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柠溪撇了撇嘴,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是该说想还是不想,要是直接说不想,肯定是会让启明对自己产生疑心,她只能长叹一口气,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我当然想知道,可就算你告诉我那又怎么样,我出不去齐安宫,我也不想让皇兄涉险。”
启明没想到李柠溪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己的心里头竟然产生了一种想替她证明清白的念头,不过正是这样奇怪的想法,才让启明警惕了起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差一点就进了李柠溪的圈套,而事情的真相她也早就已经清楚,不一定是李九安派人告诉她的,说不定是元夜。
这个念头在启明的脑海里产生以后,他开始对元夜产生了好奇,可并没有在李柠溪的面前表现出来:“不过事情到底如何也不是很要紧了,想来真正的幕后凶手,一定会把旁人推出去顶罪,到时候公主的罪名自然可以化解。”
且说这边启明的话音刚落,齐安宫的大门就被打开,启明没有犹豫,直接翻墙离开了齐安宫,等李弘的乳母赵嬷嬷出现在齐安宫门口的时候,启明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要说这赵嬷嬷,可是宫里头最有权势地位的,因着李弘的生母早早地去了,李弘可谓是被赵嬷嬷养大的,又因为李弘受了不少的委屈,好不容易活到了现在,身子骨是一日比一日硬朗,对于她的话,李弘更是言听计从,只不过为人严厉,时常板着个脸,李柠溪最是怕她。
“赵嬷嬷好。”李柠溪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便不敢再多言。
虽说李柠溪的态度如此,可赵嬷嬷对她却还是有些许满意的,不说别的,单单是先皇后对她的恩惠,都让她不得不对李柠溪另眼相看:“福娇公主既然被罚了紧闭,就该好生思过才是,好好想想自己平日的不足,日后要如何改正,这才是一个公主的规范。”
听着这些话,李柠溪觉得有些扯淡,先不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单说玉佩被丢的事情,她总不能感动天下所有的贼人,可尽管这么想着,可李柠溪却还是应道:“嬷嬷教训的是,福儿一定好好思过。”
赵嬷嬷叹了口气,这些公主里头,李柠溪是最出挑的,可面对着自己,她总是不开窍,这让赵嬷嬷自然也时常觉得是不是自己平日里头对她真得太严厉了些,却也不得不给她提个醒:“福娇公主自然是心里头不服气,觉得自己没有错,是不是?”
李柠溪哪里敢言语,只能默默听着。
“可福娇公主有一个心软的毛病,正是这个心软叫你宫里头的宫女丝毫不畏惧你,更叫你的齐安宫守卫一点都不森严,要是哪天宫里头真得出了贼人,那也是这齐安宫最先出事。”
赵嬷嬷的话的确给李柠溪提了醒,不管是谁都能够不经通传随意出入齐安宫,那些会点武艺的更是轻易就能翻墙进来,这让她丝毫没有公主的脸面:“那依着赵嬷嬷的意思,我应当加强齐安宫的守卫?”
赵嬷嬷点点头:“你身为公主,难免牵扯到什么事情里头去,有人保护着,自然能够化险为夷。”
李柠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这些日子把精力全都放在了前朝,总是但是李九安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却偏偏忽略了自己的危险,要是自己出了什么事情,李九安难免会乱了阵脚。
“老奴传皇上的旨意,经查福娇公主的玉佩为莹华公主贴身丫鬟翡翠偷盗,意图嫁祸给莹华公主,破坏姐妹情分,皇上下令将翡翠砍掉手脚,割去舌头,打发到大牢里头,既然公主的罪名已经被洗刷,那公主也就不必困在这齐安宫里头了。”赵嬷嬷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李柠溪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看起来事情解决的速度,比她想象的要快得多。
等李柠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了赵嬷嬷的踪影。
且说事情很快尘埃落定,兵部侍郎周家背了黑锅,正在李柠溪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圆满解决的时候,李九安被秘密召进宫中,甚至还传出了李弘准备废太子的声音。
日子一眨眼入了秋,李柠溪看着齐安宫的落叶总觉得有一种凄凉的意味,她瞧了瞧光秃秃的院子,不由得叹了口气,虽说她叫君誉去调查废太子话的来源,可迟迟都没有动静。
就在李柠溪伤春悲秋的时候,赵白臻直接闯了进来,这可吓坏了李柠溪。
“福儿,出事了。”李柠溪觉得现在没有什么比李九安的太子之位要被废掉还大的事情。
不过既然赵白臻寻了自己来,她也只能敷衍性的问一问:“出了什么事儿?”
“你可还记得火器厂爆炸的事情,虽说皇上口头上结了案,可暗地里还是派了钱铭生去调查,没想到火器厂所有的人都一口咬定是受太子哥哥指使,半个月前钱铭生已经把调查来的事情报了上去。”赵白臻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随后又一口喝完了茶盏里头水,“要不是我方才碰见钱铭生,从他的嘴里套了出来,只怕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听了赵白臻的话,李柠溪才突然明白李弘到底为了什么突然决定废太子,可废太子的事情迟迟没有决断,她也不好直接上门去跟李弘理论。
她突然想起启明那天的话来,她本以为周侍郎已经是被推出去顶罪的那一个,可万万没想到李修竹竟然还留了后手,让李九安成了他的替罪羊。
“福儿,你说这件事情会不会让太子哥哥受到影响?”赵白臻虽然不懂男女之情,但也是真得担心李弘的安危。
李柠溪当然不能让赵白臻跟着自己担忧,赶忙安慰道:“你别太担心,宫里头还说父皇要废了皇兄呢,可不还是没有动静,你尽管放心,皇兄一定会没事的,而且你们的婚期就快到了,你就安心待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