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布里埃尔从小生活在完全富足的生活环境中,由于父亲的繁忙和母亲的疏于照料,他很早就习惯了等价交换的相处原则,想要获得之前必然会寻找他认为价值相当的东西作为谈判筹码。
在这种潜意识的影响下,他习惯于先摆条件,让对方答应他接下来的条件。
简白抱住他,哄孩子那样轻轻的拍他的后背,加布里埃尔很喜欢这种被保护的姿势,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有可以依靠的人。
他依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令简白的反应这么大,但他很喜欢随之而来的温情。
“你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加布里埃尔很担忧的问。
加布里埃尔像树袋熊一样紧紧抱着名为简白的桉树,明知道桉树叶有毒,却将它当作生存的必需品,一边饮鸩止渴,一边庆幸,庆幸至少考拉还有桉树叶。
就算有毒,却依然能够支撑他活着。
简白说“你会觉得这是一种牺牲吗?”
“当然不!”加布里埃尔反驳道,在他看来这是一种完全基于自愿的奉献,他心甘情愿,为了能让简白高兴一点,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加布里埃尔很难形容他的感受,他只知道他根本无法设想没有简白的生活,他想要无时无刻和简白在一起,想要自己的眼睛能够轻易的找到她。
可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可能。
他有自己的责任,而且简白也不同意。
她总是让人觉得若即若离,明明每天都能碰到她,可加布里埃尔还是很容易觉得心慌,一会儿联系不到简白,他就担心简白又消失了,他没法承受任何一点可能失去她的可能。
或许爱情总是让人患得患失,加布里埃尔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这个样子。
比起被人嘲笑软弱,他更担心简白会对他失望。
爱使人坚强,也让人软弱,他好像同时拥有盔甲和软肋。
加布里埃尔无措的抱着简白,呢喃着反复说爱。
被丢弃过的小狗,在重新回到主人的怀抱时会变得格外黏人,生怕自己会再次被抛弃。
他忽然明白了查尔斯的癫狂,没有人能在体会过全然的宠爱后舍得放手,加布里埃尔后怕的抱住简白,含糊不清的恳求她不要把自己扔下。
简白吻住他,夺走口腔内所有的空气,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呼吸。
他的眼神很迷离,似乎怎么都找不到焦点,简白吻着他的唇,一下一下像蝴蝶在花丛飞舞,轻柔而温暖,哄劝道“我就在这里,你可以抓着我的手,可以摸到我的皮肤,感受到的呼吸和脉搏,你在害怕什么呢?我不会走,一直都在这里。”
加布里埃尔委屈得落泪,悲伤在一瞬间袭击了他,他抽泣着缩在简白怀中,仿佛终于回到安全的堡垒,尽情的流露自己的胆怯。
“不要离开我,答应我,好不好?”
“我答应你,不会轻易离开你。”
面对情绪激动的人,调动他的全部身体机能去感受别的冲动也是一种解决方式,简白摸着光滑的腹肌,心里暗暗的想,确实手感更好的了,感觉更像搓衣板。
她坐在光滑而曲线分明的腹肌上,很清楚加布里埃尔一定感受到自己希望他感受到的东西,轻缓而暧昧的弓起身子双手搭在他肩上,诱哄道“今天给你一点额外的权力好不好?”
“比如?”加布里埃尔的眼睛里多了些别的东西,情不自禁的掐住她的腰,声音低哑。
“今天是周五,周末有两天时间可以休息。”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加布里埃尔的情绪却瞬间高昂,他按捺着躁动的身体,声音里带着熊熊燃烧的烈火。“所以?”
“所以,我允许你今天做任何事情。”
“我怕我会不受控制......”加布里埃尔的语气带着暗示,那些阴暗的、下流的念头都被唤醒,他几乎一瞬间就在脑子里想到好几种他不敢说出口的东西。
简白似乎能看透他的所有念头,食指按住他蠢蠢欲动的唇,警告似的说“不能用道具,你没有经验会弄伤我。”
“......熟能生巧......”他的手在简白的大腿上滑动,目光落在勉强搭在上面的衬衣下摆,很多时候他都能感受到简白的纵容,他说想要简白拿他的衬衣当睡衣,她就真的一直穿着衬衣,没有提过要换。
“或许下一次,我心情好的时候会考虑,但今天不行。”简白一把捉住不老实的手,从背后拉出来,拍了一下当作教训,把他的手放在衬衣的第三颗纽扣上,用眼神示意他解开。
火势猛烈,一瞬间就将加布里埃尔本就不多的理智全部烧掉,他很快就反守为攻,迅速掌握了主动权。
今晚的简白付出了极大的耐心,不厌其烦的配合着他突如其来的念头,纯棉的衬衣很容易皱,松垮垮的挂在手肘,皱得像一块抹布,却依然很结实的挂在她身上。
雨季时的荒原上忽然下了一场雨,少许的清凉后便是铺天盖地的闷热和潮湿,触手可及到处都是滑腻的汗水,密不透风的封住呼吸,汗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一起消失在大雨磅礴的夜晚。
偶尔惊起一声尖叫,伴随着一道惊雷,天鹅纤长的脖颈猛的跳了两下,然后无力的摔下来,浑身上下的羽毛都被打湿,但雨声却还不肯停歇,稍稍缓了一会儿又不知疲倦的鼓动着浪潮卷土重来。
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暴风雨,汪洋中漂浮着一叶小舟,被风暴拍得不停地颤抖摇晃,好像随时都要沉没,却又在最危险的边缘被拉回来,不等喘一口气,又再次被卷入新的风暴中,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等到天晴时,一切都结束了,只有小船带着一身经历过暴风雨摧残的伤痕停靠港口,心中暗暗后悔,不应该在台风天出海。
半睡半醒间,简白还记得摸摸加布里埃尔湿淋淋的头发,眼睛困得睁不开,却还在说让他别怕。
加布里埃尔浑身上下都写满餮足,尤其看着身上的痕迹,愈发觉得满足,他们的灵魂完全交融在一起,就算上帝都没办法把他们分开。
加布里埃尔抱着简白跌入梦境中,在天色微微亮起来的时刻,他跟着坠入梦乡,那是一个他期待已久的美梦。
“晚安,我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