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珠清醒得很,一旦她接受了玉簪子,那她就没得选择,必须一心一意对李怀渊好了。
可她好像还没有完全接受他,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倘若两人分道扬镳了,那这玉簪子该怎么处理。
“你不愿意戴?”李怀渊满眼受伤,“刚才还跟那个女人说你是我的娘子!”
“这么快就许终身了吗?”张雨珠有些懵,“未来会发生很多事,你确定你能坚守内心,不被外因影响?”
“不会,永远不会!”李怀渊把玉簪子放好,“你不想戴,那就先拿着吧。”
张雨珠迟疑了好久还是收下了,他眼里的柔情实在是让她无法拒绝。
李怀渊才放松下来,紧紧抓住她的手,深情地看着她。
在他的世界里,送出去的礼物就没有收回的意思。
张雨珠被李怀渊看得浑身不自在,象征性地挪了挪位置,“你,你回来除了拿回玉簪子,就没什么想要做的事吗?”
李怀渊摇摇头,拿回母亲给未来儿媳妇的簪子就是他对她的感情象征。
张雨珠频频看向外边,“怎么你的后母还不来呢?别讨好了就歇菜了,我们的矛盾还没有激化,战斗还没有开始呢。”
“我还没问你呢,刚才你碰她,此刻会不舒服吗?”李怀渊趁机揽住她的肩膀,抓着她的右手看看有没有中毒的迹象。
“我百毒不侵,她毒不到我的!”张雨珠十分自信自己的医术,想到刚才粘园的表现,她就纳闷了,“你回来,她可热情了,看着不像十恶不赦呀!”
“那是你没看到她嗜血的样子,此刻的她处在劣势,才放下身段讨好我,随时会变成老虎,把你吞了!”
李怀渊想到当初寒毒毒发时的痛楚,眼里的仇恨光芒就凝聚了。
“她要是变成老虎了,我就虎口拔牙,把她变成小猫咪!”张雨珠扬起脸,尽管狂妄至极,但也是她的使命跟责任。
“我知道你是想为我出气,我不怕你口出狂言,我只怕你被狂言累!”李怀渊滑了一下她的脸颊,“南音国是毒术堪绝的地方,哪怕是小人物,下毒也能让人死去,何况是皇室出身的粘园,小心点还是稳妥的!”
“好好好,我会提防的了!”张雨珠十分无语,到了京城,还没有言论自由了,稍微说点大话就要被怼。
“咱们拿到东西了,我爹也不在,咱们就回竹林园吧!”李怀渊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这是你的家,你不住几天?”张雨珠看他摇头,指了指房间的东西,“到处都是熟悉的东西呀,你怎么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不过是身外之物!”李怀渊摇了摇头,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咱们去给李家列祖列宗拜拜吧。”
“不太好吧?”张雨珠明白李怀渊想在祖先面前承认她的存在,可一下子让她接受自己嫁人的事,她还不太习惯。
“有什么不好的?入族谱的事,我会跟我爹商量,挑个日子就好了。”
李怀渊把未来都打算好了,断然没有让她拒绝的余地。
他们刚走出来,粘园就带着厨房准备的饭菜来了。
“怀渊,今天厨房买了不少好吃的,难得你们回来了,好好吃一顿吧!”
李怀渊懒得理会,拖着张雨珠就离开了。
“回都回来了,急着走干什么?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你爹了,他知道你回来必然会高兴的,两父子好久没喝酒了,可以好好的畅饮一杯。”
粘园被无视,心里十分不爽,却赔脸跟了上去,手中多了一瓶毒药,跟上了两人,抓住了张雨珠的手,瓶子里的细小虫子就钻到了张雨珠的衣袖里。
她就觉得张雨珠身体娇弱,没办法承受住她培养的蚀心蛊,倘若张雨珠毒发了,李怀渊必然会跟她讨要解药,她就可以趁机要挟他为自己做事了。
只要把李怀渊掌控住,就不愁拿不到飞花火药的制作办法,还可能让他公然与朝廷对抗,把金沼国江山掌控住,南音国算得了什么?
谁知道她的举动被张雨珠看在眼里,早就在抽出自己的手时,把蚀心蛊放到了空间里的玻璃瓶当做实验品了。
“我们想去哪里是我们的自由,美女,你就别跟着了。”张雨珠拍了拍粘园的肩膀,趁机在她身上下了一针,“我听过你,不是好人,就别强装,会让人觉得很假。”
“你到底是谁?”粘园感觉到肩膀上一疼,通过张雨珠的眼神,大概知道了张雨珠并非等闲之辈。
她相信秦舒柏派出去的暗卫之所以没有把李怀渊除掉,很大可能是张雨珠护着的。
“我是谁很重要吗?”张雨珠微微一笑,“不过呢,我相信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是谁了!”
她收回手,走过去主动牵着李怀渊的手前行了。
她怎么那么像秦舒柏?
粘园并不是傻子,刚才就有些怀疑张雨珠的来历,此刻十分断定她就是秦舒柏的女儿。
她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拿出了一个瓶子,打开了,一只黑色的虫子爬了出来,在刚才张雨珠施针的位置停住,把银针吸出来了。
她捏了捏银针,“有两下子,称得上我的对手,让你嚣张几天,以后要你好看。”
旁边照顾的丫头们吓得不敢出声。
张雨珠明显感觉到了身后传来一股浓烈的杀气,捏了捏李怀渊的手背,“她刚才出蛊试探我了!”
“那你有没有受伤?”李怀渊十分紧张。
“我没事!”张雨珠摇头,“我是名门正派,她是歪门邪道,邪不压正!”
“你呀,就会耍嘴皮子!”李怀渊看她神态正常,也才放心下来,带着她进去祠堂跪拜了先祖们。
离开时,在祠堂门口遇到了刚回来的安平。
张雨珠臆想的安平是高大威猛,凶悍可怕的,但眼前这位,紧锁眉头,头发都发白了,特别是鬓角,成银色了,满脸的沧桑憔悴。
“爹!”李怀渊冷淡地喊着。
他们父子一直不对盘,哪怕是李怀渊劫后重生,安平也没有表露出一丝的心疼。
他那该死的长辈气势在他一瞬间的柔情下汹涌澎湃起来,指着李怀渊就骂了起来。
“祠堂是个什么地方,你随便领个女人进去?惊扰了列祖列宗,你担当的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