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昭外面发泄情绪,屋内的情况也算不上好。
云寄北小声的说了几句,几个孩子都是聪明的。虽然不明白自家老爹这是要搞什么幺蛾子,但是顺着就完了。
失忆?失忆就失忆吧。
陆昭昭透过烛火的倒影,倒也能看出来屋里的几个人在干什么。
可却没有进去的想法,她现在真的一头乱。
云寄北……真是她所有计划里的意外,意外中的意外。
说好的这种小说的男主没个几百章不露面呢?这家伙怎么开头就回来了?她都还没想好以后要怎么办呢。
陆昭昭靠在一旁的木桩子上,心里发苦。
……
屋内。
“她怎么不进来?”云寄北已经坐在床上好一会儿了,跟几个孩子都交代完了也没见陆昭昭进来。
云穆看着手中已经泛黄且都翘边的书道:“可能外边凉快点吧。”
“那不是喂蚊子吗?快叫她进来。”云寄北连忙道。
云诏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着急忙慌的爹,心下不舒服。
这是都被下蛊了吗?怎么一个个的都对那个女人关心起来了?这是忘了以前那个女人做过的事儿了?
云寄北看见自家大儿子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反常了,顿了顿道:“算是补偿,毕竟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地道。”
“您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您自己弄出来的事情,倒霉的是我们兄弟四个人。要说她原本恶毒我信,但是里面还有爹你的加持。我们这是妥妥的迁怒。”云诏哼了哼。
云寄北想到一些事情,脸色也有些不太好:“陆昭昭的事情你们别管,我自有考量。”
这次回来,变数最大的就是陆昭昭。
他甚至怀疑陆昭昭被鬼上身了,要么就是中邪了。
至少……在他记忆中的陆昭昭不是这样的。
他活了一世,陆昭昭在他生命中算不得什么,可却给他留下了印象,
嚣张跋扈,蛮不讲理,不知廉耻,狠心恶毒,好吃懒做……这就是云寄北记忆中的陆昭昭
可这次回来,陆昭昭和他记忆中的印象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就是毫无关系。
这半年他与自家大儿子常有书信来往,这次回来本来也是借这个机会想要休了陆昭昭的。
但是……
人家被自家儿子打坏脑子了,他也就只能先把人留下来,万一有什么后遗症呢?
别回头赖上他们了。
“不是,你这孩子怎么打人家脑子呢?这下好了,真打坏了吧。”云寄北皱着眉头。
心下对陆昭昭越来越不耐烦。
轻微的情绪变化可管不住云寄北对陆昭昭根深蒂固的印象。
原本他对陆昭昭的印象就算不上好,炖个鱼汤他就改印象那他是得有多不正常。
“我那不也是情急之下吗?谁知道那女人那么不禁打?”云诏有些不自在道。
云倾看了一眼云诏,心下吐槽:
你那哪里是情急之下?往人家脑门儿上直接就是一下,压根没管到底是死是活好吗?
他大哥什么时候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屋内的人还没来得及说话,陆昭昭就推门而入。
屋子里的人瞬间噤声。
“怎么?一个大的几个小的在这儿密谋什么呢?”陆昭昭见屋里气氛不对,挑了挑眉。
云寄北脸色变化的十分自然:“姑娘这话说的就有些伤人了,我一个病人几个孩子能干什么?”
干什么?你们能干什么?
陆昭昭暗自翻了个白眼儿,连中三元、通敌卖国、黑心毒医、推翻朝政、强娶公主……你们五个人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就差给你们点一根窜天猴了。
哦不,你们压根不用窜天猴,也能窜上天。
“天色也不早了,热水都烧好了,你们几个出去洗漱吧。”陆昭昭道,这话很明显是对着那几个孩子说的。
云诏见自己老爹话都没说一句,只能带着三个弟弟出去了。
热水烧好在隔壁的屋子,这房子子总共就两间屋子。
一间是云寄北的,一间是四个孩子的。
四个孩子一出去这屋子瞬间就空荡了不少,陆昭昭看向床上的云寄北,神色平淡:“明天早上我带着老三和老四去集市上,老大和老二留下照顾你。”
云寄北顿时心里一跳,这女人不会是想丧心病狂到卖孩子吧?
脸色也有些阴沉了。
“家里的事不用你担心,早上我会做好饭,你饿了让老大给你热一热就行。”陆昭昭收拾着屋子里凌乱的地方。
陆昭昭之前忘了这里是古代,没有什么可以储存鱼的地方,那几条鱼要是没处理好肯定会坏掉。
只能明天早上再去河边捕一些新鲜的鱼,那几条鱼她刚刚出门送了两三家。
陆昭昭实在是心梗,这破地方发家致富是真的困难,没有现代的一些东西就算是做了也不能储存好。
穿越种田文的标配呢?
这不是要饿死要饿她吗?
陆昭昭还想说什么,就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没多说什么推开门去了隔壁,云寄北坐在床上满是茫然。
陆昭昭一进隔壁屋子,脚下都是水,脸色一僵:“你们四个搁着打水仗呢?”
“后娘,洗。”云墨脱得光溜,对着陆昭昭伸手。
其余三个有些尴尬,云诏皱着眉头:“我给你洗不一样吗?”
“大哥手劲儿大,疼。”云墨小声嘀咕。
云诏气的一口气堵在心口,今晚之前不都是他给这小子洗的吗?有的洗都不错了,还挑人!
陆昭昭看着老大似乎是被气得不轻,嘴角一抽。
没说话,将云墨抱出来放在炕上,裹了两件衣服生怕着凉。
浴桶里重新放了水,摸着水温合适才将云墨重新放了进去。云墨一入水就撒了欢,两只小手拍打着水面溅的到处都是。
陆昭昭:“……”
小孩子怎么这么欠啊。
浴桶还算大,洗两个小孩子倒也不是问题。
一个是洗,两个也是洗。
陆昭昭干脆让老三也进来,老三已经记事,已经知道男女有别这个词。脱个衣服磨磨蹭蹭的,颇为不好意思。
说起来,陆昭昭今年也不过十六岁。
比起最大的云诏也就年长了六七岁而已。
将老三和老四洗干净,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陆昭昭又换了一桶水,看向跟个木桩子一样的云诏和云倾:“看什么?赶紧啊。”
“你、你、你知不知道礼义廉耻?”云诏艰难的开口。
陆昭昭差点笑出声:“少给我上纲上线的,我嫁的是你们爹,相当于长辈。再说了就你们这小胳膊小腿的,有什么可看的。”
脑中不合时宜的想起云寄北,今日给他换衣服的时候,这男人看着瘦,其实好像还不错。
屋子隔音并不好,那边的云寄北听得可谓是清清楚楚。
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儿子啊,不就洗个澡?别弄得像是黄花大闺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