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屋子里的声音她们都听着了,不说战况绝后,那也是空前的,毕竟从前她们也没听过世子和世子妃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但床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世子妃的小日子到了?如果那样,世子还能浴血奋战吗?可算算日子,世子妃的小日子刚过去不到半月,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素兰素雪对视一眼,都惊的小嘴微张,完全不敢相信,可不管信是不信,这条染血的褥子都不能乱扔,三两下将褥单子拆了,卷了卷先放到一边。
又将被褥重新换过,趁世子妃还没洗完之前,素兰抱着褥单子就去找平王妃。因平王妃正在老王妃那里说着话,素兰就直接到老王妃这里。
因世子也在里面,她没敢直接进去,而是叫了老王妃的贴身大丫鬟出来,将染血的褥单子给她看了,大丫鬟也够吃惊的,进去回话时还忍不住瞄了安宜阳几眼。
安宜阳被她瞄的有些不自在,又实在是惦记着田喜乐,别看只出来这么一会儿,他就跟离开了几年似的想念。
安宜阳起身告辞后,老王妃见自己平时很得体的大丫鬟青华,还盯着安宜阳的背影看个不停,咳了一声道:“你这没规矩的,把世子都看走了还看,难道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青华就将素兰抱着褥单子在外面等着的话与老王妃和平王妃一说,婆媳俩相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
让在偏厅里等着的素兰把褥单子抱进来看过,果然没错,老王妃道:“难怪一直没有孩子,他们这俩孩子啊,成亲这么多年了,竟还没圆房。平日瞧着他们恩恩爱爱的,竟是如此害羞。”
平王妃却松了口气,“或许当时还小,后来又一直忙,这样也好,我们也不用担心是喜乐不能生了。”
老王妃也跟着点头,笑着让平王妃将这条能证明田喜乐清白的褥单子收好。平王妃就吩咐如玉收着,并让田喜乐明日不必起早过来请安,
安宜阳回到田喜乐的院子时,就见丫鬟们看着自己不时捂着嘴笑,安宜阳就是城墙一样的脸皮,也被看的不好意思。
也难怪,大白天的,他和田喜乐关在屋子里辛劳了一下午,也难怪丫鬟们会用这种眼光瞅他。
安宜阳还装着若无其事,可到了田喜乐的屋前,伸手推门却没推动,再推还没推动,可见是从里面插上了。
安宜阳拍着门:“喜乐,开门!”
屋内无人应声,安宜阳又道:“喜乐,别闹了,丫鬟们都看着呢。”
原本只是偷乐的丫鬟们,有忍不住的就捂着嘴跑出去,也有能忍不住的也跟着跑出去,世子的笑话可不是好看的,虽然她们很想留下来看,却怕世子妃不给开门,世子会迁怒。
安宜阳满头黑线,他的一世英名啊,这回真是毁的妥妥的。可无论他怎么拍门,田喜乐都不开,最后,没有办法的安宜阳只能回到自己的院子,心里好个憋屈。
之前没圆房之前吧,他还能在田喜乐的屋子里打个地铺,晚上也能找个机会爬到床上去,虽然田喜乐每天起来后都会拿眼刀子剜他,好歹也能吃吃豆腐。
这回终于被他把握机会圆了房,却连屋子都进不去了,让食髓知味的他怎么睡得着呢?折腾了一整晚,好不容易等到天亮,穿上衣服就奔田喜乐的院子过来。
当看到田喜乐坐在桌边吃着饭,也挨着坐了下来,还趁机拉下小手,吃个小豆腐。
田喜乐瞪了他一眼,说了俩字,安宜阳没听清,“喜乐说什么?”
田喜乐不理他,他就缠着田喜乐不放,田喜乐无奈,又狠狠地瞪了他两眼,“牲口!”
安宜阳被骂愣了,转念一想:或许田喜乐是在赞扬他能力超强像牲口一样?反正屋子里也没丫鬟,他也不觉得丢脸。
厚着脸皮道:“喜乐,母亲和祖母说今儿不用你去请安,要不咱们再到床上去躺躺?”
田喜乐呵呵两声,埋头吃粥。安宜阳就在想:喜乐呵呵是什么意思?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吃过粥后,既然平王妃和老王妃说不用去请安,她也乐得不冒着寒风出门。只是安宜阳随时要把人往床上拐的行为让她牙痒,干脆就拿着账本不理他。
中午时,平王又来了,陪老王妃吃饭。不但平王妃不去老王妃那里,田喜乐也不愿过去,如今整个府里,恐怕就老王妃还待见平王了。
不过说起她这个公公,也真是个极品了,在娘和老婆跟着儿子媳妇离家出走后,他竟然还能沉得住气,顶着满京城人的议论纷纷和流言蜚语,愣是该怎样过就怎样过,甚至在京味开张之后,带着人到京味去吃饭。
当然,顶着平王这张脸,他吃了饭不给钱,上至掌柜,下到伙计也没人敢追着他要钱,这样连着十几天都是在京味吃的霸王餐,在外面还能扬扬得意地说什么平王府酒楼的菜就是好吃,把平王妃气得背着老王妃时总在田喜乐面前骂人。
好在平王也就吃吃霸王餐,倒没做出带人捣乱的事,吃完饭就拍拍屁股走人,田喜乐和安宜阳都睁一眼闭一眼,反正也不差他那一桌。
冬月里,天寒地冻,雪也下了几场,京味水煮鱼和京味火锅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好,很多等不及位置的人也会买了回家吃,价与店吃一样,倒是缓解了店内位置不够的压力。
田喜乐闲着无事,将这些日子收入的账本摊开,越看越得意,越开心里越乐开了花,虽说枪打出头鸟,可敢打京味这只出头鸟的枪不多,生意赚钱却妥妥地看得到。
正美着,素雪进来,说是平王又来给老王妃请安了。每当平王过来时,田喜乐是能躲则躲,免得碍了他的眼,再提剑砍人。
不过瞧着天儿也不早了,安宜阳去铺子视察生意也该要回来了,田喜乐想着给他做些热汤喝,离开平王府后好处多多,就像如今田喜乐再到厨房里动手做什么菜,也不会有人拦着了,有时间的话,她就是整日都闷在厨房里也没人会说话。
只是这些日子夜里总被安宜阳整日缠的到了白天没有精神,她也就懒得下厨,好在今儿她的小日子来了,安宜阳虽然遗憾,也做不出那么混账的事,田喜乐从没像这次这样期待小日子的到来。
汤做好了,田喜乐盛了两碗,用盖盅盖好后,让给平王妃和老王妃送去,每次她做了什么吃食,都会给她们送去一份,这些可是在外面酒楼里吃不到的,也最是滋补养人。
不多时安宜阳也回来了,田喜乐吩咐人去厨房将热在炉子上的汤端来,安宜阳刚坐下喝了两口,素雪又进来,说是平王在老王妃那里,喝了世子妃做的汤说好,让人给盛碗过去。
田喜乐也不好说没准备他的,让人去盛,素兰道:“世子妃,只有三碗,送了两碗给王妃和太妃,最后一碗在世子这儿喝着呢,厨房没有了。”
安宜阳拿着汤勺猛喝了两口,放下汤勺,拿帕子擦了擦嘴,“给平王送去吧!”
田喜乐眼角抽了下,朝素雪点了点头,素雪便端着汤碗出去。回来时对田喜乐道:“平王喝了世子妃炖的汤说好,说是明日还来,让世子妃给炖上。”
安宜阳满脸不快,“喜乐,明儿你跟我出城到庄子去走走,今儿我人报,说是庄子里的菜长势很好,过些日子就可以放到各家酒楼里卖了。”
田喜乐听了便将平王的话自动给忽略了,让素雪去回禀了老王妃和平王妃,并问她们想不想跟着一同去庄子里。
去平王妃那里送信的人很快回来,说是平王妃说了,明日跟着一起去,她想泡温泉已经想了很久了。
而去老王妃那里送信的人则是过了一会儿才回,老王妃以年纪大了为由,就不跟着去了。同时带回来的还有平王想要跟着去,让他们明儿过午再走的消息,被田喜乐和安宜阳都无视了。
头一晚就将第二日要带的东西都整理出来,也让人去庄子里送信,让人将屋子准备了。因去庄子的路有些远,就打算在那里住上几日再回。
早起,去向老王妃辞行,老王妃摇头忍俊不禁,哪里会不知道他们是跟平王闹脾气,就是不想带着他去。可话说回来,儿子是她的儿子,媳妇也是她选的,这些年虽因范姨娘的关系,夫妻俩的关系不好,可她还是希望儿子媳妇能好好相处。
何况还有一个优秀的孙子在,都是一家人,吵吵闹闹过后也就过去了,还能一辈子都跟陌路人似的?
当初她跟着平王妃搬出来,除了是想给平王一个台阶,让他能借着给她请安过府,慢慢跟平王妃缓和一下感情,也是想在身边多说说平王的好话,让平王妃母子不至于把平王当仇人。
可如今看,收效不大,不然也不会平王都提出要跟他们一起去庄子了,他们还像躲什么似的躲着他。
可话也不好说,老王妃叹口气,除了让平王妃他们早去早回,别忘了府里还有个老太婆等着他们,也说不出平王的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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