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似笑非笑。
“至于亚历克是怎么跑到我的梦里的，我也不知道。”少女一脸无辜。
埃斯似笑非笑不说话。
“殿下认为我会信吗？”
叶音诚恳道，“不会，所以你怎么样会信？”
埃斯言简意赅，“和埃斯结婚。”
叶音道，“我如何能相信你不会又一次地利用我，然后伤害我？”
埃斯眼神黯了黯，“我是真心，想要和殿下在一起。”
叶音：“呵呵。”
埃斯叹看一口气，“殿下难道不想知道我和佐伊两次做了什么交易吗？”
“第一次是复仇，第二次是解除第一次的交易影响。”叶音沉吟片刻方道。
埃斯弯起眼，笑容像是新芽一般，充满着勃勃生机，“殿下真是冰雪聪明。”
“我第一次和佐伊交易的时候，他将我属于藤妖的那部分能力抑制住，伪装成普通人类来到海下，但是如果遇到刺激，佐伊的魔法咒就会失效，并且一次会比一次短暂，我将他需要的东西给他，他指引我找到当时的人，”
“辗转去找到联合大法官的时候，却被赶了出来，表示并不受理。”
叶音蹙眉。
埃斯不在意地笑了笑，轻描淡写道，“我去找到佐伊，他好像早就猜到会是这样，跟我说他以前也去过一次，不过当时的法官并不是现在这个，”
“他一开始热情款待，好吃好喝地给佐伊，后来原形毕露，夺走了他的徽章还有能力，法官是个秃头人，嫉妒他还派人用火魔法药剂洒在了他的脸上，造成了永久性损伤。”
“将他打断手脚，丢了出去。”
叶音倒吸一口凉气。真的是惨绝人寰。
埃斯笑眯眯道，“后来那个当年的法官还有涉及此事的人，都被他处理掉啦。”
这个语气助词就很灵性。
反派继续道，“他好像也是为了复仇，所以才成为的巫师，后面的我想应该是被人救了，我遇到他的时候，他的黑魔法还使得十分蹩脚，现在已经炉火纯青。”
“或许也是一个巫师。”
系统暗暗点头，在一旁津津有味地道，“反派全猜中了，那个巫师就是当年和杀光他村子的人做交易的那个，也是看中了佐伊天赋好将人捡了回去，”
“现在安妮贝尔的记忆恢复，说明那个巫师应该已经死了。”
埃斯道，“佐伊在暗中助我将那些人抓了过来关进了这里，我原先还好奇他是怎么知道这个美妙的地方的，现在倒是完全明了了。”
那可不是，叶音想，佐伊可是和安妮贝尔一起作战的大将军，能不对曼里斯特如指掌吗？
估计当时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才会让他去联合法庭，只是去了之后更惨了，等等——
“他的记忆怎么没的？”叶音问系统。
系统闲闲道，“前一任黑魔法巫师给他下了咒术，为了让他永远地继承黑魔法巫师的身份，怕他留恋过去就将他记忆封锁了。”
“那安妮贝尔？”
系统说，“她在还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由于佐伊被封锁的那部分记忆实在过于强大，居然化作了半魂进入了安妮贝尔的梦境——”
“等等，埃斯不会也是以半魂进来我的梦的吧？”
系统凶狠道，“别打岔！对！所以他当时是受伤了，不过可能为了装酷没有表现出来。”
“......”死要面子活受罪。叶音心情复杂。
“而安妮贝尔则是和佐伊的半魂在梦里相爱。”
“......”很好，很梦幻很唯美。
叶音听得津津有味，“然后呢？”
系统叹气，“后面就是虐文啦。”
“......”
“不知道佐伊是怎么发现的，他将自己的另一部分也抽了进去，两个灵魂争夺，最后还是巫师佐伊的那部分赢了，然后当着安妮贝尔的面将魂给折磨得半生不死，才从人梦境里退了出来。”
“......”佐伊，大姐夫，小瞧你了。真够狠。
系统叹气，要是你知道自己没记忆的时候更狠，不知道会不会同情他......
“后来呢？”
“后来黑佐伊或许还有点良心，在人哭死过去的时候，将这段记忆给封锁了，安妮贝尔只记得梦里佐伊和她在一起的画面，而不是后面的悲惨结局。”
“不过他前段时间去提升魔力的时候受了点伤，可能就没压制住安妮贝尔的记忆，连着前巫师的作用一起消失，她差不多就猜到啦！”
难怪她要出发的时候安妮贝尔一定要跟过来。
唉，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被她忽略许久的埃斯似笑非笑，一扬手就将人连着藤拽了过来，“殿下在想什么？”
在想——
这个局到底该怎么破。
“后来你付出了什么代价？”叶音问。
埃斯道，“一点点，他需要你的血，还有定海珠，然后答应换我自由身和原来的身份魔力。”
难怪他一见面就一藤扎进她的心口，原来如此。
叶音叹气，“算了。”
她抬起头，“你将你的错承担起来，包括偷盗珠宝还有绑架亚历克的，你得把他放了——”少女矜持道，“然后我再考虑和你成婚。”
攻略他。
埃斯用藤摸了摸她的脑袋，忽然道，“来不及了。”
什么？叶音一脸迷茫，忽而感觉到整个海域开始动荡，她听到大片的喧闹哀嚎声，整个人被晃得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被埃斯一把拉到怀里。她抬起眼，看到埃斯冲她笑，眉眼弯弯的，就像当时被她在魔法学院救起来时对她假意道谢的样子。
他轻声道，“殿下，我都是骗你的。”
“他答应解除第一次的副作用，将魔力还给我的条件——”
毁灭整片海域。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治好脸。
他要的，可一直都是让背叛了他的手下的一族陪葬啊。
叶音被抱紧，最后深深陷入了黑暗。
——
“殿下，我回来我们就去游历天下，吃遍美食。”
“好。”
那天的天气很好。
少年少女青涩地相视而笑，一个一触即分的拥抱。
谁能够想到呢？
这之后再相见，会是站在了对立面。
他已经失去了爱的记忆。
还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