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少篱醒来的时候,江山已经易主了。
捏着嗓子说话般的太监慌慌张张的请他去举行登基大典。
宁少篱心里烦躁。
他的伤很严重,最深伤口的甚至伤及肺腑。
他一把揪住太监小文子的领子问伍墨琦去哪了。
“太子妃……不……伍二姑娘她现在还没醒过来。”太监小文子打了个哆嗦,赶紧跪到了地上。
宁少篱踉跄的从床上下来,一头栽到了地上,他爬起来,小文子想要上前扶他被他一把甩开,眼睛里带着一股狠劲儿,咬着牙再一次爬起来了。
他撑着自己的身子努力的往太医院的方向跑,他受了很重的伤,足足三日才醒过来,身体素质自然是十分差的。
他几乎是进入了太医院,看到伍墨琦的第一眼,就已经不受控制的又倒了下去。
太医们见这样的情况,自然是吓得魂魄都快丢了,赶紧上前去为他们的新君诊治。
再次醒来,又过了一整天,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被包的严严实实,伍墨琦微微有点转好的痕迹。
他不顾阻拦,骑上快马抱着伍墨琦去宁国枭宇城寻访名医。
不负所望,他总于找到了晏晓灵,他恳请晏家人为伍墨琦医治,大雨下了一夜,他在外面跪了一夜,昏倒在地之时,晏家人受不住晏晓灵的哀求总于肯救伍墨琦。
可是因为救治不及时,伍墨琦还是落了个痴傻的毛病。
宁少篱的病根也是由此落下的。
回到大浔后,他才发现郇栶不知去向,朝廷之上惶惶不安,矛头指向了伍墨琦。
他还记得那时大臣丑恶的嘴脸——
“现下江山未定,陛下欲将前朝太子妃占为己有,恐怕是有些不妥吧。”
“为了震慑余孽,微臣请求在明日午时三刻对前朝太子妃进行斩首。”
“太子妃乃是前朝余孽,陛下一定要好好考虑。”
最后千万万语都变成了一句:“请陛下下旨,问斩前朝太子妃,以振朝纲!请陛下下旨,问斩前朝太子妃,以振朝纲!”
宁少篱胸口郁结,他压着喉头的瘀血,神情忽然变的狠厉:“很好,我不过刚刚登基,你们就这般不将我放在眼中?!”
他环视四周又道:“你们是在上演哪一出?逼宫吗?”
寒意从他周身散发出来,一众官员下意识的就打了个哆嗦,迫于威压,他们都低下脑袋,不敢看他,甚至一句“臣等不敢”都说不出口。
这便是上位者的威严!
原本温文尔雅的男子怎会有如此的气势?
“来人!”宁少篱喊道。
不一会儿,外面的御林军就闯入了金銮殿,站在大殿之上待命,听候宁少篱的发落。
“把那几个霍乱朝堂,企图危害朝廷的奸臣拉出去乱棍打死!”
朝堂一片哗然,颤颤巍巍的低头盯着自己的脚。
其他官员唯恐自己受到牵连,后退几步,将最先发言的几人围在最中间。
御林军毫不客气的就将几人抓下去。
求饶声和哀嚎声传入金銮殿,成了他们的噩梦。
众官终于知道,他们这个看起来很好拿捏的陛下,是一个不能轻易惹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