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的婚礼简约而丰富,现场只有双方家人和朋友,场面温馨。
晚宴的时候,萝拉一见到简白就冲上来抱着她哭,婚礼从早晨开始,她已经哭了一天,眼睛都有些肿。
现场的人很多,人们以为她是因为感动所以哭,可只有萝拉自己知道,这是因为她感受到重视。
威廉没有觉得他们之间的故事不能对别人说,现场充满了巧思,处处都是隐喻,她一走进婚礼现场就忍不住泪崩。
东方的含蓄让简白能够于盛大繁华处用最隐秘的方式展示他们彼此深沉的爱意。
既让新人感受到尊重与回忆,又不会强迫家人朋友接受他们特殊的爱好。
“谢谢你!我知道会很好看,但我没想到会这么好看。”
简白擦去她的泪水。“你喜欢就好。”
萝拉很不好意思的说“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其实对你有些敌意,觉得你和威廉的关系肯定不简单,那时候我还以为你们俩有暧昧关系。”
但她很快发现,威廉只是将简白视作他最重要的家人。
“你知道的,我们这样的人从来不被寄予厚望,我和威廉今后都会靠信托基金生活,如果不是你,我和威廉可能就会错过彼此。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谢谢你。”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和别人不一样并不一定是过错。”简白说。“你和威廉能在一起,是因为你们爱着对方,相信结婚对你们来说比不结婚更好。”
萝拉擦干净眼泪,一边补妆,一边好奇的打探着简白和加布里埃尔的关系。“我总觉得你和加比的关系很微妙。”有时候好像很甜蜜,有时候又仿佛很疏远。
加布里埃尔正在帮着威廉接待远道而来的亲朋好友,他的身高一骑绝尘,即便在人均超过一米八的地方,依然鹤立鸡群。
这样的人身边不可能少人,换了其他任何人,都会觉得不安,想向对方讨要安全感。
可简白却恰恰相反,她总是若即若离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让加布里埃尔始终在得到和失去之间悬浮着,站在跷跷板的中间,不敢轻举妄动。
简白说“每个人的感情模式都在不同程度上受环境的影响,我们之间还没有达到真正的平衡,所以这样的状况可能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那你们有结婚的打算吗?”萝拉问。
“你觉得他会结婚吗?”
萝拉理所当然的说“他可是Lt的总裁,不结婚怎么生下继承人?私生子总是不太好听。”
但很快她就觉得不对,好像忽然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分歧。“你父母的婚姻不幸吗?”
简白摇头,“这和我父母没有关系,恰恰相反,他们的婚姻关系一直挺好的,我也并不是重组家庭或单亲家庭的孩子。”
“那你为什么不想结婚呢?”萝拉很不解,爱情的果实难道不是婚姻吗?
简白不打算在别人结婚的日子和她讨论什么是婚姻的真谛,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刚进休息室就被人推到门上。
“你今天很漂亮。”
加布里埃尔伏在她身后,亲吻着她露在外面的后颈,简白低低的挣扎了几下,低声呵斥道“这是公共场合,别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加布里埃尔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听话的松开她,却将进攻的位置换到嘴唇,似乎要将积攒下来的不满都发泄在这里,几次差点把简白咬破。
简白包容的回应着他的不满,糜乱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响起,气氛逐渐火热。
“可以了,可以了”简白被加布里埃尔亲得向后躲,单手按住他的脖子,虎口卡在喉结的位置,错开脑袋后向前抱住他的肩膀,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机会。
加布里埃尔舔吻着简白的耳垂,在啧啧水声中呢喃道“我不喜欢你戴耳环。”
简白无奈拍他肩膀,“注意场合!”
“你为他们的婚礼做了很多事。”
“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那我呢”加布里埃尔不满道,她为了朋友可以这么努力,什么时候也能为了他用心一点。“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
“我没有。”
“你有!为了别人的婚礼都这么用心,如果是自己的婚礼,你一定是世界上最苛刻的女人。”
简白笑着抚上加布里埃尔的胸口,轻声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我根本不会有婚礼。”
加布里埃尔狠狠地掐她的腰,“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不然呢?”
“不然我可以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事实婚姻!”加布里埃尔的唇贴近简白的耳朵,催眠似的说“和我结婚的好处很多,你真的没有一点心动吗?”
“比如?”
“比如你可以在家里开一个动物园,什么都可以有。”加布里埃尔语气暧昧,恶劣的挑逗着简白的神经。
简白自下而上的瞥了他一眼,分明是想警告他,可在加布里埃尔眼中却和勾引差不多。
他舔舔干燥的唇瓣,“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都会给你。”
“如果我想要星星呢。”
“我可以给你买颗星星,用你的名字命名。”加布里埃尔急躁的将简白的身体贴向自己。“月亮也可以,我们可以去月球度蜜月。”
简白失笑,用力拍他的肩膀警告他不要乱来。“这是别人的婚礼现场!”
加布里埃尔顿了顿,暗示意味十足的说,“我今天开了SUV。”
“开什么都不行!”简白板着脸推开他,刚把裙子整理好,威廉就推门而入,脚步定在门口,诡异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然后问简白。“需要我把他弄走吗?”
加布里埃尔黑脸,“滚出去!”
威廉立刻挡在简白身前,壮着胆子和加布里埃尔叫板。“这是我家!”
简白无奈道“安静一点,我的手链找不到了。”
威廉头都不回的说“我赔你。”
“那是一串总重十五克拉的钻石手链。”简白扶额道。
威廉扭头一看,很犹豫的说“那我打个电话。”
他前脚刚出门,后脚加布里埃尔就把门反锁,威廉用力敲门想进来,门板重重一响,然后是加布里埃尔暗含怒气的声音。“滚远点!”
加布里埃尔似笑非笑的靠近简白,捏着她空荡荡的手腕仔细端详,笑得很玩味。“什么时候丢的?”
“大概是刚才碰见流氓的时候。”简白一本正经的皱着眉毛,好像真的很难过。
他低头笑,手伸向她放在背后的手包,“哇,我运气真好,随便一找就找到了。”
简白的脸色没变,惊讶地说“那你的运气可真好!”
“简,”加布里埃尔叫住打算出去的简白,却没说其他的。今天的婚礼他常常失神,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两个人靠得很近,简白能感觉到他口袋里硬邦邦的小盒子,刚才抢新娘捧花的时候他看见简白远远躲开的眼神是难以忽略的落寞。
“你觉得我还有机会结婚吗?”加布里埃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