱歉,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温言泪眼朦胧的点了点头:“对了,那个人说,是有人为了自由把我送给他的。”
提到那个对温言动手的人,江宴礼脸色煞变,狭长的眼底尽是阴郁,双眸猩红骇人。
“好,我知道了,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安心养着,以后无论去哪,我都带着你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视线半步。”江宴礼敛去一脸的阴郁,对温言说话时温声细语。
接到桑景宜电话时,江宴礼又慌又害怕,他只恨自己明知程淮安的目的还是去了m国,把温言一个人留在京都,这才出了事。
如果他没去,如果他带着温言一起去,这样的事就不会发生。
“好啊,下次不许再把我一个人撇下。”温言是开玩玩笑的。
但是江宴礼当真了:“不会,再也不会了。”
周嫂送来了她熬了许久的鸡汤,周嫂已经尽量让鸡汤熬的没有腥味,还拿了些酸甜的吃食。
江宴礼叮嘱周嫂好好照顾温言,寸步不离的照顾。
随后他便趁着温言吃完午饭睡着后,离开了医院。
昏暗的地下室里,齐思宇被铁链锁着。人已经被打的浑身是血,但都不是致命伤。
江宴礼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他半眯的眸子里,晃着狠厉的光。
“放了我放了我,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去告你们!”齐思宇扯动着铁链,发出刺耳的声音,他恶狠狠的瞪着江宴礼,继续说道:“你就这点能耐吗,有本事杀了我啊,哈哈哈哈,你不敢。”
齐思宇料定江宴礼,因为他还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但他知道杀人犯法,所以他觉得江宴礼不敢!
江宴礼不为所动,墨黑的瞳孔微缩,他的眉眼之中一点温度都找不到,宛如来自修罗场里的厉鬼眼神森寒阴冷,肃杀嗜血。
江宴礼侧眸看了一眼身边的周南,周南点了点头上前一步:“谁把昨天那个女人送给你的?”
齐思宇恍然大悟。大笑的声音回荡在地下室里:“原来你是那个女人的相好?”
“啧啧啧,长得真是美若天仙,皮肤光滑水嫩。”齐思宇说着一脸的享受。
江宴礼眸色骤然紧缩,眸底充满杀意的盯着齐思宇。
周南见状狠狠给了他一脚,这一脚直接对准他那张恶心的嘴脸。
齐思宇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破口大骂:“妈的,有本事把我放开,你看老一弄不弄死你!”
“别嘴硬了,说出来,留你一个全尸。”周南居高临下嗯看着瘫在地上的齐思宇,抬脚踩在他的脸上。
“你他妈的,把你的脏脚给老子拿开!”
“你可知坐在你面前的男人是谁吗?”
“天王老子不成!”
“这么称呼也符合。”周南脚下又用力了几分,冷冷道:“他可是京都三爷江宴礼,而你昨天打的女人,正是三爷的妻子!”
“想活命,就老老实实把所有的事交代清楚,否则我会慢慢折磨你,但就是…不让你死”周南语气阴冷。
动谁不好,动他家夫人,真该死!
齐思宇听到江宴礼三个字后,浑身的血液都感觉凝固了。
他就算出国这几年,也是知道这个人的。
江宴礼,的确称得上天王老子,至少在京都时,他的势力听说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要不是他在国外被国内逃出境的毒贩和赌徒给骗了,他也不会染上毒瘾和赌瘾,搞得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性子也越发暴戾。
可是齐思宇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余欢和他在国外时没少挨打。
这个贱女人,一定是故意把江宴礼的女人送给他,让他得罪江宴礼,好用别人的手除了他,这样余欢就能安然无忧的待在江晟杰身边!
可惜了江晟杰这个冤大头,他恐怕还不知道余欢是在利用他,这个女人曾经在学校时就利用江晟杰,跟他说,让他别管江晟杰舔她,江晟杰给她送的东西都是名牌,一个比一个值钱。
那会余欢只留了一两个,其余的全给卖了。
“我说,我全都说,我告诉你们,能不能饶我一命,我也是被骗了。”齐思宇回过神,语气带着哀求。
周南转头,看向江宴礼,请示他的意思。
江宴礼眼神森冷,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沉静了大概有一分钟,男人的声音才在地下室里回荡起:“你说。”
“是余欢,是这个贱人给我打电话说,送我一份大礼,她想用……用您的夫人,换自由,她想和撇清关系。
但是我没想到她是您的夫人,这么一想,余欢一定知道,她就是想借刀杀人,彻底除了我,三爷,我也是被利用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答应我了,饶我一命的,我全都告诉你了,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