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白衣想做裴清寒的徒弟很久了,心中自然而然的觉得,他迟早会成为裴清寒的徒弟,要么,裴清寒这辈子都不会收徒。
少年看着眼前的小孩,心中满是嫉妒,但他的修养又让他无法对一个小孩子动手。
“你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凭什么青玉尊者要选择你,尽管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是不会离开的!”
诸白衣决定了,就算是死缠烂打,他也要做裴清寒的徒弟。
祁宴格外的厌烦,假如不是诸白衣突然出现,他还可以抱着师尊用过的被褥,闻着他的气息。
真是讨人厌的家伙,去死就好了。
他的心中满是阴暗。
祁宴将被子好好的叠好放了回去,确保裴清寒看不出问题之后,回头对诸白衣笑眯眯道:“师尊为什么收我为徒,我也不知道啦。不过,师尊说了,这辈子,他只会有我一个徒弟。”
所以,诸白衣就别痴心妄想了。
“凭什么!”诸白衣也才是十五岁,最不能受气的年纪,用力的踹了一脚地上的石头。
祁宴眸光微闪:“你好像很想要做师尊的徒弟,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我们对战,假如你能赢我,我就帮你求情。”
他笑眯眯的,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师尊最宠爱我了,我替你求情,他一定就愿意了。”
诸白衣心思单纯,没想多余的,听到这句话,立刻就跳了起来:“好,你说的,我们比试!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嗯!”
直到现在为止,诸白衣都觉得祁宴是一个好人。虽然他对自己即将有这么小的师兄不太满意,但心中已经决定,日后成了师兄弟,他一定好好保护祁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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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麟宫,掌门居所。
“拜见师尊。”
裴清寒拱了拱手,低着头,神态尊敬。
掌门睁开眼睛:“我感觉到了天机,魔童降世,天下将有大难。”
掌门是云流影和裴清寒的师尊,天生异瞳,擅长补算,凡他所说,皆会成真。
云流影神色严峻:“魔童,难不成是魔族那边又出幺蛾子了?果然,就不应该手下留情,魔族全灭了,就不会有这么多糟心事了。”
掌门 睁开一只眼睛,金色的瞳孔如同火焰一样跳跃。
“裴清寒,你虽然是我最小的弟子,为师也并未好好教导你,但你却是为师最满意的弟子。寻找魔童,用你的灵霄剑,斩杀。”
裴清寒的手用力的揪住衣服,长睫轻颤。
“师尊,魔就一定是坏的吗?孩子只是一张白纸,如果经过好好的教导,也许会成为一个好人。”
“师弟!”云流影大声叫住他,试图制止裴清寒继续说下去。
如山一样威压落在裴清寒的身上,清俊的少年背上渗出冷汗。
白色的衣裳几乎湿透,裴清寒用剑抵住地上,让自己不至于在威压下被迫跪倒。
“师尊,请恕徒儿无法对一个无辜稚子痛下杀手。”
云流影着急,一个箭步挡在裴清寒的身前:“师尊莫怪,清寒心地善良,做不了这种事。不如让徒弟来。”
掌门目光发沉的盯着裴清寒。
突然间,裴清寒腰间的香囊动了动,他一怔,不顾掌门还在生气,推开门往外跑去。
云流影都惊住了,裴清寒以前孤冷轻狂,但也不会对师尊如此。
掌门撤下威压:“跟上去,看他去做什么。”
小祁宴并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偏偏命运多舛,容易被人欺负,裴清寒就在他的身上留下了阵法。
当有人对小祁宴出手,阵法就会启动,裴清寒的香囊也会有反应。
诸白衣握着剑,冷冷的看着前面,他的剑锋正对着祁宴。
一道冰刃劈下来,落地的瞬间凝聚成冰,将周围二十米以内的东西凝固住。
不巧,诸白衣刚好就在范围内。
双腿被冻成冰柱,冷的直发颤。
“青玉尊者,我只是和他比试比试。”诸白衣也不是傻子,看情况不对劲,立刻开口解释。
云流影也恰好赶到,看到了之前的那一幕。
“师弟,这件事应该另有隐情。”
“另有隐情?呵,一个炼气八阶的修士和一个刚刚引气入体,什么都不会的孩子,也叫作比试?”裴清寒握住祁宴的手,眼中冒出怒火。
他见过祁宴被伤害的样子,心中的保护欲正是最旺盛的时候,他看周围的一切,都担心他们会伤害到祁宴。
诸白衣气得要命:“明明是祁宴自己说他已经修炼了很久,主动和我比试的。还说了,只要我赢了他,他就帮我求情,让我也做尊者的徒弟!”
诸白衣口齿逻辑清晰,不像说谎。
云流影蹙眉,目光在二者之间巡视。
“阿宴,是这样吗?”裴清寒摸了摸祁宴的头,“我在这里,说实话。”
祁宴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眶通红,泪水都快包不住:“……嗯,是,是我主动的。”
这一看,就是受了委屈。
裴清寒重复了一遍:“师尊说过了有我在,你不用再受任何委屈,不要怕,说出真相。”
祁宴的眼睛落下来,扑进裴清寒的怀抱里。
“呜呜呜,我怎么会舍得把师尊让出去,我只想要做师尊唯一的徒弟。可是,可是我害怕师尊会为难。为了我,根本就没有必要。”
裴清寒轻轻的拍着祁宴的后背,“什么叫做没有必要,你就是最重要的,谁都没有你重要。”
哪怕是裴清寒的师尊,也不及祁宴的重要程度。
“诸白衣,你还有什么话说。”裴清寒的眼神冰冷。
诸白衣气得要冲上去,被裴清寒的眼神吓退。
捏紧拳头,愤恨道:“祁宴,你等着,这次的事情我记住了!”
裴清寒:“不成体统,明明是你的错,还在这里大放厥词!”
要不是诸白衣也还小,裴清寒就将他送进刑罚堂去了。
诸白衣嗷呜一声,哭着跑了,今天的他追星不成,还被偶像讨厌了。
云流影觉得不对劲,皱着眉盯着祁宴,发现当诸白衣离开的时候,祁宴从裴清寒的怀中抬起了头,嘴角扬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