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简白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无人接听,加布里埃尔慌了神,在宽阔的校园里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在碰到第三个学生后,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简白还在学校里,不是教室就是研究室,会议室之类的地方。
冷静,才能找到她。
幸好教室安排是公开的。
加布里埃尔登录学校的网站,但系统只提供对教室的搜索,这里有成百上千间教室,他要如何找起?
加布里埃尔折返回到办公楼,找到行政处,对里面的工作人员说他是心理系简教授的未婚夫,但自己的手机没电,联系不上。
工作人员很热情的拿出公用电话,可他却说想要给简教授一个惊喜,想去教室找她。
工作人员觉得很奇怪,推脱着不肯给。
加布里埃尔正为难,忽然看到一个学生抱着一摞文件走过去,灵机一动,说“她办公室里最近新招了一个兼职的助理,是个男孩子,叫......夏尔,大概这么高”
他大致比划了一下,工作人员一看,这肯定是家属啊,很痛快的就给查了,可查了之后脸色更不对劲了。
“系统显示简教授今天没有预约教室,而且她已经打过下班的卡了。”
在工作人员报警之前,加布里埃尔离开了问询处,他焦灼地在附近转了一圈,重新走消防通道回到简白的办公室门前。
就这么一会儿,他的心态已经完全不同。
学校用的门质量一般。
他退后两步,紧贴着门对面的墙壁,深吸一口气,几下就踢开了门。
沉闷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引起办公室里老师们的瞩目,他们纷纷探头出来,寻找声音的来源。
当他们来到这个鲜有人问津的办公室时,惊讶地发现办公室的门只有很小一部分还挂在门框上,摇摇欲坠地晃动着。屋子里有个高大的身影在焦急地寻找着什么。
老师们犹豫着拨通报警电话的时候,屋里的人再次对里屋发动攻击,“砰砰”两下又被里面的门踢开了。
加布里埃尔在屋内搜寻着和简白有关的消息,小心翼翼地不弄乱她的东西,但又要尽可能快地找到线索,一来二去反而耽误了不少时间。
不过还真让他找到可能有关的东西,一份邀请函。
但只有半张残卷,像是有人把主券撕去时不小心掉在地上的。
他欣喜若狂地拿着残卷去问门口的人,“这是什么?”
屋外的人一看见他就往后退,学校的保安刚好赶到,把着腰间的电棍劝说,“这位先生,请你冷静一点,否则我们就要报警了。”
加布里埃尔连连点头,“报警!立刻报警!”
一下把大家都搞懵了,现在流行入室抢劫后发疯?
镇定,镇定,冲动不会起到任何帮助。
加布里埃尔扶着门框深呼吸好几次,尽可能有条理的把自己看见的猜测的都说出来。
保安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可能她只是太忙没有时间接你电话。”
加布里埃尔立刻重拨,开了免提,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电话上,和加布里埃尔说得一样,无人响应。
但简白不是未成年儿童,几个小时联系不上,警局也不会受理。
搞清楚加布里埃尔不是强盗后,保安安慰道“你们最近吵架了吗?也许她已经回家了,你回家看看吧。”
加布里埃尔打开手机应用,智能门锁显示从早晨出门到现在,家里的门就没再开过。
这下保安也没辙了,旁边的一个老师小声说“也许她压力太大,找个安静的地方散心了呢?”
并非没有这种可能,但加布里埃尔就是不相信。
眼见没法说服众人,他向行政要来简白今天去过的所有教室,决定逐一排查,路上不停地给简白打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他打电话去向律师咨询,得到的结果同样是无法立案,劝他冷静一点。
加布里埃尔只好把保镖都叫过来,分散在学校的各个角落,地毯式的交叉搜寻。
入夜后的校园显得十分冷清,三三两两的学生脚步都不自觉的加快,加布里埃尔从简白的办公室出发,顺着她今天的活动线,逆向推测,企图找到她留下的痕迹。
会议室内空空如也,只在白板上留下一个和心理学有关的单词,加布里埃尔在这里一无所获。
把所有简白今天去过的教室都排查了三遍后,保镖也觉得加布里埃尔小题大做,劝他先回家看看。
加布里埃尔怒不可遏的扔下保镖,独自穿行在偌大的校园中。
他不敢再频繁的拨打电话,担心耗尽手机的电量,再也找不到简白。
隔五分钟打一次,这五分钟对他来说像把心放在烈火上炙烤一样难受,可他只能忍着。
鬼使神差的他忽然想去停车场看看,简白的车停在角落,正前方是墙,左右是茂密的灌木丛,他试探着拨通电话,看见灌木丛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同时手机里的铃声也停了,变成无法接通的状态。
加布里埃尔左右张望着,从后备箱里拿出撬棍,小心翼翼地拨开灌木丛,先看见已经没电的手机,紧接着是一只手。
他的呼吸瞬间冻住,僵在原地不敢动。
简白的车旁,简白的手机,那这只手会不会是简白的?
他根本不敢细想,拨开灌木丛把手伸进去拉住那只惨白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周围一片寂静,乌鸦从头顶飞过去,一切仿佛都预示着厄运降临。
加布里埃尔心一横,咬牙把里面的人拖了出来。
的确是简白。
刚松了半口气又立刻提上来,她为什么会倒在灌木丛里?
加布里埃尔立刻给医院打电话,手忙脚乱地摸简白的颈动脉,幸好,还在跳。
他粗略地检查了一下,没有明显的外伤,多数是轻微的擦伤,但不知道为什么简白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坐在地上,小心地抱着简白,慌乱地喊她的名字,可不论他怎么喊,简白都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