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的日子很平静,简白每天忙着上课,做课题,等察觉到身边有人的时候,查尔斯已经静静的陪了她一周。
“你不用工作吗?”
查尔斯指着研究楼对面的咖啡厅说“我开了家咖啡厅,有你喜欢的深烘豆,营业时间是早晨九点到晚上九点。”
“那你的员工没有意见吗?”
“店里人不多,这里的人不那么爱喝咖啡,我想他们应该会看在薪水还算丰厚的理由上忍一忍。”
“学了那么久,不觉得浪费吗?”
“不会,我本来就是为了离你近一点才学这个专业的,并没有打算用它谋生。”查尔斯为简白拉开门,提着咖啡将她送上楼。
办公室里的人十分羡慕的看着简白每天都有人互送上来,还附带一份香喷喷的咖啡外卖。
“那是你男朋友吗?他看起来好绅士。”
简白回想了一下,也许时光都会让人长大,查尔斯冷静了很多,她站在窗口能看见有人进出咖啡店,和查尔斯说的一样,不多,但也还好。
“追求者。”
“那你们会约会吗?”
“我还没决定要不要接受他的约会。”简白放下外套和包,咖啡香浓,完全按照她的口味烘焙和研磨,苦涩微酸,很合她的胃口。
除了查尔斯,还有另一个人也不遗余力的展示着自己的魅力,当然,很多时候都是钞能力。
加布里埃尔自那天之后就消失了,只有时不时出现在门口的快递凸显着存在感。
寄出的时间毫无规律,有时候一天寄好几个,有时候几天才一个,让人很摸不着头脑。
东西也五花八门,有时候是家居用品,有时候是服装,有时候是一本书。
加布里埃尔偷偷加了简白新的联系方式,在毫无回应的情况下,坚持每天报备分享,就算简白一个字都没有,他也能一个人认认真真的发上很多条。
闲暇的时候,简白能够对照着他的消息和包裹发出的时间地点,推测出他是在哪里寄出这些包裹。
有的时候是在出差的途中,经过一家书店,给她买了一本意大利语的《小王子》;有时候去了宾夕法尼亚,给她寄回来一个印着宾大校园的抱枕,附带一条消息【这里很安静,我很想你。】......
储藏室很快就满了,简白不得不将包裹拆了,把东西都放在合适的位置,屋子里渐渐多了很多和加布里埃尔有关的痕迹。
查尔斯送简白回来,奇怪墙角突然多了个奇形怪状的伞架。“你新买的吗?”
简白从房间里探头看了一眼,“他寄回来的。”
查尔斯眼光微暗,明白是谁的手笔。
简白没有隐瞒过这些事情,他一直都知道加布里埃尔会往这里寄东西,但因为他没有出现过,查尔斯的危机感不强,光送东西有什么好怕的,简白可不是那种能被金钱腐蚀的人,更何况送的东西也不名贵。
不过,这种无孔不入的方式还是让人很不舒服。
查尔斯暗暗踢了一脚伞架,面不改色的说“几天店里的常客送了我两张音乐会的门票,是下周六晚上,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什么曲目?”
“《卡门》和《茶花女》。”
简白擦了手,接过门票一看,是一场合作演出,几出经典剧目的选段,很适合刚接触歌剧的人去看。
“你以前去听过吗?”
查尔斯摇头,他原本不想收,听见其他员工说这样的地方很适合约会,所以才起了约简白的念头,他们已经这样相处了好几个月,他觉得是时候稍微往前推进一点。
《茶花女》的选段《饮酒歌》、《弄臣》的选段《善变的女人》、《塞维利亚的理发师》的选段《快给大忙人让路》......都是很景点的选段,简白有些心动,没有避讳查尔斯,查了一下时间安排,那个时间她有空。
“你会和我一起去吗?”
他还是没有改掉一些习惯,比如想要获得简白允许的时候就会俯下身,把下巴放在她的膝盖上,保持着仰视的姿态。
看得人心里软软的,有种如果拒绝他,他会很难过的感觉。
简白原本没有这么容易心软,她觉得和加布里埃尔一起相处得那段时间也许真的对她有些影响。
一段模糊了界限的关系,让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社交关系,是不是应该给一些人更大一点活动的空间。
“我很感兴趣,但是想要买一条好看的丝巾,你有什么建议吗?”
查尔斯兴奋得眼睛都亮了,试探着勾住她的手指。“如果你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去买一条你喜欢的丝巾。”
比起给她送很多东西,他更喜欢和她共处的时光。
今天没有课,时间刚刚好。
“我睡个午觉,醒了以后我们去买点东西吧。”简白揉了揉查尔斯的头发,很柔软。
目送简白回房休息后,查尔斯兴奋得面色涨红,无声的呐喊着,终于让他等到今天了!
楼下突然传来门铃声,查尔斯迅速接通,楼下是个快递员,有个包裹需要签收。
查尔斯的笑意瞬间淡了,很不情愿的下楼,盘算着要怎么才能进一步减轻那个人的影响。
打开门迎面而来是一大束玫瑰,紧随其后是加布里埃尔那张讨人厌的脸。
看见里面的人,加布里埃尔的脸色很难看。“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应该我问你。”查尔斯寸步不让的挡在门口,“我们不需要你的旅行纪念品,请你不要把我们这里当作仓库。”
他言语中毫不掩饰的将自己和简白视作一体,奋力抵挡着另一个男人的入侵。
加布里埃尔冷着脸,把脚顶进门里,连同他带来的那只箱子,卡在门缝里,让查尔斯没办法顺利的关上门。
“你不是这里的主人,没有资格说这些话。”加布里埃尔冷笑道“如果你有留在这里的资格,你会穿着睡袍来开门。”
查尔斯的脸色也变了,他们都很清楚,在这里穿睡袍意味着什么,谁都没有获得简白的许可,至少此刻,他们谁都没有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