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客人比较多,酒宴被摆在平王府的后花园,轻风徐徐又不会寒冷。先是将有着京味特色的果盘吃完,平王府的酒菜终于在千呼万唤中陆续摆上桌。
先是几道名贵却在京味里出现过的菜肴出场,顿时就吸引的所有人都要流出口水,虽然这些菜都吃过,但那绝美的味道若没吃过或许还不会惦记着。
只是因听平王说还会有几道从未出现过的美味会在今日呈现,即使是忍着口水,大家也是浅尝即止,就怕没有肚子尝再出现的美味,而当压轴美食上桌的那一刻,就是田喜乐都觉得口水要爆发出来了。
原本她以为所谓的没问世过的美食,就是她教给安宜新的那些菜式,通过安宜新的巧手改造后比她做出的还要美味就是,却完全没想过,这些美食竟然是连她都没见过。
不但色香味俱全,瞧着样式还很新颖,每一盘菜就像一件最完美的工艺品,让人瞧着都不忍下筷。
当夹了一口入嘴,顿时唇齿留香。咽下去,迫不及待地就想再吃一口。看着夫人们风卷残云般的筷子,田喜乐认为,安宜新在厨艺上的天赋真是无人能及,只这一桌的美食,有一半都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但味道上却是比她从前吃过的都好,他的这身厨艺,已经是堪称大师级的了。
想不到不过大半年,他的厨艺就能达到一个她不敢想像的高度,往后,恐怕就是她占着先天优势,也不再能追上他的脚步。
田喜乐心里有着淡淡的酸,若安宜新往后不再崇拜她了,他们之间的亲情会不会越来越淡?
但更多的则是欣慰,安宜新在厨艺上的造诣和天赋让她深深的自豪,那个曾被她当成弟弟一样的孩子终于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找了机会就偷懒的孩子,而是一个让很多人都要仰视的男人了。
虽然厨子在世人眼中地位不高,但这里面可不包括那些拥有一身出神入化厨艺的高人,而此时的安宜新已经达到这个高度了。
满月宴吃到一半,男客那边突然出现一阵小骚动,因离着远,女客这边只听到一些声音,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王妃让人去问问,不大工夫,去打听的丫鬟满面喜意地回来,对老王妃道:“太妃,是世子爷回来了,正在那边与王爷一同招呼众位大人,说是晚些时候宴席散了再过去给太妃和王妃请安。”
一听是安宜阳回来了,老王妃和平王妃都喜的从椅子里站里,随即反应过来失态了才复坐下,平王妃对已经欢喜的眼中闪着泪花的田喜乐道:“世子妃,孩子们也该累了,你带他们下去,让奶娘喂着吃些奶,哄着睡吧。”
虽然平王妃是给田喜乐找了借口,可在座的夫人们都明白平王妃这是想让世子妃下去,回头让世子与她夫妻早些相见。
虽然嘴上没有打趣田喜乐几句,心里却都羡慕田喜乐与平王妃相处得好,这婆婆做的,没让儿子先来给她请安,倒先让夫妻俩团聚一下。
田喜乐答应一声下去,回到栖霞院中,先把两个孩子抱过来稀罕了一阵子,又让奶娘给喂了奶,见他们也困了,就让在自己房中的床上歇下。
不多时,安宜阳从外面进来,分别也有近三个月了,安宜阳一见田喜乐就将田喜乐紧紧地抱在怀里,力道之大让田喜乐双肩有些疼痛,但这分疼痛却不敌心上的想念。
丫鬟们都识趣地离开,并在外面把门关好。
安宜阳抱了许久,才不舍地放开田喜乐,看了看日渐丰满的田喜乐眼中闪着火一样的光,尤其是在田喜乐傲人之处多看了几眼,就觉得心上窜起一股邪火。
好在想着外面还要招呼的客人,最终还是压制住了,决定还是等到晚上,好好地让田喜乐知道他有多么多么想她。
田喜乐对安宜阳笑道:“你还没看过孩子们呢。”
引着安宜阳来到床边,精过一个月的细心照顾,孩子们已经不像刚出生时那样红通通的了,皮肤白嫩的像是一捏就能出水,粉白粉嫩的小孩子虽然睡着了,也让安宜阳看了一眼就爱不释手,忍不住将孩子抱在怀里,姿势标准的一点都不像第一次抱孩子。
田喜乐疑惑地道:“瞧你这样子,倒像是抱过不少孩子。”
安宜阳乐得咧着嘴,“这不是知道你生了吗?我在那边跟人现学的,这一个月来没事就练,瞧我抱的怎样?”
田喜乐脑中就出现安宜阳跟人学抱孩子时笨手笨脚的模样,笑道:“还算你有心,不然我还真不敢让你抱咱们孩子。”
安宜阳一手抱着孩子,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孩子的脸蛋上摩挲,许是手指有些粗糙,孩子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田喜乐怕他把孩子的小脸磨破,忙道:“你当心着点,别把孩子的小脸搓破了。”
安宜阳问道:“这个是儿子还是闺女?”
田喜乐道:“红缎子的襁褓是儿子,闺女的襁褓是粉缎子那个。”
安宜阳看了看怀中的儿子,把儿子往床上一放,抱起旁边的闺女,脸就往闺女的脸上贴,把田喜乐吓的直嚷:“你当心着点,胡茬别扎了闺女。”
安宜阳却乐呵呵地道:“总算是有个闺女,我还琢磨如果两个都是臭小子,就找人换个闺女回来。”
田喜乐瞪了他一眼,“你倒是真敢想,若是你真换了,当心我跟你拼命!”
安宜阳委屈地道:“不换就不换,你急什么?我还不是看你稀罕闺女才这么一想,又没真换。”
田喜乐‘哼’道:“想也不行,就算都是儿子,那也是我生的,你还敢嫌弃怎么着?”
安宜阳觉得虽然田喜乐生完孩子了,但怀孕时的一些脾气一点都没改。若不是他怀里抱着他们的闺女,田喜乐没准就能直接掐上他的腰,可谁让他就是喜欢这样的田喜乐呢?
不过话说回来,离开的这几个月,吃不好、睡不好,他可是没少瘦,腰上的肉都不见了,因整日带着人到处跑,身上倒是结实了很多。
他又没有安宜泽那种怎么晒都不黑的皮肤,人也黑了不少,有时穿上粗布衣服在田里时还被人当成农夫来着。
安宜阳问田喜乐:“喜乐,我变黑了你可不许嫌弃我。”
田喜乐这才仔细看安宜阳的肤色,还真是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忍不住心疼道:“这两个多月你可受苦了,这次回来住几天?我好好给你补一补。”
安宜阳圆满了,抱着闺女傻笑道:“那边的地都种上了,暂时也没有需要忙的事儿,皇上的意思是让我可以待到再次农忙时再走,可我一直放心不下那边,毕竟二弟没有官职在身,三弟又莽撞,若我不去盯着,也怕有人想要与他们为难。”
田喜乐道:“不如就住到五月吧,到时孩子也大了些,我就带着孩子跟你一同过去,母亲的意思她也要跟着一起去,我们走的慢一些,也不怕孩子遭罪。”
安宜阳虽然舍不得孩子吃苦,可又真不愿跟田喜乐分开,而且,只要路上慢一些、车上铺的舒服一些,虽然路上会热,但车板弄得厚厚的,孩子们应该不会遭罪,便点头道:“行,只是这事儿我还要再与母亲商量一下,她苦了这么些年,难得与父亲感情和好,若是把父亲一个人留在京里,也怕再被那对母子钻了空子。”
田喜乐想了想道:“要不就把父亲和祖母也带上,反正平王府就这么一个空壳子,只要多留一些信得过的人,范氏那母子再怎么也不敢把主意打到祖母和母亲的嫁妆上去。”
安宜阳琢磨着,最后叹道:“留这两个人在还真是让人心烦,还不如打发了省心。”
田喜乐笑道:“你说的倒是轻松,毕竟范氏给父亲生了两个孩子,一般的小错也不好发落她。”
安宜阳眼珠一转,“要不咱们走时也把他们带上?放在身边看着,总能让人更放心一些。”
田喜乐听了大笑,“这主意你也想得出来,就不怕母亲看到他们心烦?”
安宜阳道:“到时咱们在路上就让他们的马车远远地跟着,不让母亲见着就是,等到了那边也远远地打发着,我想母亲也能答应。”
田喜乐道:“那你就去与母亲说说,同不同意还要看母亲的意思,若母亲不愿意,你可不能让母亲不高兴。”
安宜阳道:“你且放心,多大点儿事,我还能办不好?”
夫妻俩在屋子里又逗了一会儿孩子,想着前面还有客人,也不能总不出去招呼,便收拾了一下,携手往花园而去。到了花园门口分别,一个奔着男客那边过去,一个奔着女客这边过来。
见到田喜乐时,还有夫人故意打量田喜乐,见她虽然满脸喜色,眼角眉梢却不带春色,而且匆匆去了一趟就回,想来夫妻俩只是说了会儿话,并没有像她们之前想的那样亲热一番才回来,可见田喜乐真不像从前传闻中那样不耐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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