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九月初,天儿也渐渐凉下来,安家的兄妹一边跟着田喜乐忙,一边等着二姨娘和三姨娘进京。
之前他们进京时,二姨娘和三姨娘不肯跟着一起来,除了嫌天热路上奔波,她们也是舍不得她们在平安镇置下的产业,虽说有人给看着,可总放着也不能钱生钱,她们还是想等把自己置的宅子卖了再进京。
可因为急着进京,又被人压了价,她们干脆就不着急,一直等了一个多月,才算是用稍稍满意的价把房子卖了,可两个女人独自进京也不安全,给安宜泽写了信,安宜泽就派人回去雇了镖局送她们过来。
这一来二去就耽误了很多时候,等她们进京时,已经是九月中旬,好在天也不是很冷,坐在车里倒也冻不着。
而此时,因安宅有点小,平王妃已经让人把她嫁妆里的一处宅子修整一番,带着老王妃,连着田喜乐和安宜阳也搬过去,毕竟有母亲和祖母在,他们还得在跟前尽孝。
二姨娘和三姨娘一见孩子们就说瘦了,尤其是三姨娘,拉着安宜新左看右看,好个心疼。
安宜新因为年纪小,身量正在抽条,本来就容易长瘦,这些日子又跟着田喜乐学厨艺,又到处跑,确实瘦了很多,可人少年这一长开了,也越发英俊帅气,可看在做娘的眼里,就只剩下心疼。
好在三姨娘也是明事理的,知道进京后大家都忙着打拼,累些也正常,倒没怪谁的意思。
当知道安家兄妹几个进京才几个月的时间手上就已经有了十几间铺子,还都经营的红红火火,自然也是借了田喜乐和安宜阳的光,对安宜阳和田喜乐是好个感激。
安宜阳却有些不是滋味,之前他是安家的大爷,无论做什么好像都是应该的,弟弟妹妹们信任他,两个姨娘虽然有各自的小心思,但也不会这样郑重的因照顾了她们的孩子而道谢,如今这一谢,倒好像是把他当了外人。让他有种被排除在安家兄弟之外的感觉。
田喜乐见他脸色不自然,就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其实这种感觉她也有,真不如当初在平安镇时大家一起努力时让她轻松。
安宜新不满地对三姨娘道:“姨娘,你跟大哥道啥谢?我们跟着大哥大嫂吃香的、喝辣的,不是应该的事吗?”
三姨娘愣了下,便笑道:“瞧我笨的,可不正是如新儿说的这样,都怪我想左了,该打!”
说着对着自己的嘴轻轻拍了下,倒是把气氛缓解了。
老王妃和平王妃知道二姨娘三姨娘过来,吩咐人过来看看她们可有什么缺的,却没有请她们过去坐坐,大家都明白,身份摆在那里,也不好走的太近。若是安家的夫人在世,老王妃和平王妃是一定会见的,可她们只是姨娘,能遣人过来问问已经是有心了。
二位姨娘又将她们从平安镇带来的特产让给带去,聊表一下心意。
而眼看秋天过了就是冬季,田喜乐等二位姨娘安顿好后,就调派人手去买白菜,大批大批的买,京城比平安镇不知大了多少,到了冬天,只卖杀猪大菜,恐怕就能让他们手上几间中等规模的酒楼红火一阵子。
如此一算,酸菜还不能少了。因他们这边的动作,京城里好多家卖大缸的作坊也跟着断了货,卖白菜的也比往年更火。也就是平王妃和老王妃手里宅子有那么几处,不然就是这些酸菜都没地儿放。
可也不能把酸菜都放到宅子里,最后还是买了块儿地,建了几间简易的房子,把多数的酸菜缸都放在那里了。
而在地下,深挖的菜窖里,存着更多的白菜,只等着卖些再腌些,这样就能一直卖到天暖了。只是大多数人虽然对京味的食物很追捧,可对他们大动作买白菜这事儿还是持观望态度,毕竟白菜到了冬日里就是常菜,但也没见谁家酒楼里只卖白菜,这样的买法,难道冬天京味要摆白菜宴?
而田喜乐买了白菜也没闲着,手里除了酒楼铺子,还有几顷好地和几处庄子,京城这边冬天寒冷,田地收成之后一直要闲到来年开春。田喜乐没有那么多的精力,而且要将所有地都改造成暖房也不现实,可那几处庄子却不同,甚至有两处庄子因为有温泉,早就建了暖房,有温泉的地热,连暖房里冬日烧火的问题都用不着,每年冬天平王府吃的菜也多是由这里送进京。
田喜乐要做的只是让他们再多建几处暖房,有地热的自然好,没有地热的就在中间建一排暖墙,这样烧了火也能控制暖房里的温度。屋顶上面铺着草帘子,天儿好的时候还能打开通通风,晒晒日头,但这个时间却不能长了,免得冻坏了暖房里的菜。
等所有事情都忙的告一段落,田喜乐也闲了下来,已是冬月初一了。突然发现老王妃和平王妃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虽然还是那么和蔼慈祥,但总在她不经意的时候叹气。
田喜乐不知她们想些什么,在得知最近这些日子平王三不五时就会过来劝老王妃回府,田喜乐只当是被平王闹的,没太放心上。
可平王妃和老王妃似乎就是想让她看出来她们心里有事,最后被叹的实在无法装糊涂的田喜乐只能问道:“母亲,祖母,你们可是有烦心事?”
心里想的却是,若她们想要回平王府,她是阻止不了,但一定要争取自己可以住在府外的权力,就冲着那个极品的公公,她也不愿回平王府,免得什么时候又让人拿剑追着砍。
平王妃和老王妃相视一眼,平王妃为难地道:“喜乐,你与绍阳成亲也有几年了,之前绍阳离家进京也就算了,可这些日子你们也一直在一起了,怎么肚皮还没动静呢?”
田喜乐听了哑然,她肚皮有动静才见鬼,可这话不能说,田喜乐只能打着哈哈,“最近忙,没顾得上。”
平王妃和老王妃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最后说了不少让他们抓紧的话,才让田喜乐回去。
中午的时候还让人送了两碗汤,一碗给她,一碗给安宜阳,说是求子用的,让送汤的丫鬟盯着她跟安宜阳喝了才下去。
可人是下去了,临走时把门还给从外面锁上了,等田喜乐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在里面拍了半天,外面只有丫鬟带着笑说道:“世子爷,太妃让奴婢给您带句话,为了子嗣,您可得再加把劲儿了。”
回头看安宜阳坐在桌边笑的跟偷了腥的猫似的,田喜乐怒:“你笑什么?”
安宜阳道:“还是祖母了解我,不如我们就顺着她老人家的意吧!”
田喜乐虽然是瞪了安宜阳几眼,心里却是好笑又无语,这些日子与安宜阳相处,与平王妃和老王妃相处,田喜乐已经把自己当成真正的世子妃,也没有再想离开的想法,两年之约差不多都被她抛到了脑后。
只是安宜阳体贴她劳累,虽然还会不时来吃吃她的豆腐,也没像从前一样逮着机会就要把她往床上拐,总不能由着她主动吧。
而如今老王妃来了这一出,倒是给了安宜阳机会,见田喜乐除了瞪人,也没不满,心中暗喜,上前搂着田喜乐的腰,对着小嘴就亲了下去。
田喜乐稍一挣扎,安宜阳就满面痛苦地喘着粗气,“喜乐,祖母给我喝的是什么汤?为何……为何……好热,很难受……”
说着整个人就往田喜乐的身上蹭,田喜乐虽然感觉自己身上没有不妥,可听了安宜阳一说,又被他这么一蹭,也觉得身上热了,难道那碗汤里是加了什么?
田喜乐也吃不准,可看安宜阳脸越来越红,气息越来越重,又不像是骗人。若药里真有什么,难道还要他去找个丫鬟来解药?田喜乐肯定是不愿意的。
见田喜乐不再挣扎,安宜阳心中大喜,争三火四地把人抱起来往床边跑。田喜乐虽然打定主意不再拒绝安宜阳,可到底前世今生的第一次,她总是会害羞的,被放到床上时,闭着眼睛也不去看安宜阳,也就没有注意到安宜阳双眼中因计谋得逞后而闪的贼亮的光。
田喜乐从没想过,她和安宜阳的第一次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带着平王妃和老王妃殷切的期待,安宜阳更是有有恃无恐,若不是顾及田喜乐是第一次,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即便如此,田喜乐还是被羞的没脸见人,整整一个下午,外面守着十几个丫鬟,安宜阳这混蛋竟然反反复复吃了她五次,还越战越勇。
虽然可能是那碗药的功劳吧,田喜乐还是觉得这日子过的有点惨。
安宜阳心满意足地起床,沐浴后去给平王妃老王妃请安,可田喜乐瞧着他不像是去请安,倒像是去道谢。
可田喜乐愣是没爬起床,好在安宜阳也体谅她,让她好好歇着,明日起来后再去请安也不迟。
看外面天色黑了下来,田喜乐喊丫鬟进来打水沐浴,素兰素雪早就将水准备好,田喜乐洗的时候,她们就收拾整理床铺,看到床上染了血的褥单时都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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