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咱们有仇,谁都有可能是幕后之人,但是,我觉得他们并不知道是否能培养出血毒,所以拿了咱们乞丐来做实验,毕竟他们是弱势群体,成功、失败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张雨珠就着钟大人的提问做出了猜测,想到幕后之人如此歹毒,就恨得牙痒痒的。
“纵观天下也只有南音国的人擅长制毒,莫非就是他们干的?”钟大人摸了摸胡子,自言自语,“我朝南音国人甚少,查起来可不容易,对了,粘园公主是南音国人,她总是制毒,这起事件会不会就是她暗中谋划的呢?”
“粘园以前是挺嚣张的,到处对人下毒,还虐待了小时候的李怀渊,但是我来到京城之后,她就表现得十分懦弱,处处讨好我,就连我为难他的孩子,都没有把我怎么样,我就觉得她是不知情的。”
张雨珠一下子否决了钟大人的猜测,钟大人也没有头绪,就打算先把乞丐的毒解决了,再找人暗中调查,接着问张雨珠有什么办法可以拯救这些乞丐。
张雨珠心中有数,喊来了青尘,让他去抓一些蚂蝗来。
“蚂蝗可是吸血物,依靠它来治疗血毒,会不会不太奏效?”钟大人很少听到蚂蝗治病的。
“血毒培养要有入口,你们仔细看看就会发现,那些乞丐的手臂上都有个微小的创口,血毒菌种就在那里,蚂蝗吸附其中,就会把血毒菌种吸破,那我再用针挑破皮肤,辅以药物,三天后就可以恢复了。”
张雨珠主动把自己的治疗方案告诉钟大人。
钟大人挺信任她的,让她全程治疗,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
“什么问题都能找大人解决吗?”张雨珠意味深长地看着钟大人,“升官发财也可以?”
“这些完全靠你自己去争取,本官才没有那个能耐呢!”钟大人冷哼一声,看她撇撇嘴巴,压低了声音,“本官调回京城任太子少傅,听任太子差遣,我现在立民心,给太子树立威严。”
“原来是升官了呀,难怪如此霸气!”张雨珠竖起了大拇指,“以后遇到什么事了,真的请钟大人帮忙周旋了。”
“你们在京城所作所为,可以体现你们够厉害的,就没有什么事是难得到你们的。”钟大人变相夸奖他们,看到乞丐们痛苦的样子,心里一疼,“无论如何,你都要让他们安然无恙!”
“钟大人放心,医者之心,全然会把病人放在心上的!”张雨珠点点头,跟着钟大人一起帮乞丐整理家园。
在忙碌过程中,张雨珠看钟大人很会做家务,就好奇他的过往,“钟大人对收拾东西还是挺在行的,这跟你的身份极其不搭,你都经历了什么呀?”
“我小时候遭遇灾荒,全村人往南方迁徙,自然就学会做家务!”钟大人擦了擦汗水,“到了南方定居,我们开荒种地,又遇到隔壁村子的人欺负,是朝廷的一位官员微服私访,帮我们解了围。”
张雨珠哑然,她没想到钟大人也会有让人为之一振的过往,“那大人后来是怎么走上仕途的?”
“我可没有你那么好运,可以直接考核,那时候我们考取科举是很难的,整个村子就我一个人是秀才,大家重视了些,支持了点盘缠,一步一步考到了京城,考上了县令,又跟几个大官微服私访,慢慢才有了官位上升。”
想到自己的奋斗史,钟大人就很是唏嘘,期间有不少人想要贿赂他,他也动心过,但都拒绝了。
说话间,青尘就带回来一个瓷器瓶,交给了张雨珠,“少夫人,你要的蚂蝗!”
张雨珠掀开瓷器盖子,就看到了黑黝黝的蚂蝗蠕动着,足足有半瓶子,让人头皮发麻。
她赶紧盖上盖子,防止想要爬出来的蚂蝗逃走。
她再把乞丐们召集在一起,让他们露出胳膊。
乞丐们最初听话的露出胳膊,但是看到了张雨珠夹出一只蚂蝗,放在其中一个乞丐身上,那乞丐发出惊恐声以后,都觉得恐怖万分,撸下袖子,表示不治疗了。
“各位,如果你们不治疗,过不了多久,你们体内就会长出血毒菌种,那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们了。”张雨珠在地上画了个丑陋的虫子代替血毒菌种,乞丐们吓得浑身打颤。
“被蚂蝗咬不过是疼痛一会儿,雨珠也会用针把毒完全弄出来,在给你们吃点药,三天之后就完全好了,又能像以前活蹦乱跳了。”钟大人背着手看乞丐们。
在他的回忆里,在逃荒路上也是有过如此狼狈的场景,能感同身受,就能为老百姓谋取利益。
“对呀,一点也不疼,你们都还年轻,就此失去生命实属不应该,忍耐一下!”张雨珠到了一个看起来稍微强壮的年轻乞丐面前,温柔地问,“你先给大家做个示范?”
年轻乞丐第一次被异性温柔以待,心花怒放,再次掀起袖子,闭上眼睛了。
张雨珠把蚂蝗放到了他的胳膊上创口位置。
蚂蝗立即吸附,年轻乞丐哀嚎一声就咬牙忍耐了。
过了一会儿,蚂蝗吸得肚子饱饱的,张雨珠就用针挑开它,划开皮肤,一股脓黑血流了出来,滴在地板上的小草上,那草顿时干枯了。
“真的有毒!”年轻乞丐吓坏了,“神医,你快给我看看毒解了没有?”
“没事了,可惜了一只蚂蝗!”张雨珠指着地上弯曲死去的蚂蝗,不慌不忙地给他包扎伤口,接着写了一个药方子交给青尘,让他去抓药。
年轻乞丐感激涕零,其他乞丐则纷纷走过来露出了手臂。
张雨珠从左到右把脉,取针让吃药,还把一些人的隐疾给治了。
乞丐们觉得有免费看病太划算了,四处传扬,说这里有义诊,致使来了不少穿的破破烂烂的人来看病。
张雨珠没有揭穿他们,都认真地给他们把脉治病。
钟大人要去处理朝廷事务,让张雨珠把药费记录下来,后天找他要就可以。
张雨珠爽快答应,搭建了一张临时桌子,给病人治病,青尘难得乖巧地站在那儿,偶尔帮忙。
到了晚上,张雨珠才结束治疗,才发现肚子饿得咕咕作响,碍于周围餐馆没有营生了,她只能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