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父亲的无端指责,李怀渊隐藏多年的火气,一点就着,脸冰冷得拒人十八米之外,站在了张雨珠身旁俯视着安平。
“爹,这是我的娘子,在乡下已经拜堂过,我领她来见一见列祖列宗们,有何不妥?”
“无媒苟合是为不耻,一个乡下丫头就妄想登入将军府的门槛?”安平阴沉着脸,“只要有我在一天,这门亲事就不能作数。”
“我们在祖母、明月的见证下成亲的,经过了那么多事情,我们心意相通,爹最好不要试图去改变现状,否则我绝对会让你痛不欲生。”
李怀渊的话里带着威胁,安平当然听出来了,又对他们无可奈何,只能搬出其他人来挡一挡。
“你别忘了,你曾向彤欣许诺过,长大了一定娶她,她不久就回京,你不得完成儿时诺言,跟她成亲?”
“彤欣?”张雨珠眯着眼睛看李怀渊,“没想到你还有亲事,你不说却跟我成了亲,你这是骗婚。”
“儿时的许诺怎么能真?”李怀渊抓住了想要脱离开去的张雨珠的手。
他真怕他一放手,她就离开他,再也不理他了。
好不容易遇到的真爱,他怎么能放手。
“混账,君子一诺千金,你毁了诺言就是大不敬,你要是敢让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进来,你就不要认我为爹,我一定会把你的腿都打断了。”安平加了一把火。
“我不许你说我的娘子,她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李怀渊眼里的怒火能燃烧掉一片树林。
张雨珠也气愤安平对她的数落,扯开李怀渊的手,越步而前,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笑着。
“李将军,别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样子,别说你这将军府,就算是皇宫,本姑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好大的口气!”安平手上青筋暴起,“你今天要是能安然无恙的从将军府走出去,本将军可以答应你成为怀渊的妾。”
“我是正妻,如何成妾?”张雨珠跳下来逼视着安平,“哪怕你是将军,这门婚事,你不过是个旁观者,只有我这个局中人才知其中冷暖,才有资格说继续还是终止。”
“那我就上告朝廷,让皇上来定夺,我就不信他会站在你这一面!”安平怒火中烧。
他看李怀渊无动于衷,心里拔凉拔凉的,这个儿子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我跟李怀渊情深似海,皇上绝对不会棒打鸳鸯的,我要腻歪在李怀渊身上,天天跟他在一起,将军再想反对都无法奏效。”
张雨珠挽住了走下来的李怀渊的胳膊,依偎在他的怀里。
“你……顽劣不堪!”安平将军被张雨珠气得说不出话,指着李怀渊骂着,“你找的好女人!”
“谢谢爹的夸奖!”李怀渊不着调地恭维,更是把安平气得要吐血。
粘园公主见状,觉得是最好修复夫妻关系的机会,走过来拍了拍安平将军的心窝。
“你看你,一回来就跟点了炮竹一样气炸,有什么话不能好好的坐下来商量吗?我看这雨珠姑娘长得挺好看的,只要稍加指导,必然是知书达礼的。”
“你走开!”安平将军推开粘园公主,拍了拍胳膊,他不喜欢粘园公主把玩权力,更不喜欢她教秦舒柏那样的奸逆小人毒术,我也不想跟她亲近。
“将军,你这是干什么?”粘园公主面露痛苦,“咱们夫妻走过了那么多年,不是一直恩爱吗?为什么你最近那么反常?”
“反常吗?”安平将军反问,在粘园公主的点头下脸上淡淡的,“没有啊!”
“你对我冷冷淡淡的,我靠近你,你就躲开,这是夫妻该有的状态吗?”粘园公主压低声音问,那颤抖的声音代表着她的软肋。
“训练场还有事,我要去处理!”安平将军不想跟粘园公主有过多的交集,也不去质问李怀渊跟张雨珠的事了,落荒而逃。
粘园公主不想被李怀渊看轻,也转身离开了。
“他们夫妻出现问题了!”张雨珠推了推李怀渊,“我听说他们的感情一直挺好的,这个年纪了才闹矛盾,如果我们加一把火,他们不得不和离,你后母是不是要回到南音国去?”
“别人的事情咱们管不了,只需要记住刚才对我爹说过的话。”李怀渊欣慰地看张雨珠,她能反驳安平,他是没有想到的。
“什么话?”张雨珠打着哈哈,“这里风好大,我要回家了!”
脚底抹油般跑了。
“你说你对我情深似海!”李怀渊追了上去,一把搂住她的腰,“你别想跑!”
“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别人威胁我了,刚才不过是哄哄你老子的!”张雨珠推开李怀渊,“你不是有个青梅竹马叫彤欣的吗?她要来了哟!”
“我跟彤欣不是你想的那样……”李怀渊极力解释。
“别说了!”张雨珠不想听,就打断了他。
李怀渊牵着她的手在街道上游逛着,“允诺那年,我三岁不到,在家人的引导下才说长大要娶她的,大人们就记住了,年年念叨,这事就传的有模有样了。”
“那就随了吧,估计长得不错。”张雨珠背着手笑着。
李怀渊再次抓住她的手,“我们才是真夫妻!”
“假的!”张雨珠叹了一口气,“你别忘了,跟我成亲的人叫李铁铁,我这辈子就跟李铁铁过了!”
“那不是我吗?”李怀渊不要脸地靠过来,“李铁铁给你的礼数,李怀渊也会给你。”
“算了,不说这些了,婚姻大事什么的,以后再说吧!”张雨珠往外走着,“秦舒柏很快会知道我的存在,依照他的脾气,估计会派人杀我,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先保命吧。”
李怀渊知道这不过是她拒婚的理由,眼下确实挺忙碌的,今年也没有好日子,礼数延后也不迟。
两人出了将军府,就遇到了一个紫色泡面头,黝黑脸,穿着异国服饰的人朝他们走来,还打开扇子对着他们笑了笑。
“他是谁呀?为什么要跟我们打招呼呢?”张雨珠毫无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