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的温情使得顾昕和霍展祈今日一早还是黏糊得很。
只是他们还没黏糊多久,贺谨轩便来报,府外战况有变,冯启章手下似乎出了叛徒。使得大庆的军队已经连输好几场战役了。
原本大庆的军队势如破竹,收复了许多云州的县城,可是从前几日开始。军队开始受到不同程度的伏击。
很显然的。东云国事先知悉了大庆军队的战术,知道他们会行走那一条路径,才能在路上设下埋伏。
也是因着这几次伏击,大庆的军队死伤惨重,原本收复的县城有不少又丢了。
就连冯启章坐镇的大本营都被逼着退离云州几十里。
因着冯启章的战败,秦王和拓跋卫终于腾出手来收拾霍展祈了。
所以这一日一大早,锦衣卫便发现有东云国的军队朝着王府的方向过来了。
锦衣卫的探子立马回报贺谨轩,贺谨轩自是赶紧上报给霍展祈。
霍展祈一听,也顾不上和顾昕温存了,他赶紧跳下床榻,一边喊着萧福进来帮他更衣,一边温声安慰着顾昕让她不要怕。
顾昕自然不会怕。只是担忧霍展祈的安危,因此她在霍展祈离开后,便赶紧打开系统面板,想要再度用圣人值换取一些火器。
只是她的圣人值累积得不多,连最基本的火器都兑换不出来。
因此她心里着急得很。赶忙便把瑜生传了进来。
瑜生一进来,便听顾昕问道:“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我换取火器?”
“回王妃的话,很抱歉。店铺里的物品必须用圣人值换取才能得到。”瑜生回道。
“你就是系统,你自己也取不出来么?”顾昕急切地问道。
瑜生歪头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回王妃的话,奴婢不清楚,因为这是奴婢第一次幻化成人形。”
“行了,你别学琥珀她们说话了,你赶紧试一试能不能取出来罢。”顾昕听着瑜生左一句“王妃”右一句“王妃”,觉得不适应得很。
倒不如听对方喊自己“角色”呢。
瑜生听见顾昕的催促,便试着回到顾昕的意识中,然后想要取出店铺里的火器,可她试了几次,都无法成功。
无奈之下,她只好又回到肉体,对顾昕抱歉的说道:“尊敬的角色您好,很抱歉在下无法取出火器。”
“怎么会呢?你不就是系统么?店铺不就等于是你经营的?”顾昕闻言真是不能理解,系统给她的感觉便是万能的,都能够让她重活一次了,变个小火器出来还不是小意思?
谁知瑜生又试了好几次,就是无法成功。
最后瑜生放弃了,对着顾昕解释道:“在下只不过是系统智能,整个人渣自救系统的主脑不是在下,所以在下无法突破主脑的设定,进入系统店铺中。”
智能?主脑?顾昕被这一些陌生的词汇给弄懵了,完全听不懂瑜生在说什么,瑜生见她一脸茫然,顿了顿,换了种方式说道:“您就当在下只是个伙计,管着铺子的掌柜另有其人就行了。”
这下子顾昕听懂了,她很惊讶的问道:“原来你只是个给人帮工的?”
“……可以这么说。”瑜生愣了愣,点头说道。
“那你能联系到你们的掌柜么?”顾昕又问。
“……恐怕不行。”瑜生答道。
“为什么不行?”
“因为在下是偷跑的。”
“……”顾昕有些无言,什么叫做偷跑?
“在下是智能星球的第九五二七号智能,因为还要排上百年才轮得到在下出任务,所以在下私自离开了星球,哦,星球就是家乡的意思。”瑜生解释道。
好吧,顾昕勉强弄懂了,瑜生只是个帮工,还是个偷跑的帮工。
眼看着瑜生帮不上忙了,顾昕心里的焦急更甚,方才贺谨轩禀报时,她也在一旁听见了,秦王和拓跋卫这一次,肯定是来势汹汹。
上一回若没有她的火器,怕是诚王府早就被攻破了,这一次诚王府该如何挡住东云国的敌军?
就在顾昕万分担忧时,瑜生开口说道:“王妃您是想要挡住敌军么?”
“嗯。”顾昕心不在焉的应道,心里仍然不断想着对策。
“那好办,在下有办法。”瑜生淡淡的说道。
“哦,你有办法就好……什么?!你说什么?你有办法?”起初顾昕没有反应过来,随口应了一句,后来才猛然回过神来,拉住瑜生的手问道。
“嗯,在下虽然不才,但是要挡住敌军应该还是行的。”瑜生说道。
“那便好,你快去寻王爷,就说是我让你过去的。”顾昕听罢,便催着她往着前头儿去,不过在对方即将离开前,又喊住了她,“等等!”
瑜生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外头的阳光透过窗子撒了进来,正好打在瑜生的身上,在她的周围镀出了一层光圈。
顾昕眨了眨眼,突然觉得对方的身影似乎有些飘渺。
她甩了甩头,定眼一瞧,彷佛方才看见的只是错觉,因此她按捺下狐疑,开口说道:“若是没有把握,不要硬拚,量力而为便行了。”
瑜生原本一直是木着脸,听完了顾昕的话之后,嘴角突然上扬了几分,露出了一笑容。
这还是顾昕第一次见到瑜生的笑容。
她万分惊讶的发现,瑜生一笑,整个人似乎活过来了,表情变得鲜活许多,和之前的木讷呆板完全不一样。
她有些愣愣地望着对方笑毕,然后转身离开。
只是顾昕怎么都没想到,那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瑜生。……
……
百花楼里。
自从东云国的敌军攻进来后,百花楼便被拓跋卫带着人进驻了。
拓跋卫之前便听过楚娆漓的大名,因此入了南安府之后,便带着手下来到了百花楼,将百花楼整个占据下来。
林夕和楚昔舞则被拓跋卫关在了百花楼最高的楼里。
这个楼也是楚娆漓原本的闺房。
林夕和楚昔舞被关进来后,就和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她们也不知道诚王府的情况如何,心里自然是极为担心楚娆漓。
毕竟她们看得出来,这个东云国的皇子,显然是冲着楚娆漓来的。
这一日,林夕倚靠在窗子旁,眺望着楼下的庭院,看着东云国的士兵聚在一起吃肉喝酒,同时还将楼里的姑娘拉去作陪,心里实在难受得很。
那些姑娘哪里经历过这些?平日里她都不逼着她们接客,所以百花楼的花娘里有许多还是清白之身。
但是自打东云国的士兵进驻百花楼后,林夕已经不敢想象,楼下那些姑娘里头,还有多少是清白的?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让她清楚的意识到,她已经穿越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和朝代,眼前发生的一切,是她在以前绝对想象不到的。
敌国的士兵说打就打,整个南安府快速沦陷,听说云州已经落在了东云国的手里了,等待她们的命运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楚昔舞见林夕又坐在了窗子边,没好气的说道:“我说你做啥这样死心眼?天天自虐的坐在窗子边看着她们。”
“我在看自己的无能为力。”林夕淡淡地说道。
“这哪里是你的错,难道你能让东云国不要出兵?”楚昔舞撇撇嘴说道。
“不,若是我当初没有拒绝都指挥使,至少我会在事发之前得到消息。”林夕淡淡地说道。
楚昔舞听罢一愣,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个林夕啊,有时候实在是心软过头了,而且还爱把责任往自个儿的身上揽。
她走到林夕身边坐下,温声说道:“林夕,就算当初你应了都指挥使,做他的外室,今日之祸也是避不过的。”
林夕闻言回过头来,望着楚昔舞没说话。
楚昔舞冷笑一声,望着远方说道:“你以为那赵先辉是什么好人么?和东云国勾结不说,云州沦陷之后,你以为他的夫人和女儿都能讨得了什么好?”
“你打听出什么消息了?”林夕挑了挑眉问道。
“我听说赵先辉那个混账,将他的夫人和女儿都献给了拓跋卫。”楚昔舞压低了音量说道。
“什么?!”林夕闻言惊呼出声。
“似乎是拓跋卫见到了赵菁的面貌之后,称赞了一句,当天晚上赵先辉就巴巴的将赵菁送到了拓跋卫的床榻上了。”楚昔舞的语气中充满了鄙夷。
“……可惜了赵大姑娘了。”林夕叹息了一声,楚昔舞却是嗤笑了一声,“你也不用可怜她,我看她自个儿应该也是乐意得很。”
“为何这样说?东云国和大庆势不两立,赵大姑娘服侍了东云的皇子,日后如何在大庆立足?”林夕说道。
“赵菁若是去了东云,好歹能混个皇子侍妾当当,她留在大庆能有什么出路?”楚昔舞嘲讽的说道。
林夕闻言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她了解楚昔舞的意思,若是撇去东云和大庆的仇恨来说,赵菁配东云的皇子确实是高攀了。
楚昔舞见她没有作声,继续说道:“再说,赵先辉那个卖国贼,都已经和东云勾结了,他的女儿不送到东云,留在大庆怕也是谁人要的。”
这倒是实话,整个南安府乃至云州,谁不知道都指挥使在东云国敌军入侵时,竟然按兵不动,不仅不照着布政使的意思出兵抗敌,反而大开城门迎接敌军。
其实仔细想想,赵先辉把赵菁送到拓跋卫的床榻上,或许也是为了替女儿谋一个更好一点的前程。
只是这些都不关她的事,林夕继续将目光放在庭院里,看着那些花娘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陪着东云国的士兵喝酒作乐。……
拓跋卫就住在林夕和楚昔舞隔壁的房间。
此时他正听着手下禀报攻打诚王府的战况。
不出所料,诚王府果然是一块硬骨头,尤其是布政使那一群人加入了诚王府之后,使得王府的战力又增强了。
况且拓跋卫忌惮着诚王府的火器,所以他让秦王的人冲在前头当炮灰,然后吩咐自个儿的人躲在后面。
谁知秦王竟也是打着同样的如意算盘,使得大军前进的速度非常缓慢,两边的人马都想让着对方先走。
你让我、我让你的,结果就是大家一起堵在后头了,没有人想要先去送死。
拓跋卫的手下便是来向他禀报这样的情况。
拓跋卫听说了之后,狠狠的啐了一口,“霍渊那个老杂碎!唧唧歪歪的,待到本王登上了皇位,第一个就要灭了大庆!”台丰农技。
他的手下单膝跪地在他面前,低垂着头不敢作声,拓跋卫骂完了之后,抬脚踹向眼前的手下出气。
手下被他踹得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墙上,然后跌趴在地上。
不过手下不敢耽搁,连忙爬起身来又跪回他面前。
拓跋卫看都不看对方,冷声说道:“去!回去告诉左虎,让他带着前锋先行。”手下恭敬应下,却没有马上离开,因为他知道拓跋卫的话还没交代完。
果然,拓跋卫端起酒盏喝了一大口酒之后,继续说道:“霍渊那个老货,想要捡现成的便宜?本王就看看他有没有那个能耐!滚!”
手下知道听见“滚”便是可以滚了,因此赶紧退了出去。
拓跋卫极其不爽的站起身,将一旁的椅子踹了出去,还是觉得不解气,最后他走出了房门,来到隔壁的房前。一嫁大叔桃花开地址:
守在房门前的侍卫见了他,自然是赶忙恭敬的行礼问安。
“开门。”拓跋卫冷声说道,侍卫赶紧打开门,然后让到一旁。
拓跋卫走入了房内,就见到百花楼的老鸨和一位过气的花娘坐在窗子旁。
房内的林夕和楚昔舞见到拓跋卫也是吃了一惊。
自打拓跋卫来到百花楼后,她们就被关在这间房里,然后便不曾再见过对方,步道对方此刻来是想做什么?
林夕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楚昔舞却已经站了起来,并且挡在了林夕的前面。
“呵呵,你们倒是姐妹情深。”拓跋卫见到了楚昔舞的动作,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