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篷的周围还散布着好几个小帐篷,看样子是一群学生。
聊起来才知道原来是一群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特意找了这个地方庆祝自己终于毕业。
他们来自几个不同的专业,多数是本国的学生,虽然学校里也有留学生,但总归接触的机会不太多,简白一出现就吸引了多数人的目光。
吉姆挤进人群中,表情有片刻的落寞,但很快就释然了,这样的地方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外国留学生能够负担的起的,她跟男朋友一起来才正常。
“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简。”
他们准备的多半是啤酒,很年轻化的饮品,简白对这个不感兴趣,只客气的碰了碰嘴唇,根本就没喝。
加布里埃尔上学的时候就不喜欢这种闹哄哄的场合,一直贴着简白坐,恨不得把嘴粘在简白耳朵上,只和她一个人说话。
周围的人都暗暗的观察着他们,只因为他们的气质和这里格格不入,活像某种见不得人的交易。
比如,国王和他的夜莺。
加布里埃尔就算穿得再低调,也能看得出来出身上流,但他身边的人就像一个谜团,让人看不出来她的身份背景。
男人忽然接了个电话,很歉意的和女人说了句什么,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莉莉安嗪着酒杯,不阴不阳的说“该不会是他妻子的电话吧。”
几人的眼神都变了,有人撺掇着吉姆再去试试,万一他们真是情人关系,吉姆未必没有机会。
说来也巧,简白今天穿得很简单,什么首饰也没戴,看起来像个贫苦的穷学生。
欧洲人很难分辨亚洲人的年纪,他们都错误的以为简白和他们差不多大,是个不小心误入歧途的大学生。
“嗨,你还好吗?”
简白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很客气的笑了笑。“谢谢你的邀请,这里很有趣。”
“路易斯先生是你的partner?”吉姆说得很谨慎,好像害怕一不小心就伤害了简白脆弱的自尊心。
partner有很多意思,搭档、同伴、伴侣、情人......而情人这个词在外语的语境中意义很微妙。
简白微微眯眼,打量着这个鼓足勇气才来找自己的年轻人,知道他们肯定误会了什么,远处有人走向正在打电话的加布里埃尔,所以这是分而攻之,逐个击破?
简白的心情不太好,“你想说什么。”
“路易斯先生应该比你年长很多吧?我的意思是其实你可以选择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吉姆紧张得不敢看她,双手用力捏着啤酒罐,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简白的表情变得很微妙“你觉得我和他年龄差距很大?”
“他至少比你大十岁以上,你知道的,男人年纪大了会很无趣,他们都是老古板!”吉姆以为自己有机会,余光瞥了一眼已经走向路易斯的莉莉安,鼓足勇气说“虽然我没有什么钱,但我觉得他不适合你,你值得更好的。”
年轻人的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对未来充满希望,以为世界都会臣服在自己脚下,这很好,世界的未来就靠你们了。
“谢谢你的忠告,我会好好考虑的。”
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和莉莉安说话的人,吉姆压低了声音。“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有需要,我一定会帮你的。”
听这话已经把简白当成迫于老男人淫威而不得不屈服的可怜少女。
简白笑了笑接下纸条,看见加布里埃尔回来,脸色很难看,赶忙收起看热闹的笑意,一本正经的说“我有些累了,谢谢你们的邀请,祝你们玩得愉快。”
路易斯先生恼怒的拉扯着无辜的少女,脚步匆匆的往回赶,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态度。
吉姆赶忙去找莉莉安,“刚才发生什么了,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莉莉安双手抱胸,气不打一处来,翻着白眼说“他是个疯子!脑子有病的人才会和他在一起。”
她看着路易斯走进树林中打电话,猜测应该是家里人,可走近了才发现似乎不是。
“她好像猜到了,不过她那么聪明,是早晚的事。”
“总之,别让任何人在她面前胡说八道。”
“我不希望任何人破坏我们的关系。”
路易斯的声音很平静,目光始终紧盯着正在和吉姆说话的人,眼神逐渐变得狠毒,如果杀人不犯法,吉姆一定活不过今晚。
莉莉安壮着胆子从背后靠近他,“真巧啊,路易斯先生。”
加布里埃尔挂断电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她看起来很无趣,你和她在一起不觉得很无聊吗?不如我们来玩点有趣的游戏?”
“游戏”这个词已经成了触发词,加布里埃尔几乎瞬间就想起他曾经和简白玩过的那些“游戏”,身体不受控制的有了反应,被莉莉安误以为是被自己触发的,妩媚的笑着走近,才刚碰到加布里埃尔就被他甩在地上。
“离我远点,你这个轻浮的女人!”
莉莉安诧异的看着他,从地上爬起来,怒气冲冲的指着外面正和吉姆说笑的简白。“你以为她就不随便吗,她和你在一起只不过是看上你的钱和身份!”
加布里埃尔冷冷的看着口出狂言的陌生人,冷笑着继续盯着不远处笑得很和善的简白,她怎么就不对自己这么笑呢。
她要是真的看上自己的钱就好了,反正他会一直都很有钱,那她就会一直喜欢自己。
莉莉安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戳中他的痛处,拍拍身上的灰,咬牙切齿的说“像她这样的留学生为了拿到绿卡什么都干的出来,你以为她真的会喜欢你这个年纪的人吗!”
加布里埃尔露出阴森森的表情,吓唬了莉莉安一顿,冲出树林,一把揪起简白,气冲冲的往回走。
简白一点都没挣扎,倒腾着两条不算短的腿,跌跌撞撞的跟着他回去。
坏了坏了,摸到老虎屁股了。
进门的时候加布里埃尔呼吸加重,双眼通红,气得都快冒烟了。
简白赶忙抱住他,细细碎碎的吻落在他脸上和脖子上,极尽全力的安抚处在暴走边缘的人。
“别生气,他们都是胡说八道,什么都不懂。”
加布里埃尔失落的抱着简白,一把将人摔到床上,压着她说“我还在生气。”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不生气?”
“我想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