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进了卧室,床上的男人身上的血已经被清理干净,换了干净的衣服,睡衣穿在身上没有系扣子,腰上缠了绷带,正躺在床上阖着眼睛,呼吸平稳。
应该是池煜给他打麻药了,温言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看着他硬朗俊逸的脸庞,视线又移向了他左胸上的纹身,陷入了沉思。
纹身纹在了他左心房的位置,那里是心脏,也就是说这个纹身是有意义的。
小狐狸,还和女人有关,可是他身边是真的没有过任何女人,不过那都是传闻,私下里有没有过,温言还真的不确定。
可是这个小狐狸,总让她有一种错觉,错以为是为了她纹的,可想想又不太可能,他们根本不认识啊。
唯一见过的几次还都是因为江晟杰的原因,当时她本就不情愿和江晟杰在一起。
记得有一次和她父亲去参加宴会,江家的人也有出息,当时江晟杰也在,他把她叫走,跟她介绍起他的家人。
其中就有江宴礼,江晟杰有两个叔叔,一个是二叔江祈闻,一个是三叔江宴礼,那天介绍完以后她的第一印象是,二叔看起来老谋深算,笑的阴险狡诈。
三叔江宴礼,凉薄寡淡,气质都是一等一的,豪门贵族,江家可是个大家族,骨子里的教养确实比那些暴发户好的太多太多了。
但是温言因为不喜欢江晟杰,对他这两位叔叔也并没有多用心去应付,跟着江晟杰打了声招呼就溜了。
宴会上来的人无非都是想巴结一下江家,所以正好借此机会,别说成功人士想巴结江宴礼和江祈闻,就连一些和江晟杰同龄的人都缠着他巴结他。
正好温言没人打扰了,溜到酒水区,挑了一杯香槟酒和干红葡萄酒,各浅尝了一口,她不懂酒,但是觉得喝起来不错,也挺喜欢喝酒的,在酒吧就经常让调酒师给她调新款,于是她仰头直接干了两杯,香槟酒有股甜丝丝的味道带着富裕的果香,干红葡萄酒,是香气馥郁的。
两杯刚下肚耳边就响起了一道淡漠沉冷的声音,他的声线低沉,很是好听。
“红酒可不是这么喝的。”
温言偏头便看到江宴礼站在她身边,拿起桌子上的一杯红酒在手中摇晃着。
“小叔叔。”温言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毕竟是长辈,虽然看起来和江晟杰大不了多少,江晟杰和她同岁,也就是说这个男人比她大了七岁。
但是却一点也看不出年龄差,这人生的真好看,可惜啊,成她叔了。
江宴礼闻声侧眸,视线极淡的瞥了她一眼,随后品了一口手上醒好的红酒,红酒的香气在他周身散发,温言都闻到了。
她这个人,没有一点千金大小姐的样子,从小是被家里宠着惯着长大,虽没有娇纵蛮横,但该学的礼仪是一点没学。
太像个假千金了,好在气质不输,样貌不输,一举一动,将气质这一块拿捏的死死的,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说起话来也懂分场合。
江宴礼喝完红酒,放下杯子就离开了,温言只觉得这人有病……
第二次见面已经是一年后了。
她那会放假了,那个时候她身边不管真心假意的朋友还是挺多的,把她叫去聚餐。
她进错包厢了,主位那个人正是他未婚夫的小叔,江宴礼。
男人也因突如其来的推门声朝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温言只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了疏冷和凉薄,就好像不认识一般。
不过也确实不认识,加上这次一共也就见过两次,两次……温言怎么觉得好像还有一次?好像是在酒吧,那天她喝多了,没记清那个男人是谁,只记得她对人家动手动脚了……
温言表情怪异,回过神来急忙道了歉就出去了。
再后来就是那天在酒店和他发生关系的事了。
温言看着床上依旧阖着眼的男人,她伸手,嫩白细长的手指,轻抚上那个小狐狸纹身,顺着纹理移动,忽然她的手被紧紧攥住。
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睛,正危险的盯着她。
“不许乱摸。”江宴礼嗓音暗哑,眸光克制。
温言一时间分不清他是因为什么不让她碰?
“你醒了。”温言说着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还真发烧了。
“很烫。”
“看看池煜有没有留下退烧药。”江宴礼撑着身子往上移。
温言急忙扶着他,想要帮他,江宴礼抬眸轻笑,一点伤而已,还没到这种地步,但是这人是温言,那确实到这种地步了。
但是他重,又怕小姑娘累着,所以基本都是他自己撑着力,靠好以后,温言才去翻药箱,还有池煜留下的绷带和药,都没有退烧药。
“没有。”
温言忽然想起池煜交待的事,于是转头进了洗手间,接了温热水出来,沾湿了毛巾,直接上手帮他擦拭。
擦拭额头和手的时候江宴礼倒是还挺享受,直到颈部的时候,男人喉结忍不住滚动。
小姑娘穿着低领衣服,倾身弯腰给他擦拭另一侧颈部,男人清楚能看到她她的柔软。
他忽然攥住温言的手臂:“不用擦了。”
“可是,你身体还很烫,池煜说可以物理降温,不能一直烧着的。”温言一脸天真无害,只有满眼的担心。
江宴礼无奈松开了她,可这一顿体验感,他哪能把持得住,小姑娘的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特别是到了擦拭腹股沟的时候。
温言愣住了,小脸都红了,别说她不好意思了,江宴礼都红了耳尖,身体僵硬,紧绷着。
“我自己来。”江宴礼伸手要拿过她手里的毛巾,但是被温言躲开了。
“伤在腰上,你万一碰到伤怎么办!”
温言原本还挺生气,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我……我帮你擦。”
“你……你把裤子拉低一点。”温言声音都在发颤了。
这也太羞耻了,让人家拉裤子!
江宴礼瞧着她的反应忍不住笑,他自己将裤子拉低了些,男人腰腹倒三角,真是好看的不行。
温言吞了吞口水,有些不敢看,侧眸瞄着,拿着毛巾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