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白到家的时候，加布里埃尔坐在沙发上看书，只开了一盏落地灯。
他们好像总是在黄昏、深夜或者清晨见面，莫名带着点不能言说的暧昧。
听见动静，加布里埃尔抬起头，温和一笑。“你回来了。”
简白一直都知道他长得好看，却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他身上这种类似“家”的温暖。
加布里埃尔把看了一半的书放到沙发上，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放在简白脚边，接过她的包和外套挂起来。
“下午的时候我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些食材，不知道是不是合你胃口。”加布里埃尔跟着简白走到她的房间门口，把包交还给她，停在门边没有进去。
他好像被人划定了活动范围，规规矩矩的停在门边，没有丝毫试探着进入的意思。
“我准备了牛排，你希望什么时候开饭？”
“尽快。”
晚餐很快准备好，简白把拿回来的信件分门别类的归档好，看着整洁干净的室内觉得自己需要重新认识加布里埃尔。
这间公寓的餐桌足够宽松的坐下四个人，两人遥遥相对，盘子精美，鲜花芬芳，这里比简白自己住的时候更温馨。
“你今天做了很多事。”
加布里埃尔温柔一笑“行李很多，我还不了解你的生活习惯，只能猜测着布置，如果有需要调整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他布置得很好，只是匆匆几眼就能把位置记得大差不差，他的视觉记忆比一般人好很多。
晚餐是简单的菲力牛排，加布里埃尔的是三分熟，切开后盘子里血淋淋的，是菲力最适合的熟度。简白的这份介于五分和七分之间，中心的粉红色部分不多，口感有层次。
“菜谱上说你喜欢七分熟，但菲力的最佳口感是三到五分熟，所以我中和了一下。”
“你很细心。”
“应该的。”加布里埃尔笑了一下，带着势在必得的味道。
平白的惹人厌烦。
简白简单吃了一点，拉开椅子的时候，加布里埃尔双手捏着刀叉，平静得看着她说“我可以提几个要求吗。”他想了想，更正道“请求。”
天之骄子何曾这样低声下气的向别人提要求，表情不太自然的笑了一下。
简白看不到的地方，他舔了舔口腔内侧尖锐的犬齿，这样的进度太慢了。
“说。”
“计划有变，后天我就要正式上班了。”他停了一下，像在等简白理解他的意思。“我想申请一个完整的24小时的约会，普通的那种。”
简白的眼神危险的眯了起来，她认真的评判着加布里埃尔的意图，慢吞吞的说“比如？”
“比如看电影，逛街，为家里添置生活用品等等。”加布里埃尔放下刀叉，喝了一口红酒，把餐椅推进桌下。“你说我和你不是一类人，我不能肯定。你是科研工作者，应该明白对照组的重要性。”
简白明白了，他想用普通的情侣相处模式做对照组，相对的，她的生活方式是实验组。
以此判断，他更喜欢哪种。
“听起来对我没有好处。”
“当然有，比如，如果我确定自己只喜欢普通情侣的相处方式，我会考虑提前结束协议。”加布里埃尔说。
有一定的风险，但值得尝试。
“可以，行程你定。”
加布里埃尔三两步走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突破社交距离，达到了亲密关系的范围。
简白下意识的皱眉，向后退半步的动作没有成功。
加布里埃尔长臂一伸，卡着她的腰把人拉进怀里。示意她看自己的手表。“现在是晚上十点，到明天的这个时候才算一个完整的24小时。”
“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国际上对一天的定义，就是完整的24小时吧。”
简白微微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手表上刚刚走过十点的指针，时间掐得刚刚好。
“那你想做点什么？”
简白的适应性非常好，立刻就接受了加布里埃尔的提议。
加布里埃尔把她带到房间门口，“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洗澡，今天太晚了，我们做些让人放松的活动吧。”
“什么样的活动需要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加布里埃尔暧昧的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轻轻的推了一下简白，让她抓紧时间。
“等等，着装有要求吗？”
她实在配合得过分，加布里埃尔心跳漏了半拍，无奈道“虽然我很乐意和你进行一些 深夜活动，不过考虑到明天的安排，我只能忍痛拒绝。”
门砰的一声关上，加布里埃尔摸了摸鼻子，手脚麻利的把餐具收拾好，然后回房洗澡，换上简白准备的睡衣，还骚包的喷了一泵香水。
等简白洗好澡出来的时候，加布里埃尔已经在沙发上坐下，和简白回来的时候看见的一样，把这里当他家一样的自在。
加布里埃尔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简白从善如流的坐下，紧接着加布里埃尔就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简白挑眉看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和你有一些简单的肢体接触，这种程度应该不算过分吧？”
单就接触的部位来说，不算过分，但过于亲密，就好像他们是已经在一起很多年的情侣一样。
“你了解我的所有，却不愿意让我知道和你有关的任何事情，是不是对我不太公平？”
简白张口就想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谈不上公平，可想一想自己既然答应了要按照他的游戏规则玩，这时候再说这些好像她玩不起。
加布里埃尔一直都有健身的习惯，身上的肉很结实，对于这一点，简白早就已经有了切身的体会，此时感受到脑袋下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她忍不住笑出声。
装得很强硬，身体的反应却这么诚实。
“我原本想带你出去看电影，可惜你回来得太晚，这个时间出门会浪费太多时间在路上。”
加布里埃尔不知道从哪里变出眼罩，面对简白的防备，他指着眼罩边缘的电线说“你的行李箱里有这个，我猜是你经常用的东西，你最近睡得太晚，应该好好休息。”
加热眼罩很快就开始作用，简白舒服得叹了口气，自发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双手交叠在肚子上，安心的享受起来。
耳边传来加布里埃尔翻书的声音，他最近好像一直在看书，简白已经看见好几次了，他拿着砖头厚的书，是自己不认识的字迹。
感觉是拉丁文之类的，很少见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