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到下午两点钟简白才醒,浑身上下密密麻麻的痕迹,好像和人打了一架,身后加布里埃尔紧贴着她,不比她好多少,闭着眼睛拱简白的后脖颈。“还早,再睡会儿。”
简白挣扎着去拿床头柜上快要掉下去的手机,觉得自己身上都臭了,反腿就是一脚,好巧不巧踢在加布里埃尔的大腿上,一下就把疼醒了。
加布里埃尔的头发乱糟糟的揉着鸡窝坐起来,再次连着被子把人抱住,困得睁不开眼睛。“为什么踢我,对我的表现不满意吗?”
“我要洗澡!”
加布里埃尔锁骨的位置有两个很明显的牙印,简白铁青着脸把他踹下去,说了多少次要洗澡,每次都这样,疯起来就什么都不记得!
自知理亏的加布里埃尔一边往浴缸里放水,一边手脚轻快地帮简白冲洗,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了浴室椅,简白放松的坐在上面,任由加布里埃尔拿着手持花洒冲洗身上残留的液体。
“如果下次再这样,你就没有放肆的权力了。”
加布里埃尔迅速把浑身酥软的简白放进温热的浴缸中,水里放了柑橘精油,打了泡泡,看起来就让人很放松。
简白一入水就舒服得长叹一声,加布里埃尔简直像条疯狗,怎么叫都停不下来,真是太可怕了。
过了一会儿,她的精神恢复了一些,忽然听见一阵隐忍的抽气声,加布里埃尔的身体泡得发红,以水面为界限,呈现出孑然不同的颜色。
简白坐了起来,拎着他的手臂翻来覆去的看,“你这么怕烫应该出去。”
“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加布里埃尔说。
想要和你无时无刻在一起,睁眼闭眼都是你,生活里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想和你分享,把自己完全摊开在你面前。
他忽然觉得不安,紧张地抓住她的手,担心她会觉得一目了然的他无趣。
简白重新泡进水里,这是个很大的圆形浴缸,两个人坐在里面都绰绰有余,简白掬起一捧水泼在加布里埃尔的锁骨上,深红色的牙印周围,白皙的皮肤被热水烫出淡淡的粉色,加布里埃尔咬紧了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却因此而泄露了一丝隐忍的喘息。
“我是个很专一的人。”说着她冲加布里埃尔眨眨眼睛,加布里埃尔在水下找到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没说话。
她的确是很专一的人,一次只和一个人谈,只不过有时无缝衔接。
加布里埃尔心情有些低落,但很快又逼迫自己乐观一点,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在自己身边,只要他们能一直在一起,过去的事情就没什么大不了。
可内心深处,他知道自己很嫉妒,嫉妒所有在自己之前认识她的人,他们曾经参与过她的年少时光,那必然是一个和现在不同的简白,正是无数个不同的瞬间共同构成今天的简白,而他缺席了那些特别的瞬间。
加布里埃尔忍不住在简白的脖子上留下一个个淡淡的红痕,呢喃道“真希望你能永远属于我。”
他想造一座水晶宫殿,把她放在里面,想要什么都给她,让她永远不想离开。
电话铃声很急促的响了起来,加布里埃尔不情愿的埋在简白的脖颈中,耍赖不动,简白等了一会儿,在电话第二次响起时对他说“快起来,太吵了。”
加布里埃尔只好站起来,光着身子去接电话,顺便把乱糟糟的床单被子一股脑的塞进洗衣机里,过了一会儿他重新回到浴室,已经穿了浴衣,坐在浴缸边上,叫醒已经睡了一觉的简白。
“我父亲想见你,你愿意见见他们吗?”
简白没说话,只静静的看着他,加布里埃尔被她看得心虚,低声说“如果你不想,我可以拒绝。”
“我以为我们有共识。”简白说。
加布里埃尔心慌意乱的别开眼睛,害怕在她眼中看见失望,却因此错过了简白离开浴缸的动作,他慌乱地追上去,抓住简白的手抖得不太明显。
他紧张的抿着嘴,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乱,但他不肯直视的眼神已经泄露了他的秘密。
简白无奈的说“约了什么时间?”
加布里埃尔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她,好像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简白只好又问了一遍,说“最好过几天,最近天气还不够冷,脖子上的痕迹消不掉,这样去见你父母不太尊重。”
“你愿意去见他们?”加布里埃尔不可置信的收紧了抓住简白的手,她疼得皱眉,加布里埃尔立刻把人抱住,欣喜若狂的抱着她转了两圈,幸好更衣室够大,不然简白的脚肯定要受伤。
兴奋的加布里埃尔把日子定在下周五的晚上,一家高档的餐厅,他说这样会比直接去家里压力小一点。
不过在这之前,简白还有一件事要确认,“也许我们会聊到对未来的计划,你希望我顺着你们说,还是按照我的真实想法说?”
简白说得很委婉,但加布里埃尔明白这是他们之间绕不过去的话题,他说“我希望你能做自己,不要因为我委曲求全。”
加布里埃尔很感动的对简白说“谢谢你愿意去见他们!”
“他们是你的家人,只是见一面而已,如果不太过分的话,我会忍一忍。”简白想过了,她和加布里埃尔之间的问题其实往深了说是财富的继承问题,没有人愿意眼睁睁的看见自己辛苦一辈子积攒下来的财富注定走向没落,所以与其纠结这个,不如想想怎么分析利弊,让对方觉得他们的结合比单纯的生孩子具有更高的性价比。
下午才醒,意味着这一天会结束得很早,简白都没反应过来,他们又滚到床上了,加布里埃尔兴奋得很异常,像吃了某些不能言说的东西那样,一整天都很亢奋。
简白拍拍枕头,他立刻躺下,眼睛亮晶晶的,全世界的星星都藏在里面,他的卡姿兰大眼睛让简白无力抵抗,只能捂着他的眼睛勒令他老实睡觉。
加布里埃尔很不情愿的从背后贴上来,呼吸滚烫,哼哼唧唧的说这样睡不着。
简白无情道“睡不着就去客房!”
“那好吧。”刚刚还很亢奋的加布里埃尔瞬间蔫了,撅着嘴在简白的脖子上蹭来蹭去,简白闭上眼睛,说“如果我明天在我脖子上发现任何痕迹,接下来的一周你只能住在客房。”
加布里埃尔立刻老实了,规规矩矩的抱着简白闭上眼睛。“晚安,我在梦里也会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