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异地恋很考验人,尤其考验已经有过亲密接触的情侣。
加布里埃尔不止一次在视频中提及他的需求,他对此很不满。
“我们现在是正常交往的情侣,应该满足彼此的正常需求!”
简白一边批改作业,一边说“正常的需求我都满足了,剩下的你要自己解决。”说着扶了一下眼镜。“按理说男人到了你这个年龄这方面的需求就不那么旺盛了,你确定不需要去医院看看?”
加布里埃尔恶狠狠的咬牙,“不需要!”
过了一会儿,他又可怜兮兮的凑过来,“我最近不忙,周末去看你吧。”
简白打开苏西发过来的行程表,无情的拒绝了加布里埃尔的请求。“你这周和下周都有访谈活动,不能以疲惫的状态参加。”
“我一点都不累!”
“如果你能学会把黑眼圈这一下,你的话可能会更有可信度。”简白头都不抬,被学生交上来的论文气得不停的转笔。
要怎么给分才能让学生知道他制造了一堆学术垃圾,但又不打击学生的自信心?
加布里埃尔不说话了,屏幕上的简白穿着柔软舒适的家居服,坐在书房里聚精会神的工作着,偶尔抬头看一眼,多数时候连眼神都懒得落在加布里埃尔身上。
他就这么痴痴的看着,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告一段落,简白按了自动泡茶机,扭头一看,加布里埃尔已经趴在镜头前睡着。
为了陪简白工作,他已经接连熬了三个晚上,屏幕里只能看见他乱糟糟的发顶,音箱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等待水加热的时间,简白定定的看了他很久,谁能想到呢,这把年纪了居然还谈起了纯爱。
简白自嘲一笑,挂断视频。
但仅仅三分钟后,加布里埃尔就重新播了过来,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网络不好,自动挂断了。”
“回去睡觉吧,我这边已经结束了。”
加布里埃尔怀疑道“那你让我看看桌面。”
桌面上堆着很多东西,但简白确实已经躺在床上。加布里埃尔依依不舍的和她告别,挂了电话,简白坐在床上叹了口气,重新回到书房,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为自己加油鼓气。
很快就结束了,顶多凌晨两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隔天作业发下去,教室里哀嚎一片,简白敲了敲话筒,让所有人都看过来。“这次的作业难度比较大,大家的完成度总体还是不错的,不过我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她顿了顿,然后接着说“我发现有一部分人的文章引用率过高,还有另一部分人这次作业的水准远超过去,希望大家今后能够注意一下这方面的问题。”
教室里一片唏嘘,大家暗地里抱怨教授管得太严,只是一篇小论文而已,居然还这么多要求。
简白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这个题目可以从哪些方面入手,如何选择合适的论证角度。
“你们当然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角度进行论证,但在论证过程中要格外注意,不要为为了证明而证明。”
写下1+1的人不一定知道答案是2,但知道答案是2的人却有可能算出0+2。
一个问题可以对应一个或者多个解,不论多少个答案都能反推出问题;但一个答案却可以对应无数个问题,这些问题之间可能没有任何关联。
不要本末倒置,迷失了方向。
课后简白查看邮箱的时候接到了威廉打来的电话,再三请求她这周末务必回一趟Under Rose。“俱乐部积压了太多事情,可我实在走不开,你回去处理一下吧。”
婚礼后威廉和罗拉就开启了环球蜜月之旅,上周还在西班牙,今天就已经在希腊了。
“知道了。”
大概是威廉提前通知过,简白的车位特意打扫过,一上电梯,就已经有人等在里面。
“夫人,这些是走特批渠道的会员,总共十六人,面谈时间按照您之前说的,三十分钟一个人,第一个将在四十分钟后开始。”
简白点头,进入休息室换衣服。
这里像她的家,不论什么时候回来,这里的一切都不会变。简白躺在沙发椅中享受按摩,最近伏案工作的时间太长,她的肩颈损伤很严重,每天忙完了躺在床上的时候感觉整条脊椎都在呼吸。
大部分人对于Under Rose需要面谈的规矩很不解,不就是个俱乐部吗,再特别也管不到他们头上。
进门就是会员,是客人,对客人还挑挑拣拣,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
对此,简白道“所有进入俱乐部的会员都是我们的朋友, 你们应该也不希望身边有人身份存疑吧?”
大家都想玩游戏,但更想安全的玩游戏,至此,质疑声已经小了很多。
前段时间清理了很大一部分资质倒退的会员,俱乐部重新开始接受申请,因为并非公开招募会员,所有什么时间开放申请完全是暗箱,人们只能通过新面孔增加的频率推测,若能抓住机会,便有更大的可能引荐自己的朋友进入。
这一次申请的人中不乏有熟面孔。
红伯爵带着完全不同的一套财力证明材料走进这扇门,同时递来他最近的调教成果。
从视频上看,确实颇有长进。
“我想这一次我应该有资格进入俱乐部吧?”
对面的人笑得很得意,简白得承认,这份材料份量十足,甚至足以让红伯爵恢复之前的等级。
但简白将平板推了回去,说“资产证明没有问题,但视频中这个人是很经验丰富的奴隶,即便不是您这样的老手,只要稍稍有些了解,都能让他有这种反应,所以恐怕很难证明您的技巧是否得到了改善。”
红伯爵面色骤变,“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会慎重考虑您的申请,请您静候佳音。”
男人砰的一声砸向桌面,守在门口的保镖立刻冲进来,简白示意他们不要紧张,对红伯爵说。“全世界这么多俱乐部,您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我们这里?”
“你管不着!”红伯爵怒道。
简白的手臂撑在椅子扶手上,无奈道“既然您不愿意坦诚相待,那我只能请您出去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红伯爵恼怒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有些好奇,俱乐部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让你不惜花费两年时间也要重新进入。”简白若有所思道“是人,还是东西?”
红伯爵浑身一僵,“与你无关。”
“怎么会与我无关呢,我对俱乐部有管理的责任,如果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可就不好了。”
红伯爵很反感简白的恶趣味,硬气道“我没必要告诉你。”
“那我就只能请你离开了。”
最终,红伯爵还是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再申请入会,就好像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但却被简白无情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