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江宴礼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VIp病房,病房里还有一个小隔间,本来隔间是方便看护休息的设计,但是温言执意要照顾江宴礼,所以医院才在小隔间临时装了方便温言打点滴的挂水架。
“你怎么还不醒啊。”温言说着,拿着热毛巾给江宴礼擦拭着手和脸。
擦洗完以后,又拿着棉签沾了水涂抹在江宴礼的唇上。
“你都长胡渣了,都不帅了。”
虽然池煜说江宴礼已经没事了,很快就会醒,但是转到病房已经一天一夜了,江宴礼一点动静都没有。
病房的门忽然响了两声,温言扭头看了一眼,没有出声,而是走过去打开了门。
“周南。”
“温小姐,休息会吧,我来照顾三爷。”
“不用了,我来就好,你伤的也挺重的,注意休息。”
“我没事,倒是你休息不好,三爷醒了也会怪我的。”周南也没想到,江宴礼对温言的感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他和池煜打的赌真是输的裤衩子都不剩。
温言无语的笑了一下。
“对了,有件重要的事需要你的见,三爷还没醒,我拿不定主意,也不知道该找谁帮忙。”周南神色凝重起来。
温言瞧着他的反应,想必事情不简单。
“什么事?”
“二爷利用三爷出事,现在在盛江揽权,三爷没有直系亲属继承人,那么二爷确实有权利接手盛江成为盛江的cEo。”
“公司的股董都是三爷的人,他们不会倒戈到江祈闻那边,但是二爷做事狠毒,我担心他会玩阴的,威胁董事们支持他继承。”
温言听后神色沉重起来,这件事确实非同小可,一旦江祈闻成功坐上江氏总裁的位置,就意味着江氏要变天,整个京都也会变天。
江宴礼不仅会被江祈闻狠狠踩在脚下,更会失去所有,一旦如此,情势只会对江宴礼百害而无一利!
“周南,多派些人守好江宴礼,我担心江祈闻会对他下手。”现在的江宴礼毫无还手之力。
江祈闻既然已经明目张胆的对江氏展开攻势,那么一旦江宴礼醒了,他的计划就会泡汤。
所以江祈闻一定会对江宴礼下手!
周南也想到了这一层,他已经调了一部分人暗中守在医院四周:“我已经安插人在医院了。”
“病房门口也多派点人。”温言说完紧咬着唇瓣,思绪惆怅。
要想办法阻止江祈闻,最起码要拖延时间到江宴礼醒过来。
温言走到病床前,软弱无骨的手握上江宴礼的手,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如果不是为了她,江宴礼完全可以自保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她一定会帮他守好一切的,等着他醒过来。
温言眸底情绪明亮,忽然走到周南面前:“周南,另外再派些人尽可能保护盛江所有大小股东的家人,而且要尽快把他们所有能被江祈闻拿捏的把柄找出来,不能给江祈闻任何威胁他们的机会!”
“江宴礼出事了,直接继承人也不一定就是江祈闻!”温言眯了眯眼睛。
周南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一个人。
江洵!
“我现在立刻去办。”周南好似看到了希望,保护懂事家人这件事他有想到。
但是刚才温言让他查所有的底细,他还疑惑了一下,听到温言的最后一句他才反应过来,人非圣贤,就连他都有点小秘密呢,更何况是这些有钱人。
他们的秘密,把柄也都会成为他们的软肋!
继承人方面,江洵也有继承权,周南确实着急过头了,把江宴礼的大哥给忘了。
可是江洵会不会帮这个忙,很难说。
周南离开病房后,温言深深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随后打电话给桑景宜,让她帮忙到锦园带套衣服过来,并且通知了周嫂,把她的车钥匙给了桑景宜,她的腿,没办法开车。
——
温言换好衣服就和桑景宜离开了医院,临走前,温言千叮咛万嘱咐池煜一定要亲自守好江宴礼。
“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池煜凝眉对桑景宜嘱咐。
虽然他们还没和好,但是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们帮忙,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桑景宜应了一声。
江家。
“喝点水。”江洵倒了一杯水放在了温言的面前。
“叔叔,我想江氏和三爷的事你也一定都知道了。”温言开门见山。
“还叫我叔叔?”江洵忽略她的话,重点放在了称呼上。
江洵三十好几了,温言也才20岁,确实该叫一声叔叔,可是如今她的江宴礼在一起,也确实要改一下称呼了。
“大哥。”
“嗯,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也伤的不轻吧?”
“我没事,只是三爷他还没有醒过来。”温言看着若无其事泡着茶的江洵,她眉头紧锁。
“你回去吧,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斗争,我不想参与。”江洵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依旧不紧不慢的捣鼓自己的茶。
“大哥,三爷掌管盛江以来,对您和您的家人一直有所照拂,况且他还是您的亲弟弟,现在他出事了,你就这么报答他?”温言没有控制住情绪,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可江洵依旧是气定神闲的姿态。
“可是你知道,若我出面站在老三这一边,无论结果是输是赢,后果是什么吗?”江洵不喜欢争抢,更不希望失去自己最亲的人。
温言明白他的顾虑,一切都是为了江悦和江晟杰,更加上他这个人本身就没什么野心,又何必去趟这趟浑水。
“大哥,只要你肯帮忙,我想你保证,江悦和江晟杰,哪一个都不会有事!”
江洵听后忍不住低笑,江祈闻的手段他比谁都清楚,凭温言家族破产如今只身一人无权无势的一个小姑娘,拿什么和江祈闻斗?拿什么保护他的儿女?
“你回去吧。”
“江洵,你父母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江宴礼是你的亲弟弟,一直以来他照拂你们是为了什么?为了不让悲剧再次发生!”
“他改变不了江祈闻,但是也用心对待、保护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人,而你就是其中之一!”温言红着眼睛,声音哽咽,她不信,不信江洵真的是这样冷血的人。
从她在魏秀珍那里听到江宴礼说的那句话,他不会再让自己最亲的人受到一起伤害。
温言就知道,江宴礼并不是表面上那般对所有人冷血无情。
如果不是他,就凭江洵的性子不知道被多少人编排侮辱!
可在京都谁敢诋毁江洵一句不是?
若没有江宴礼护着,他早就被羞辱的无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