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园委曲求全的原因有三。
其一,她的弟弟南音国皇帝写信告诉她,李怀渊制作的飞花火药特别厉害,南音国军队只要靠近,就会被飞花所伤,不得不退出十公里。
南音国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飞花火药的制作方法。
粘园讨好李怀渊,也是想让他放松警惕,等到她偷到制作方法,就送到南音国,让南音国能人巧匠改良加工后,回馈给金沼国。
其二,粘园的一儿一女,没有遗传她的美貌、智慧跟安平的果敢勇猛,安平对他们失望透顶,转而想念李怀渊的好了。
其三,安平知道了粘园的一切,厌倦她的虚伪,不再被她美丽吸引,常常在训练营里不回来。
粘园害怕失去安平的爱,失去一切庇护,完成大计多有阻滞。
粘园想到自己的处境,来不及气恼,追了上去,“怀渊,你要去哪儿?等等母亲!”
张雨珠的手被抓得紧紧的,透过李怀渊的眼神,她感觉有一盆粪水浇灌在他的头上,成功激发了他的怒火。
还在想着要怎么看笑话,右手就被一只手抓住了,她回头,粘园笑着看她,“怀渊长大了,知道带个姑娘回家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这人也太不要脸了吧?
张雨珠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再看粘园谄媚的笑脸,想到她曾经在李怀渊身上下寒毒,及时抽出了自己的手,笑脸相迎,“怎么,知道了我的名字,要给我见面礼?”
“呵呵,这礼物……”粘园压根没准备,倒也表现得淡定,把自己手上的玉镯子取下来,要套在张雨珠手上,被张雨珠躲过了。
她只好赔笑,“这是我的传家宝,就当见面礼吧……”
“这是我的!”李筱娥夺过了玉镯子,气呼呼地质问粘园,“娘,你说过等我成亲时就会把这玉镯子给我的,为什么要说话不算话,给了一个陌生的农家女?”
“筱娥!”粘园简直要气死,她讨好李怀渊,两个孩子不但不帮忙,还要拆台。
“娘,你以前不是特别讨厌李怀渊吗?不是说每天都恨不得他死吗?怎么现在改变态度,要对他好了?还要让我们放下手中的事,在门口迎接着他!”
李筱娥十分不理解母亲的转变,平时作威作福的,思想单纯,随性而为,从来不把话过一遍脑子再说出来。
“放肆!”粘园打了一下李筱娥的脸,真怕李筱娥再说下去,捅出了她对李怀渊做过的所有事。
“娘,你打我,你打我!”李筱娥生气地怒吼着,“你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打了我?我要告诉爹,我要让他给我做主,哼。”
李筱娥抹着眼泪跑开了。
粘园握紧了手,真后悔把女儿当做娇贵的花来养,害得自己失了颜面。
可她又担心女儿会出事,所以对着李业凝喊了一句,“还愣着干什么?怎么不去看着妹妹?”
李业凝不想见到李怀渊,跑了出去。
李怀渊想走,张雨珠拉住了他的手,她就喜欢看看坏人被反噬的样子。
粘园很快就调整了姿态,笑容满面地看着李怀渊,“怀渊……”
“不要叫我的名字!”李怀渊怒视着粘园,“你不配!”
粘园深受震撼,感应不到他体内的寒毒,暗语:许久不见,这小子的寒毒解了?她的毒可是无人能解呀!
“你看你,说话怎么那么冲呢?来的时候,咱们不是说好的吗?要尊老爱幼,看到年纪比较大的,不要板着脸,要称呼阿姨!”张雨珠笑嘻嘻地看着粘园,“阿姨,你说对吧!”
粘园心里十分不爽,却要赔上笑脸,“姑娘,你说笑了!”
“我是认真的!”张雨珠想逼着粘园出手下毒,所以放开李怀渊的手,走到了粘园面前,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你刚才问我是谁,实话告诉你吧,我叫张雨珠,是李怀渊的妻子,我们在乡下就已经拜过堂了。”
“妻子,无媒而谋亲,是大忌,将军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粘园故意把事情说得很严重。
“他生不生气与你何干?”李怀渊抓住了张雨珠的手,他一刻也不想看到她,急步往前走了。
李怀渊,我能对你下一次毒,就能对你下第二次,我要让你乖乖的把飞花火药秘方交出来。
还有那个张雨珠,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也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我让你坠落凡尘做烧鸡。
粘园新忍着内心的气愤,当下情形对自己不利,还是得收敛一下脾气。
“哎哎哎,你走那么快干什么?那老妖婆气着了也不发作,甚是好玩,我也还没有发挥出正常水平呢,再说几句,我可以把她气得憋出内伤……”张雨珠唠唠叨叨的。
“看到她惺惺作态,我就想吐,她有所转变,恐怕有所求,少不了这一次半次的,以后总会见面,届时再说话气气她。”李怀渊无奈地带着她到了自己的宅院。
张雨珠看着这里简朴得很,跟前面的奢华相比,简直不忍直视,莫名地心疼他之前受过多少苦。
李怀渊喜欢看到她心疼自己的眼神,扶着她的肩膀,微笑地看着她,“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是战神,皇上怎么没有给你置办一处宅子?”张雨珠心情复杂。
“皇上是要赏赐的,可我想到边关将士饱受饥寒之苦,就拒绝了!”李怀渊带着她到了房间里,扶着她坐下来,“吃得饱穿得暖,我也没觉得多苦!”
张雨珠欣慰他的乐观,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还懂得苦中作乐!”
“那不然呢?以泪洗脸吗?呜呜,老天爷怎么对我那么不公平?”李怀渊假装哭了起来。
“好了!”张雨珠被他逗乐了,“今天你回来是有什么东西要拿吗?”
李怀渊笑着跑到床边,从暗格里拿出一个小箱子,到了张雨珠面前,打开,里面是一支玉簪子,郑重而虔诚地把它拿出来。
“这是我娘给我的,给我娘子的,我娘曾经让皇上下旨,说谁戴了这簪子,哪怕没有走礼数,也是我的妻子了。”
他要给她插上,她别开头躲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