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严肃坚定的站在原地,以此证明自己的决心。
萧妤浔其实并不信任他们,只是想要知道北离详细的信息,用他们比用自己的暗桩更合适。
暗桩一动,若被发现,打草惊蛇不说,还会落下口舌,得不偿失,能不动是最好。
她却不曾想他相交的这几人真有几分义气。
她清冷的声音响起:“我要知道北离王的详细病情。”
“这个交给我”康乐乐急声接下此事。
“一:朝堂之上的风向,离奕楠和离倾君现状。”
“二:密切监视章丞相及他信任之人,绝不可被其察觉。”
“三:城内外所有布防,都由谁管控,管控之人又属哪个派系。”常安给高承一张名单,萧妤浔继续说:“除这名单上的人,我要所有官员的品性作风。”
“四:我要的是无声无息的得到这些消息,若无把握宁可不要,也不能贸然行动,得量力而行,自身安全最重要,而且你们既愿意为我利用,便是一个整体,一损俱损。”
“十日之内,不管查到多少,尽数交于我。”
“还有半月后的边境捷报我要第一时间知道。”常安立马拿出一个信号筒交给高承。
“事成之后必有重谢,也定会让你们满意。”
“五:不许试图打探他的落脚之地,他不喜被打扰。”
萧妤浔走后,高承几人聚在一起商量一番,决定先通知其他因事不便没有来的几人,他们能查到的有限,人多才能查到的更多更详细。
他们早就想知道公子身份,为其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以报知遇引导之恩。
又得信任!
现在既知晓,夫人也给了明确的方向,必须全力以赴。
自己查不出来的,哪怕是哄骗老爹都要把消息给夫人准确呈上。
小小楼
顶层房间内传出压抑的愤怒声:“文茵,你让开,这次我必须带小公子离开。”
“你确定你能照顾的好公子吗?你快放下公子,你这样公子会不舒服的。”
“你们照顾的好?就是这样照顾的,照顾成这样吗?”
“留青,你冷静一点,公子喝药的时间到了,你先让我把药喂给他喝了再说,再耽搁药就凉了……”
“药药药,你们天天就知道给他喝药,小公子从小就最怕苦,要千哄万哄才喝的下,你们仗着他性子温软乖顺,这一年多欺人太甚!”
“他老是受伤身体不好,不喝药能恢复吗?你脑子被驴踢了在这儿蛮不讲理!”
门从外轻轻推开,看到来人,留青和文茵不再争论不休。
“放下他”
淡漠命令的声音轻到只有近身的几人可听见。
留青置若未闻:“公子说姑娘你会护小公子无虞,既然姑娘做不到,留青便不再劳烦姑娘。”
“你既能准确知道我的行踪和他在南昌的事,而旁人都不知,难道你就想不到这是我故意让你知道的吗?”萧妤浔不欲辩驳,直接点透。
留青自是猜到,但亲眼见到一个鲜活的人,现在毫无意识的躺在床上,时刻离不开人的时候。
他后悔没能第一时间赶去南昌守在他身边。
那是小时候天天缠着他玩的小公子,如弟弟般亲近,也是公子最后最疼爱最放心不下的人。
怎可如此这般模样!
但他也知,就算让他把人带走,他也不一定能照顾的比萧妤浔照顾的更好。
他松了手。
萧妤浔示意常安常平去把留青背上昏睡的俞歌尽扶去床上,文茵随后小心的喂药。
她坐在凳子上,盯着靠在常安怀里的俞歌尽:“你比我想象中来的更早,说明俞沉舟经营在各处的人手皆掌握在你手里,他在不在都不影响往后事态的发展,你懂他,也当知道他最希望的是什么,你是聪明沉稳之人,该知道我带他来北离的目的,不要做冲动坏事之事。”
“我知道,我也知道该做什么,姑娘什么时候需要,通知一声就好。”留青看了眼被细心照顾的俞歌尽,沉默离去。
所有人都退出房间后,萧妤浔坐在床头,双手扶着俞歌尽双肩将他扶起抱在怀里。
温柔的声音是她从不曾有过的。
“阿尽…阿尽…阿尽………”
“我今日又叫了你三次,你还是未理我,虽然都两个月了,可我还是不习惯你不搭理我的日子。”
“你说你天天这样睡着,我都不知道那日我那么刺激你,你有没有想起八年前在太子府那十日的事。”
“授文茵医术的隐世高人说,你不是完全没有意识,能听得到我们说话,所以让我没事多陪你说说你在乎的事。”
“说来也奇怪,常安成竹就不说了,他俩每天陪你说话是必然,但常平那闷葫芦又不会说好话的人也会偷偷跑来陪你说话,是不是意想不到。”
“来北离城的这几日,成竹悄悄去了王宫,公主府还有袁府。”
“贵妃她搬去了兴盛殿全心照顾北离王,兴盛殿防守严密,成竹只能远远看一眼;离倾君也很好,有风华归月两个左右手,又多了鲍景书这个帮手,成竹说她好像与之前更沉稳凌厉,好有气势!”
“你年前跟我说你担心的事,也确实发生了,但不是姨夫姨母,是袁瑶没了,常平去查了一下,我想是袁瑶用命换了袁府所有人的生路,唯独舍了自己,算计了她心爱之人,你说她当时该是什么心情。”
“你知道的,我的耐心总是有限,我已依言随你来了北离城,你若不珍惜这机会,可不能怪我!”
她将他轻轻放下躺好,脱了鞋躺在他身侧,拉过他的手臂枕在颈间,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安稳熟睡。
萧妤浔没想到高承那帮人的办事效率还挺快,七日就把她所要的消息全部交给了她。
当然,消息到手,就该忙碌起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萧妤浔带着常安四人需要早出晚归。
这寸步不离照顾人的重大之事终于落到了柳扶风肩上。
柳扶风喝着小酒抱怨道:“你们说走就走,说来就来,当我开客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