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怀中人上了车。
秦斯宴的余光瞥见一旁傅逸之要再次上前,他顺手关上车门,站在车门旁双手环胸,“傅总留步。”
傅逸之见他要带虞年离开,面色黑如锅底,“秦斯宴,我再说一次,虞年是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秦斯宴雌雄莫辨的脸上扬起一抹讥笑。
“年年在一个月内住院两次,一次是因为柯夏,和你的裴瑾玉有关。”
“一次是因为裴海夫妻,和你的裴瑾玉亦有关。”
“你说我胡乱扣锅,胡搅蛮缠都行,敢问年年这两次住院,你这个丈夫可曾来照顾她一次?”
他的说话声不重,说的话却如同巴掌般狠狠打在了傅逸之脸上。
后者黑着脸,坚持要带虞年离开,“那又如何,我和她的关系依旧具有法律效力,你就算再舔着她,我不和她离婚,你照样是小三。”
“让开!”
秦斯宴唇角笑意缓缓落下。
他把眼前人上下打量一番,而后微微俯下腰身,在他耳边轻声开口。
“城西那块地,傅总既然迟迟拿不下,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完,不等傅逸之再次回过神来,他绕过他后直接上了车。
车子的鸣笛声在车库内回荡,刺目的灯光让傅逸之下意识后退一步。
待他回过神来时,车子早已驶出他的视线中。
傅逸之最近一直在为城西那块地的项目忙的焦头烂额。
今天他同陈总过来,也是为了秦议那块地。
但这件事并未对外公开,秦斯宴名下的公司只不过是个即将倒闭医药小公司。
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在争城西那块地的?
拧着眉头,傅逸之脑海中再次跳出了刚才虞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就那么让她厌恶?
手机铃声响起,将他的思绪从回忆中抽出。
意识到合作人还在就把等着自己,他当即朝着电梯所在方向去。
与此同时,他联络了助理,要助理给虞年安排两名护工去医院照顾她的起居。
助理顶着满脑袋的问号点头道好,扭头又给裴瑾玉发去了信息。
另一边。
秦斯宴刚带着虞年回到医院,就被值班护士抓了个正着。
护士见他怀里抱着虞年,两人身上皆是一身酒气,多嘴说了两句病人不能饮酒。
秦斯宴倒也不生气,只是拜托对方帮忙给虞年换了身衣物,又亲自打了盆水,浸湿了毛巾给后者擦脸。
虞年早在上车后就睡着了。
她的睡相很乖巧,只是一路上嘴里都在呢喃着什么。
秦斯宴凑近上前倾听,在她口中听到‘傅逸之’的名字后,他便再也没有去听。
眼下他正用毛巾擦拭她的面颊,看到她眼角的湿意,他登时拧起眉头,“年年?”
无人回应。
虞年早已熟睡。
滚烫的热泪顺着她的眼角不住滑落。
怎么擦都擦不净。
秦斯宴见她的双唇嗫嚅,他不甘心再次凑上前去,在听到她口中含糊不清的‘傅逸之’后。
他的心下一紧,抬手在她脸颊上捏了捏,而后低下脑袋与她的额头相抵。
“就那么喜欢傅逸之,嗯?”
说这话时,他的喉头发紧,眼眸间带着连他自己未曾觉察的痛心疾首。
虞年并未回答他的话,双唇嗫嚅,“秦医生,疼……”
左臂的手还没有完全痊愈,就有被刻意损伤,能不疼么。
秦斯宴心疼的同时,擦拭她脸颊手指的动作越发轻柔。
那双黑色的眼眸在看着眼前这张娇俏小脸,眼眸中既有疼惜,又有疑惑。
年年,到底在因为什么而疼?
-
第二天,虞年顶着混沌沉重的脑袋醒来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门口似乎一直有人在敲门。
她的目光下意识在病房里寻找那抹熟悉身影。
在看到病房里只有自己一人时,她下床去准备开门,就见病房门被人从外头推开。
坐在床边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虞年蹙起眉头,“你是?”
“就是你把鸿铮打了?”
女人穿着不俗,容貌姣好,一看就是哪家的小姐,只是虞年未曾见过。
她在打量女人的同时,女人也在打量她。
见虞年一副瘦弱模样,她上前一步,趾高气昂道,“你知不知道我和他马上就要订婚了。”
“你现在把他打成这样,两家还怎么订婚?”
打了丁鸿铮?
两家订婚?
虞年脑袋里一团浆糊,很快意识到自己昨晚在酒吧里喝了酒的她,脑海中隐约跳出熟悉的画面。
她似乎,真的把丁鸿铮给打了。
手指抓紧身下的被单,虞年再抬起头时,眼眸中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朦胧,“他现在情况如何?”
“八针,脑震荡,你知不知道自己打的人是谁?”
女人站在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虞年当然清楚丁鸿铮是谁。
丁宿的亲弟弟。
上辈子为了对付丁宿,把丁家机密卖给丁家对家,导致丁家险些破产,丁宿被送进医院的丁鸿铮。
虞年抿了抿唇角,尚未开口,就听到女人再次开口。
“赔偿?或者你自己去自首?”
虞年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要多少?”
“原来你也害怕坐牢啊?”女人扬眉,“我以为你把你亲生父母送进监狱,不会害怕这个呢。”
女人娇笑一声,她弯下腰身,在她耳边轻语,“放心,你爸妈进去了,你也不会落单的。”
她的话让虞年瞳孔一缩。
女人见她这般模样,以为她是怕了,嘴角的笑意愈发放肆。
丁宿刚站在病房门口,看到病房里那抹熟悉的身影时,他的剑眉隆起,“高以蓝,你怎么在这儿?”
被点名的高以蓝唇角笑意一僵。
她转过身去,在看到丁宿后,面上的笑都矜持了许多。
心下闪过懊恼情绪,高以蓝冲他微微一笑,“大哥,你也来找虞小姐啊?”
丁宿把花束摆在床头柜上。
他先是询问了虞年的情况,见她脸色不好看后,他抬起头来冲高以蓝开口。
“你刚才说要把她送进监狱?”
高以蓝来的时候特意观察过四周,确认周围没人后才进的病房。
没想到她对虞年说的那些话,却还是被丁宿听到了。
娇俏的面庞上闪过怨怼的表情,就听她怨声道,“大哥,鸿铮脑袋都被开瓢儿了。”
“您身为鸿铮大哥,不去看望鸿铮,怎么还来给这个凶手送花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