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错了,以后绝对不会胡乱买东西的!”李怀渊很诚恳道歉,但心里有了其他主意。
“这就对了!”张老婆子心情稍微好一些,把鸡肉放到张雨珠面前,“送去陈冬生家吧!”
“为什么?”张雨珠反问。
陈冬生家那么多人,这点鸡肉每人不够分两块,还不如今晚吃掉。
“他们家遭逢巨变,全家人都笼罩在灰暗的心情阴霾里。”
“此时,要是有人给他们送点吃的,心里也会温暖,就有勇气面对未知了。”
张老婆子深刻理解董月花的心情,感同身受就想搭把手帮忙他们走出困境。
“祖母说的是,我们吃饱了就送过去。”李怀渊看一眼张雨珠。
他有些想法要跟她讲,在外边讲可能会好一些。
“还有,向阳可以吃点饭了,不需要羊奶了,羊也送给陈冬生吧。”张老婆子就想积德行善。
“祖母,这是不妥当的。”张雨珠拒绝了,“咱们村子里那么多人,只是把羊给了陈冬生,那其他人肯定会有意见的,说不定会编排出什么东西来。”
“是呀,祖母,可以送给他一些羊奶,但羊是不可以送的。”
李怀渊还想让向阳多吃点羊奶补身体,将来在太子面前也有交代。
“如今你们都去劳作了,我又要看向阳,又要养羊,还要做饭,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张老婆子道出了实情。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每况日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开。
“这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祖母,我去哪里都可以带着向阳,你就在家里打理吧。”
张雨珠看出了张老婆子的疲惫,给出了解决办法。
“一个孩子怎么能带去田里?”张老婆子摇头,“你们早点回来帮忙就可以了。”
“那好!”张雨珠匆忙吃完饭,看李怀渊也放下碗筷,挤了一些羊奶,连同鸡肉跟菜放到了篮子里,去陈冬生家了。
那里挤满了人,乡亲们都拿着一些东西送给陈冬生。
陈冬生跟董月花眼眶含泪,一个劲地道谢。
张雨珠放下东西,就跟李怀渊离开了。
在空旷的田野上,李怀渊让张雨珠坐下来,给她讲了自己的想法:“我想买船!”
“买船,干嘛?”张雨珠愣住了。
一艘船怎么也得几十两银子吧,他们家根本承受不起这份支出。
“当然不是那种大商船,而是普通的小船!”李怀渊就知道她想歪了,“我看有很多小情侣在河边走,不断眺望河中央,我想他们想去河中央……”
“一般到河中央聊天的都是闲散有钱人,他们自己都可能有船了,谁会租你的船呢?”张雨珠否决了他的想法。
她觉得肯定有人实践过了他的想法,之所以没有流行起来,就说明办法不行。
李怀渊浅浅一笑,“傍晚到戌时这段时间,咱们的船停泊在岸边,有需要的人就可以租用,我们在岸边看着,一有危险及时解救,包括有不怀好心的男人。”
“这里的人不都是很保守的嘛?天黑了,特别是女孩子,都不出门了好吧,你那船就等着空气吧。”张雨珠不太赞同。
“娘子,你是真不了解咱们金沼国呀!”李怀渊凑到她面前,“白天大家都有事做,晚上才有空闲时间,男子、姑娘们,都会想办法爬墙、钻狗洞出来约会,他们都会到河边走走呢。”
“这么开放的吗?”张雨珠很惊讶,“你不会也跟某个漂亮的姑娘干过类似的事吧?”
“娘子,我对天发誓,除了跟你近距离接触过,没有跟其他女子交往过。”李怀渊举起手,虔诚地看她。
“你少诓我!就你这样长得好看的小青年,最多女孩子喜欢了,那么多姑娘,你总有喜欢的吧,跟人约黄昏后很正常。”
张雨珠压根不信他是纯情少男。
“真的,我从来没有跟其他女孩子单独在一起过。”李怀渊急得扳着她的肩膀,“你要相信我!”
“行行行,不说八卦了!”张雨珠轻轻推开他的手,“你有想法,咱们可以去尝试,就算失败了,也无可厚非。”
“那你明天可以跟我一块去买船吗?”李怀渊努力看着她眼睛。
“我对船不了解,可能帮不了什么忙!”张雨珠诚实回答。
“没事,明天晚上,咱们先试行,在河中央看看风景如何?”
李怀渊就想争取时间跟她相处,让她喜欢上自己。
“你忘了祖母的抱怨了?她叫我们早点回来,咱们还晚回,不是我被她唠叨死?”张雨珠不赞成。
“傍晚祖母都在房间里歇息不出来了,怎么会管我们呢?”李怀渊懂得张老婆子的脾气,“她想我们开医馆铺子,就是我们挣钱,买船挣钱了,她不会说什么的。”
“祖母是挺好说话的,不过,你突然有这个想法,我觉得很奇怪,你是不是想通过买船,在上下游走动,查探信息呢?”
张雨珠稍微一想就知道李怀渊的目的。
“有这个想法,各地情报几乎是通过陆地上走动流传的,却忘了河面上也有很多信息呢!”
李怀渊很欣赏张雨珠懂得他的心,“加上秦舒柏各地都铺设了人要找我们,河面上的注意点反而放松了,我们反而安全了。”
“那就试试吧!”张雨珠也给不出好赖,一切想法只有通过实践才能得出定论。
“我们早点回去,明天上午去买船,下午我去做事,傍晚就去看看。”李怀渊站起来伸出了手。
张雨珠拍了一下手就站起来,略过了他的手,兴高采烈地回家了。
一夜好眠,清晨一早,张雨珠做好了早饭,跟张老婆子知会一声,就跟李怀渊去买船了。
他们经过比对后,买了两艘跟马车大小的渔船,很轻便,扛起来不难,让店家送到了方孟亭家里寄放。
方孟亭听了他们的想法是不敢苟同的。
“我给你医馆钥匙,你们不要,兜一大圈子,要讨河面上的生意?”
“有什么问题吗?”张雨珠拍拍方孟亭的肩膀,“做什么事情都要出其不意才能稳操胜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