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张秀秀跟着李铁铁去河边了。”张雨珠叉腰,“你没骗我?”
“千真万切,我是谁?村子里的百事通,什么事能瞒得了我?”
九贵恨不得穿上橱里最好看的服装,美美地显露一下自己。
“这女人还没有死心啊,她要真逼我,我就大喇叭说她不检点,让她身败名裂!”张雨珠特别气愤,手指甲都要掐进肉里。
“你吃醋了?”九贵没想到张雨珠反应这么大,后悔提点她了。
“没有,我不是担心他们会有感情纠葛,而是怕张秀秀想引起李怀渊的注意,做出什么举动,让斗篷人发现了。”
张雨珠看九贵不信,越解释越乱,干脆闭嘴。
但是,她要去河边看看,这就往前跑。
“你去哪里?”九贵跟了上去。
“不要你管!”张雨珠不耐烦地快走。
“天都快黑了,还去?万一掉下山崖,后果不堪设想。”九贵想劝她停下来。
“我是瞎吗?悬崖都看不到,还往前跳?”张雨珠心里乱糟糟的。
“你现在走路去,城门都关了,就你这身板,还能爬城墙进去?”九贵拦住她。
“有何不可?”张雨珠推开他,她又不是没爬过城墙。
“你停下来,别说风就是雨,我告诉你,秦大人贴身护卫白镜良来了。”
“他今晚亲自守城门,依照他的敏觉,你觉得有苍蝇经过他面前,能不死吗?”
张雨珠停下来,那白镜良好像不简单,貌似不能去冒险。
“这时候,李铁铁跟张秀秀要是回来了,也快到了,要是没回来,也就在城里歇下了,就算你进城了,城里那么大,你怎么找到他们?”
九贵加以劝说,看她在思考,觉得她听进去了,抱着胳膊看着她。
就在这时,李怀渊就提着一个篮子出现在两人视线里,看到他们在一起,赶紧跑过来,抓住了张雨珠的手,“娘子,我们回家!”
“你怎么才回来?遇到什么事了吗?”张雨珠观察他的神态,想找出异常。
“没遇到什么事,娘子不用担心!”李怀渊朝她一笑。
做了一天船工,他也摸透了那些船只的路线。
还知道了船上有人专门给人传送信息,价钱也公道,可他还不敢冒险。
回来时,他看到了白镜良在城门口观测着来往的路人。
他灵机一动,混入船工队伍中,时不时地抹抹毛巾擦汗,十足庄稼汉,淡定的离开。
“我听说张秀秀提着鸡蛋去河边售卖了,她那么喜欢你,没有想办法跟你碰面?给你擦擦汗什么的?”张雨珠怀疑地问。
“娘子生气的是这个呀!”
李怀渊心情大好地靠近张雨珠,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她的确去河边卖鸡蛋了,可河船入滩,离岸边远得很,货船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近,她想靠近我,也没辙呀!”
“没事就好!”张雨珠松了一口气,看着脸上涂的跟包公一样的李怀渊,“以后进家门口前把脸擦一擦,别吓到了向阳。”
“知道了!”李怀渊举一下篮子,“我给你买了好吃的,咱们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乱花钱,钱没挣到就花钱,真是败家子!”张雨珠闻到了鸡肉味,不敢苟同他的消费观。
“娘子,我今天挣的钱没花完!”李怀渊跟了上去,“太缺船工了,我一次背十袋,走得比别人快,东家看我勤快,给的钱多。”
他掏出五两银子放到张雨珠手里,“虽然比不了将军的俸禄,但积少成多,总不是坏事。”
他看到张雨珠脸上带着怒气,疑惑地问,“我可什么都坦白了,娘子,你怎么还生气?”
“李铁铁,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张雨珠戳了戳他的额头。
“怎么了?”李怀渊不明所以。
“你看看陈冬生什么下场?”张雨珠扯着他往回走。
她一想到陈冬生最初挑衅船工被打就觉得很无奈。
“河边也是个小江湖,人心繁杂,出风头容易引起其他船工的不满,趁你不注意,阴你,你有几条命可霍霍的?”
“还真的出现了娘子说的情况,有几个人想打我!”李怀渊笑看她。
“什么?那你被打了?还是他们被你打了?你是战神,武功高强,他们是普通人,不得被你打残了?一个家就毁了。”
张雨珠语气不好,她真怕他惹出事故,引来了斗篷人。
“我有分寸的!”李怀渊抓住她的手往回走,“我是跟村子里的几个船工去的,以傻子模样面对示人。”
“他们看我不顺眼,是想打我,但我用傻子的蛮力把他们吓住了,又得了那些工友帮助,他们没有跟我计较。”
“难怪看着傻里傻气的。”张雨珠没料到他这招,摸了摸肚子,带他到小溪边洗了脸才回到家里去。
张老婆子看到他们手牵手进来,心里很开心。
“我去做饭热菜!”张雨珠提着篮子进了厨房。
“第一天做船工,还适应吗?”张老婆子关切地问。
“挺适应的!”李怀渊温和一笑。
“你等等!”张老婆子回房间把一件麻布新衣裳拿出来递给李怀渊,“你看看合不合适!”
李怀渊激动地接过来,试了试,刚刚好,就夸张老婆子绣工好。
“我这绣工没有你岳母好!”张老婆子看着远方,“你看看有没有来自京城的船只。”
“问船只干什么?”李怀渊喝了一口水。
“问问那些人,有没有听说过刘敏敏,她要是在京城,应该会绣点东西卖,应该会有点名头的。”
“好的,我会留意的。”李怀渊记下了。
张雨珠把饭菜端出来,坐在张老婆子旁边,“你们说什么呢?”
“提了一下岳母!”李怀渊如实回答。
“我娘有什么好说的?”张雨珠把一盘烧鸡放在张老婆子面前,“祖母,吃点吧!”
“咱们家是大富人家吗?”张老婆子拍了一下筷子,“吃得那么好,你们是想翻天吗?”
“祖母,我们能挣钱,吃好一些又有什么所谓呢?”张雨珠不认可张老婆子的节俭。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张老婆子瞪了瞪他们,“你们要懂得未雨绸缪,不存点钱,真发生点战争、灾害,你们哭都来不及。”
张雨珠放下筷子,顿时觉得眼前的东西都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