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灿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照片，上面是一群人的合照，在海边。
路晨惊喜万分，“天呐！这照片我都没存档，老师还洗出来了！”
这张合照曾经存在手机，中途换了手机，搞丢了数据，没想还能再看到。
凌灿仔细盯着照片，“这么一看，某人那会脸还挺圆。”
路晨伸手抢过来，切了一声，怎么有人真能从小帅到大。
她对老照片老物件一向情有独钟，举着照片眼里闪闪发光，如获珍宝，“这我可得珍藏一辈子！”
凌灿继续低头翻找。
翻开了一本笔记本，刚打开，里面夹着一张单据滑落而下。
凌灿拿起来看，上面竟然是一串英文。
两人感觉格外好奇，路晨拍打他手，“翻译看看？”
凌灿仔细读了读，眼神一样闪着亮光，像发现了新大陆，“地址，是明慧创作的作品拍卖到海外的收货地址！”
路晨凑近问道，“这有什么？一个地址，还是海外的，日期是哪一年？”
她看着英文跟着读，“2013年3月……这也太久远了。”
凌灿脑海里什么东西闪过，他又仔细读一读，拍卖邮寄单他最熟悉不过了，没写什么作品，那肯定有作品规格。
细节一对，凌灿语气笃定，“这幅作品，是明慧创作得最好的一幅色彩画。”
路晨在脑海回忆，“最好的？蓝色向日葵？那不是在空美术馆展出了吗？”
凌灿摇头，“不是，你们都没见过，那是她在家里创作的一幅。按照时间推算，在2013年3月安排拍卖的，只有在我生日那天，那个男人极力称赞的那一幅。”
那是他见过最绚丽的一幅色彩。
凌灿继续回忆，“以前我不懂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么想来，越绚丽、越危险……”
路晨跟着转了转眼珠，“你是觉得，这幅画，可能有什么线索？”
凌灿看了她一眼，“倒也不笨。”
路晨轻笑，又看回那张单据，“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凌灿低头沉思了片刻。
他抬眸看回她，“有没有线索都还是推断，只能确定这是目前唯一有收获的。地址显示在法国，这地方，我似乎也有印象在哪里，所以……”
凌灿说着，眼神有些动摇，路晨跟着他的停顿，寻思了几秒。
她眼神一亮，“去法国吧！”
凌灿眼眸跟着一动，曾经他在法国待了两年，在那里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孤独而焦虑的日子。
倘若此行，他自是不想一个人再前往了。
路晨先于他开口，“去法国吧，我们一起！”
凌灿看她墨色的瞳仁散发着光，有些意外，“当真这么想去？”
路晨点头，“既然有一点线索，我们就顺着找过去，而且趁这机会，还能去你曾经待过的地方，当然要去！”
既然是要去，那折日不如撞日。
两人雷厉风行地办好法国签证。
而在等待签证出来的一周内，路晨还特意约了玥玥，拜托她上门帮忙照看和打理花圃。
玥玥托腮，“路晨，你这是被恋爱冲昏脑了，放着自由摄影师不做，转型做什么居家贤惠女人了？”
路晨从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没有的事，我这办公地点不受限制，居家也不耽搁，今天约你出来还有件正经事想跟你商量来着呢。”
电脑上展示了她这五年拍摄的一系列自由创作摄影、商业作品，按文件夹都整理得井井有条有序。
“我想在画廊举办一场个人摄影展，得请您这位策展大神帮忙出谋划策一番。”
玥玥恨铁不成钢般，“你终于醒悟了！我说你那么多优秀的作品，藏着掖着，只给你那微博的粉丝看，太可惜了！”
她激动握住路晨的手，“姐妹！包在我身上！我保证一定用尽我毕生所学，给你策划一场绝无仅有，史无前例，轰动圈内圈外的个人展！今年的天降紫薇星一定就是你了！”
路晨拍拍她的小手，“过了过了，能保证展览顺利开启就行。”
玥玥八卦雷达倒是止不住开启，“你们去法国要待多久？好浪漫，这是什么蜜月旅行啦！”
路晨估摸着，“哎呀什么蜜月旅行啦，我们去是要办正事的，具体得看情况，我还得拍摄……总之，你这段时间先策划，还有记得照看养好我的花，回来给你带重重重礼！”
玥玥拍着胸脯担保。
交代完国内的事情和工作，路晨想赶在出行前做好规划，却被凌灿无情打断。
“法国五月份阴晴不定，不用带太多行李，去到看情况买衣服吧。”
路晨直摇头，“你这消费习惯可得改改，这么奢靡浪费以后日子怎么过？”
凌灿从背后环抱住她，“这就开始操持家业了？”
路晨一惊，糟糕，她似乎真的有往贤妻良母的方向发展的趋势。
她轻咳了几声，“那、那既然凌总都这么舍得给我花钱了，我可不客气了，香榭丽舍大道，老佛爷百货，我那清单可列得满满当当咯！”
凌灿将下巴搁在她肩头，“可我也没说，要给你刷我的卡……”
路晨脚下向后一个飞踢，“凌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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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
果不其然，借凌大艺术家开了光的名嘴良言，飞机落地，迎接两人的是阴雨绵绵的天气外加琢磨不透的气温。
凌灿时隔几年回到法国，也没料到这回气温比往年他还在这边居住时冷一些。
但好在路晨提前做好了预备，两人下机就套上了中等厚度的毛衣，外加长款的风衣外套。
凌灿推着行李箱，牵着路晨熟练地前往打车区，路晨则单手举着dV记录。
凌灿见她从上机开始就不断在记录，随口一问，“这次打算拍旅行记录片？”
路晨保持神秘，“到时你就知道了～”
在法国的一切沟通，全靠凌灿一口地道流利的法语，她是一窍不通的，靠英文还能勉强进行正常对话。
坐在前往目的地的车上，路晨活脱脱像个好奇宝宝观察着窗外的行人，她发现法国人的第一个习惯，下雨天不爱打伞。
果然是，流淌着浪漫血液。
她观察到的第二个事情，就是在下雨天的法国打车，路程才开了将近半小时，车费相当于国内一张机票钱。
付完钱，她被吓得目瞪口呆，“简直也太贵了吧！”
凌灿倒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他对比单据上的地址，看着眼前的建筑物，语气稍带迟疑，“没想到，竟然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